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翠看清來人,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去去去,當我的肚子是氣球啊?」
那個婦女立馬彎酸道:「我就知道你這肚子是墊起來的,就為了搶點物資,至於嘛你。真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鄉下來的,眼皮子淺。」
劉二翠往地下啐了一口,「關你屁事!要你在這瞎咧咧!」
平常對劉二翠冷言冷語的人多了,劉二翠本也沒放在心上。
誰料這個婦女似是對劉二翠極為不忿,看著劉二翠的眼神都帶上了仇恨。
「是不關我的事,人家喬大夫可被你害慘了!要不是你,人家能年紀輕輕就沒了麼!」
喬大夫就是劉二翠男人談過的那個醫生,雖然已經過去多年了,不過樓里大多數人都聽過她的名字。
劉二翠聽到喬大夫三個字,接著就炸了。
有完沒完了?!
她這輩子就擺脫不了那個姓喬的了?
而且是姓喬的搶她的男人,咋就成了她害......
「人沒了??」劉二翠滿臉不解。
婦女冷哼道:「可不是!喬大夫因為你壞了名聲,只能轉業!轉業以後的日子也過得不好,前兒還得病沒了。」
對於劉二翠和喬大夫的事,大多數人都只是看個熱鬧,茶餘飯後閒聊幾句。,-*' ^ '~*-.,_,.-*~ ➅➈sⒽ𝐔ˣ.ςσ𝓂 ~*-.,_,.-*~' ^ '*-,
眼前的婦女也是因為早先跟喬大夫的關係好,前幾天又恰好輾轉聽說了喬大夫得病沒了的事,此時一見劉二翠日子過得滋潤,不免就替喬大夫打抱不平了。
「要不是你把喬大夫擠走,她日子過得順遂,可能根本就不會得病!」
劉二翠呆愣著,罕見地沒有罵回去。
那婦女說了幾句,見劉二翠不吭聲,咂吧砸吧嘴,無趣地離開了。
秦寒舒喊了聲,「二翠嫂子?」
劉二翠緩緩看向秦寒舒,喃喃道:「我連她的面都沒見過,咋就成害她的人了?」
秦寒舒皺眉道:「別人的胡說八道你可別當真,掌管人生死的是閻王爺,你哪有那本事?」
「也是......」劉二翠像是將秦寒舒的話聽進去了,可回去的路上她明顯沉默了許多。
曹靜又道:「二翠嫂子,今天可是除夕,孩子們也都從老家回來了,你開心點。」
劉二翠家的雙胞胎前段時間就接來了,等過了年又再送回老家。
想到孩子,劉二翠才打起精神來。
劉二翠家的三個小子鬧騰得很,一進到樓道便是他們的打鬧聲。
劉二翠呵斥著在樓梯上上蹦下跳的幾個兒子,「回家去,不許在外面吵!當這整棟樓都是你家的呢?」
三個兒子雖然調皮,但還是挺聽劉二翠的話,聞言真的乖乖回家去了。
只有月兒,反而跑下樓梯,朝著秦寒舒幾人走來。
「二翠媽媽,月兒幫忙。」
這是見劉二翠手裡的東西多,要幫忙拿。
人心都是肉長的,小小的月兒可愛又懂事,比兒子還貼心得多,劉二翠早就真心接納這個養女了。
況且,懷孕的女人心也特別軟,想到月兒小小年紀就沒了爹媽,劉二翠對她又多了許多憐愛。
「你還小,不能提重的東西,媽來就行。」劉二翠道。
月兒撲閃著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媽?」
自從進門後,月兒對劉二翠和張磊的稱呼,前面都加了名字,以便跟從前的親生爸媽區分。
這是張磊定的,並且還沒給月兒改姓,說是不能讓月兒忘記自己的親生父母。
但此刻,劉二翠自稱「媽」,讓月兒有些迷惑。
劉二翠笑道:「看我,一時嘴快說錯了,是『二翠媽媽』」
月兒的神色卻在迷茫過後堅定起來,望著劉二翠喊了聲,「媽媽!」
劉二翠一愣。
月兒又道:「媽媽,我能不能跟哥哥們一樣叫爸爸媽媽?」
月兒雖小,也清楚自己在家裡的不同,她不想要這份不同,想跟哥哥們一樣。
劉二翠不敢做主,只道:「回去問問你張磊爸爸。」
月兒聽話地點頭。
走到二樓分道揚鑣時,月兒還禮貌地跟秦寒舒和曹靜揮手告別。
「秦阿姨再見。曹阿姨再見。」
曹靜笑著道:「月兒再見。」
秦寒舒也對著月兒笑了笑,便掏出鑰匙開門。
月兒見秦阿姨沒像曹靜阿姨那樣親切地跟她告別,小嘴巴抿了抿,失落地跟著劉二翠上樓去了。
秦寒舒壓根沒注意到月兒的小情緒,她回到家坐了一會,周維光就給她送早飯回來了。
周維光買了白粥和包子,她用盤子裝了些秦飛揚醃的小鹹菜。
「今天飛揚會早點回來做年夜飯,你就不要湊上去忙活了。」
秦寒舒睨他一眼,「怎麼?嫌我做的不好吃?」
周維光忙不迭搖頭,「哪能啊?這不是怕你累著嘛,你這幾天不是總喊腰疼?」
秦寒舒搖頭,「只是有點酸,算不上疼。」
周維光:「總之你歇著就行,我大舅子已經跟我打了包票,今天的年夜飯他全包。」
秦寒舒笑看了他一眼,沒再囉嗦。就算周維光不說,秦飛揚只要在家,也基本不會讓秦寒舒和曹靜往廚房去。
秦飛揚喜歡在廚房搗騰,所以廚房裡的家當都要比秦寒舒這邊多,做飯更方便。
在吃過中午飯之後,秦寒舒便提溜著要用的食材去了對門。
曹靜道:「我們這邊也準備了很多,夠吃了,你不用帶食材過來的。」
「我帶的都是你這沒有的。」秦寒舒將東西歸置了一下,魚放進盆里。
這條活魚已經在盆里養了好些天了,因為有空間水,一直活得挺好。
曹靜看著盆里活碰亂跳的魚,懼怕道:「得等飛揚回來殺魚了。」
秦寒舒道:「沒事,我來。」
說著,秦寒舒就挽起了袖子。
乾脆利索的動作,看得曹靜驚奇不已。
下午三點鐘,秦飛揚就回來了,回來後便將二人從廚房趕了出去,還把門都關上了。
秦寒舒和曹靜對視一笑,乾脆也任他去了。
姑嫂兩個裝了盤瓜子,泡了壺茶,打開收音機,一邊聽廣播一邊閒磕牙。
整個屋子都透著溫馨美好。
可是樓上的劉二翠家就完全是另一副模樣了。
張磊怨恨地盯著劉二翠,咬牙道:「你唆使月兒管你叫媽,是不是想讓她忘記自己的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