周瑞蘭道:「中秋節二哥一家子回來時,二嫂不是說她娘家有個出了五服的妹妹,在縣醫院當護士的,想介紹給三哥嘛。♟👌 ❻❾ˢ𝓗Ⓤx.Ćᵒ𝓂 👺👤」
趙春苗聽了, 搖頭道:
「她那妹妹的照片你又不是沒見著,小鼻子小眼的,又不白淨,長得還不如她呢。」
「唔......」周瑞蘭開始反思,「媽,你說我們這毛病是不是不好?人家都說以貌取人容易被外表騙,還是應該看內在才對。」
趙春苗翻了個白眼。
「外表都不好看,我還花時間去了解內在??再說了,我是只看外表的人嗎?我這不是外表內在兩手抓麼!」
「先前的廖知青俊吧,可我有什麼都不管就說她好嗎?」
「你看你小舒姐,長得好,懂禮貌,端莊大方,城裡來的女子,絲毫都沒有瞧不起我們莊稼人戶。」
「也就今天才知道,她年齡比你三哥小了那麼多。不過人家年齡小歸小,但會過日子啊。你看她那窯洞,收拾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還有打理的那菜園子,我看了都自覺得不如!」
頓了頓,趙春苗又補充道:「她養的雞,一天能下兩個蛋呢!」
周瑞蘭默默無言,她覺得她媽好像已經被小舒姐迷住了。
「唉——」趙春苗長長嘆了口氣,「怕就怕她看不上你三哥呀——」
從當媽的眼光看,自己兒子雖然長相一般,但其他的哪哪都不差!
不過趙春苗並沒因為是自己的兒子,就盲目覺得配得上所有女子。💥👺 🎉👻
論家庭條件,秦寒舒是首都來的,看著也不是一般工人家庭。
論個人條件,秦寒舒也比周維光強——光是長相,就甩出了一大截。
周瑞蘭不由替自己的哥哥說話。
「結婚又不光是看條件,也得對得上眼才行啊。三哥也不一定就喜歡小舒姐呢......我只說有這種可能!」
趙春苗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周瑞蘭。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你三哥他憑什麼?!」
好吧......周瑞蘭縮了縮脖子,閉上了嘴巴。
趙春苗叮囑周瑞蘭道:「你得堅持在你小舒姐面前,說你三哥的好,明白嗎?」
周瑞蘭點點頭。
「至於剩下的,就聽天由命吧。」
趙春苗嘆著氣。
她嘴上說的那些條件倒是次要的,主要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她發現小舒這女子,表面看著是溫和懂禮,實際上,她的心一直是關著的。
相處著,始終覺得隔了層什麼。
趙春苗看著大咧,其實在感情方面挺細緻的,她覺得秦寒舒跟人打交道的時候防備心很重,也不願意跟人有太多糾纏。
比如你對她好一回,她就得記在心裡,然後一定會找機會還回來。
不能說這樣是錯的,但一筆一筆分得太清的話,那關係是永遠都不可能進一步的。
秦寒舒這樣的女子,骨子裡是透著些孤冷的,她說沒考慮過處對象,那就不容易讓她動處對象的心。
趙春苗經過一番分析,已是不抱多大希望了。
她在腦子裡將十里八鄉的媒婆名字過了一遍,認真比對著哪個更可靠些......
***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農活也越來越少。
黃土高原上的植被漸漸枯萎,綠色肉眼可見的在減少,天氣也常常灰濛濛的。
秦寒舒的窯洞旁的小土坡已經光禿禿,拐棗樹的葉子也掉光了,剩下奇形怪狀的拐棗掛在枝頭。
秦寒舒嘗了嘗,酸甜味還帶點澀,口感一般。也就是現在這個時代物質貧乏,才用來當個水果吃。
秦寒舒任由隊上的小孩兒摘光了。
空間裡的水並不是萬能的,澆給空間外面的植物能讓其更容易存活,長得更好,但並不能完全抵禦自然變化。
韭菜也隨著天氣變冷而死了,不過土裡面的根系還活著,明年開春一暖和,就又會長出新的來。
在立秋後,小菜園裡的菜就換種上了蘿蔔和白菜。
這兩種菜是北方冬儲最主要的蔬菜。
不過秦寒舒沒種多少白菜蘿蔔,隊上種了很多,不夠吃可以從隊上用工分換,沒有工分也可以補錢。
她將一塊地分出來種了芫荽和芹菜,這兩樣都是比較耐寒的菜,目前還能種,不過再冷些,到了下大雪的時候,也不易存活了。
這段時間,好灣村陸陸續續建了好些個沼氣池子,做飯照明燒炕這些,現在都換成了沼氣。
大家不用再去撿柴火,省了不少事。
有其他生產大隊的人來好灣村請教,周長安直接派了林之恆去幫忙建設。
隊上家家戶戶開始為過冬做準備。
知青們也不例外,在院壩邊上找了個地方建了公共地窖,洋芋、白菜、蘿蔔都儲藏在裡面。
秦寒舒的窯洞夠大,當初修建的時候又多在後面挖了一個洞,儲物空間夠,便沒用公共地窖。
知青們還學著本地人那樣醃酸菜。
也不用專門去學,張瑤就會,大家聽她指揮就行。
將白菜去掉老葉,洗淨晾乾,然後放到翁里去。放的時候一層白菜一層鹽,最後再加上用花椒、大茴、生薑、大蒜熬製的料水。
最後在瓮上壓上大石頭,就可以等著吃了。
集體做酸菜的時候,知青們照舊分成了新老兩撥。秦寒舒這批下來的,加上張瑤和薛新銳為一撥。前年下來的老知青為一撥。
不過老知青並不願意帶廖雨潔,廖雨潔被單出去了。
廖雨潔的工分低得不像話,連自己口糧都掙不出來,分到的那幾顆白菜蘿蔔,估計半個冬天都過不完,哪還有餘的來醃酸菜。
誰都不願意讓她占便宜。
那想吃酸菜怎麼辦?
一個奸懶饞滑的人,遇到問題,首先想的肯定是奸懶饞滑的招。
某天天還沒亮,眾知青沉睡在夢鄉,一聲慘叫就從知青點的院壩響起。
「啊——秦寒舒——救命啊——」
秦寒舒被吵醒,起身披了件衣服,一臉起床氣地拉開窯洞門。
手電筒往院壩一照,就看到廖雨潔扒著酸菜缸嚎哭,屁股上掛著一隻貓。
原來是廖雨潔想趁著天還沒亮,大家都還沒起床,偷點酸菜,炒粉條吃。
誰知剛動手,老虎就不知從哪竄了出來,「嗷嗚」一口就咬在了廖雨潔的屁股上。
老虎還不滿半歲,不過天天用空間養著,體型比同齡貓碩大多了,而且它本來就凶,廖雨潔平時就怕它。
屁股又痛,又不敢動,廖雨潔只好大喊求救了。
她朝著秦寒舒一把鼻涕一把淚,「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快把它弄下去吧。」
這他媽什麼貓啊!比隊上人家養的土狗還可怕!
秦寒舒站在那裡無語了好半晌。
在寒冷的深秋里,天不亮起床偷酸菜......把這毅力用在掙工分上,你也不至於連酸菜都吃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