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舒悄悄問曹靜:「她對你沒有心結?」
曹靜懂秦寒舒的意思,搖了搖頭,也小聲道:
「她一開始對我的戒心還是很重的,話都不願意跟我多說,不過我努力了幾天,她就軟和了,又跟我好起來了。」
秦寒舒:「......」
曹靜抿嘴笑了笑,「她就是這麼個簡單的性子,因此吃過不少虧,也得到過一些好處。只能說......事物都是具有雙面性質的吧。」
「哇,你陽台上種了好多花誒!」茹梅的驚嘆聲傳來,「真漂亮!這些花是從哪買的啊?」
秦寒舒走過去,道:「黑市上買的,不過現在太晚了,黑市可能已經散了。你想要的話,十五的時候過來找我,我可以帶你去。」
「我想要!」茹梅頓了一下,表情有些發怯道:「黑市啊?會不會很危險?萬一被人抓了怎麼辦?」
秦寒舒笑道:「不會的,黑市上人很多的。退一步說,就算出了什麼事,首先抓的肯定是賣東西的,我們跑快點就行了。」
茹梅認真地想了想,「我跑得還算快。ஜ۩۞۩ஜ ஜ۩۞۩ஜ那我到時候來找你哦?」
秦寒舒想了想,那天應該可以輪休,便點頭應了。
要說現在的工作有一點不好,那就是還沒實行雙休制,一周只能輪休一天。
雞湯燉好後,秦寒舒往樓上樓下各送了一碗。先前范紅霞和劉二翠家裡做了什麼好東西,也都給她送過。
劉二翠懷了孕,不但沒有害口,反而看什麼都想吃,聞到雞湯味就開始流口水。
秦寒舒便道:「我再給你盛一碗吧。」
「別別別!」劉二翠連忙攔住,「這就夠了!真的!」
她是嘴饞,可也知道禮數,哪有盯著別人家的鍋沒個夠的道理?
「多謝多謝,我肚子裡的小閨女托她秦阿姨的福,還沒生下來呢,先喝上雞湯了。」
秦寒舒這不年不節的燉雞吃,也算讓劉二翠見識了一把。
一隻老母雞得七八塊呢,燉一鍋一家子頂多吃兩天就沒了,成本多高啊。
她現在的日子自認為也不差了,隔三差五就能割上點豬肉油油嘴,可人外有人吶。
周營長跟她家男人一樣大的官,工資也是一樣,可聽說人家家裡條件好,不需要接濟,又還沒生孩子,小秦也有自己的工作......
唉,人跟人不能比啊。
劉二翠感嘆又羨慕地送走了秦寒舒,忍著嘴饞將雞湯放了起來,準備等著端上飯桌一家子吃。
不一會,男人和兒子就回來了。
劉二翠熱了雞湯,想了下,在端上桌之前就給分好了。
這也是她在農村娘家的時候養成的習慣,家裡孩子多,有什麼好東西,在端上桌之前先分配好,免得哄搶。
分得最多的肯定是家裡的頂樑柱。
其次是兒子,兒子正淘氣,每天消耗的精力大,一到吃飯就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再次是自己,雖然她覺得自己能吃完一大碗,但沒辦法,得先緊著男人和兒子。
最後是月兒,一個兩歲多的小姑娘,就那麼大點肚子,也吃不了多少。
劉二翠以為自己分配得很合理了,可是上桌後,月兒三口兩口就把湯喝光了,肉也吃了,然後眼巴巴地在那裡咂嘴。
張磊看到可憐兮兮的小姑娘,立馬就將自己碗裡的肉撥到月兒的碗裡。
劉二翠隨口道:「你吃你的,她一個小姑娘能吃多少。」
張磊立馬黑了臉,筷子一拍,沖劉二翠吼道:「上桌的時候我就想說你,你既然已經接受了月兒,就該對她公平些!在吃食上搞這些小動作沒必要,咱們家沒窮到那份上!」
劉二翠很懵,「我搞什么小動作了?你是說我給她分雞湯分少了?」
「沒有嗎?」張磊指著劉二翠和兒子的碗,「你看看你兒子的碗,你再看看你自己的碗。」
劉二翠一股氣血湧上腦門,咬牙道:「張土狗,這可是你親生兒子,我可是給你生兒育女的婆娘,多吃點肉怎麼了?你至於這麼大喊大叫的嗎?」
張磊聽到劉二翠喊自己小名,嫌棄的眼神更藏不住了,「你閉嘴吧你!張嘴就暴露了自己的沒文化。」
劉二翠也開始拍桌子。
「老娘就是沒文化怎麼的?有本事你跟老娘離婚,找個有文化的去啊!老娘挺著肚子回鄉下重新嫁人,讓你的種管別的男人叫爹,到時候我看你們老張家在村里還有臉沒臉。」
張磊死盯著劉二翠,沒說話。
他就是太要臉了,才會被劉二翠的一哭二鬧拿捏住,娶了她。
「怎麼的?想好沒?」劉二翠挺了挺平坦的肚子。
「張爸爸,二翠媽媽,你們別吵了,我不吃肉了......」月兒帶著哭腔道。
張磊忽然就泄了氣,坐下,安慰了下月兒便一句話都不再說,埋頭吃飯。
劉二翠也不覺得自己吵贏了, 心裡憋悶得慌,用筷子戳著飯碗。
一桌子人,大概就只有沒心沒肺的張家大兒子,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不停往嘴裡刨飯。
張磊和劉二翠今天的爭吵還算收斂,沒有傳到樓下去。
秦寒舒也不知道自己送的一碗雞湯,已經引發了一場矛盾。
她看著時間,估摸著周維光和秦飛揚快回來的時候,便將雞湯重新坐到爐子上熱了熱。
一加熱,雞湯的味道就開始濃郁起來。
下午燉的時候秦寒舒還沒覺得有什麼,這會聞見卻忽然覺得有些噁心。
她忍了一下沒忍住,跑到廁所乾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