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策開學後,朱景素就準備回去了。♛🍮 ➅9ѕ𝕙𝓤Ж.Ć𝔬𝐌 ☟🐯
秦寒舒還想留她多玩幾天,她道:「你二哥一個人在家肯定不習慣,我還是早點回去吧。」
朱景素和周維禮的感情好,結婚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分開這麼多天。
秦寒舒打趣道:「行吧,那我就不妨礙你們夫妻團聚了。」
朱景素嬌嗔地搡她一下。
秦寒舒問道:「二哥前年升的吧?成了一縣之首後,是不是忙得很?」
朱景素點頭道:「忙是忙,不過他還是挺顧家的,只要有空,就會回家陪我。」
秦寒舒剛要繼續調侃,朱景素便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你是不是有個親戚叫胡文文的?她失蹤了你知道嗎?」
秦寒舒不動聲色道:「是,胡文文是我繼父跟前妻生的女兒,在農場當知青,失蹤是什麼意思?」
「她幾年前就從農場跑了!」朱景素娓娓道來。
胡文文跑了後,陳鐵樹找了很久找不到人,想著胡文文還帶走了他的兒子,便報了公安。
這樣一來,胡文文幾年前從農場逃跑,又不知怎麼被陳鐵樹弄到家裡去的事,才曝光。
因為她的知青身份,這件事還登上報紙了,把她塑造成了一個被時代摧毀的可憐知識青年的形象,影響頗大。
周維禮都知道了。
再一細究,發現胡文文竟然還是秦寒舒的繼姐,那不就還跟周家成了親戚?
周維禮想將胡文文找到,看看怎麼追究陳鐵樹的罪責。
因為陳鐵樹說的,胡文文是自願嫁給他的,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內情沒那麼簡單。
不找到胡文文,就沒有證據給陳鐵樹定罪。
可是胡文文跟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陳鐵樹報公安的事也就是半年前,家裡還沒來得及跟秦寒舒說起。
朱景素這會突然想起來,便說了起來。
「你說也是天意哈,陳家梁離著好灣村那麼近,都不知道你姐姐就在陳家梁。」
「不過你放心,你二哥在親自督促找人的事。」
如果不是秦寒舒的關係,周維禮肯定不會這麼上心,交給公安那邊做就足夠了。
朱景素說這話,也是跟秦寒舒表明一下,周維禮是賣的秦寒舒和周維光的面子。
秦寒舒斟酌了一下措辭,道:「二嫂,我謝謝二哥這麼為我著想,情我領了,但是......」
「實不相瞞,我跟胡文文的關係並不好,甚至說得上有仇......」
秦寒舒將胡家做的那些事講了一遍。
朱景素十分詫異道:「天底下竟然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一家子?你媽媽也是......」
朱景素將話咽了回去,轉而道:「那這樣的親戚沒必要認了,也怪我們,沒搞清楚就想著幫你的仇人。」
秦寒舒笑著搖頭,「你們也是不知道......所以,胡文文的生死我實在不想關心。」
朱景素點頭道:「我知道了,那就順其自然吧,公安能找到就找,你二哥不再管了。」
秦寒舒默默地想,別說是西北一個縣城的公安,就是全國的都出動,恐怕也找不到胡文文了。
秦寒舒將朱景素送到了火車站。
臨上火車前,朱景素道:「你跟維光有空就回家看看,你們這麼些年沒回去,家裡人都怪想你們的。」
結婚這麼多年,秦寒舒和周維光從沒回過家,只有周箎出生的時候,趙春苗來過。
這其中有客觀原因,但秦寒舒確實也沒那個意識去努力創造條件。
周維光時而會念叨家裡,每次一念叨,便會寄錢寄物。
但物質上的補償,並不能抵消親情的缺失。
朱景素的話也提醒了秦寒舒,周維光的工作是越來越脫不開身,但她好一些。
實在不行,她可以帶著孩子們回去一趟。
作為軍屬,這也是她該盡的一份責任。
等周維光回家的時候,秦寒舒便說了這事。
男人盯著她看半天,然後一把抱住她。
結實的臂膀箍得秦寒舒的腰生疼,她掙扎了一下。
周維光鬆開了些,不過整個腦袋還是擱在她的肩上,跟個大狗一樣,在她的脖子上蹭了又蹭。
「老婆,我......」
秦寒舒聽他的聲音不對,連忙打斷道:「別煽情啊,一會孩子們進來了,看不笑話你。」
話音剛落,周笙就「砰」地推門進來了。
「爸爸,快跟我打仗!」
周笙喊完後,看到爸爸跟媽媽抱在一起,「咦」了一聲,嫌棄道:「一回來就抱媽媽,您可真不害臊。」
周維光:「......臭小子!」
周笙過來,抱著周維光的腿,使勁將兩人分開,「快,跟我打仗!我要當司令!」
周維光不像院裡其他當爸的那麼威嚴不可侵犯,他該嚴的時候嚴,但也會耐心和藹地陪著周笙玩些幼稚的遊戲。
秦寒舒推了他一把,「出去吧,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多陪陪他。」
周維光不太情願,他想陪的是老婆好吧。
***
周維光調去三團當團長的第一年,是沒有時間休長假的,就連大年三十都估計都很難回家。
秦寒舒乾脆決定帶著兩個孩子回西北過年。
臨行前準備帶回家的東西時,秦飛揚問她,要不要帶一台電視機。
秦寒舒失笑,「倒不是因為別的,電視機那麼沉,又貴重,我還要看顧兩個孩子,怎麼帶啊?」
秦飛揚道:「其實也好辦,我可以托火車上的朋友幫你看著行李,你帶好孩子就行。」
秦寒舒心動了。
她跟周維光十年沒有回去過,主要是周維光,作為兒子,對父母虧欠了太多。
秦飛揚勸道:「帶一台吧,反正咱有這個條件。」
秦寒舒點頭,選了一台十八寸的彩電。
一台國產的黑白電視機都得賣三四百,還要票,這台彩電得賣上千。
不過不管是秦寒舒還是秦飛揚,現在都沒把這點錢放在眼裡。
兩個電器店的任何一個拎出來,每個月的毛利就能造就一個萬元戶。
除了電視,其他的東西自然也不能少。
穿的、用的、吃的,秦寒舒收拾了慢慢兩個大包。
她提前發了電報,周維禮會派人到省城的火車站來接她。
出發的這天,周維光抽了半天時間送他,叮囑了她半天。
最後,周維光不顧影響,拉住了秦寒舒的手,「老婆,謝謝你......」
秦寒舒還沒來得及說話,周笙就怪叫道:「哎呀呀呀,爸爸您可害點兒臊吧!怎麼老喜歡占我媽便宜!」
月台上告別,拉個手本來沒什麼,周笙這一喊,倒是惹得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竊竊發笑。
周箎捂住弟弟的嘴,拖著弟弟往一邊去了,懂事地對爸爸媽媽道:「沒事,你們繼續。」
周維光摘下帽子,狠狠地抓了一把發癢的頭皮。
倒霉兒子!真想解了皮帶抽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