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薛的臉瞬間就拉下來了,指著秦寒舒對周圍的人道:「咱們食堂本來就人多地小,還有這種閒雜人等混進來,也沒人管管!」
這話算是說到大家的心坎上了,立馬就有人附和著對秦寒舒道:「同志,你是哪個單位的?這個食堂是不對外的。💣☆ 6➈sⒽᑌ𝔁.ςᗝ𝔪 🍩♤」
「是啊,今天也就算了,下回可別再過來了。」
小薛並不滿意周圍的人對秦寒舒的溫和態度,她希望大家同仇敵愾,最好是現場就將秦寒舒給趕出去。
她剛想張嘴再挑撥幾句,就聽秦寒舒道:「我知道食堂不對外,我也不是外人啊。」
一個男同志感興趣地問道:「我是機械進出口公司的,你是哪個單位的?」
秦寒舒道:「我是百貨大樓的。」
「不可能!」小薛不可思議地尖聲道:「我進百貨大樓好幾年了,從來沒見過你!你這個騙子!為了蹭一頓飯至於撒謊騙人嗎?你這人品德有問題!」
小薛身邊的同事拉了拉她的袖子,但是小薛並沒理。
百貨大樓的職工總共兩千多號,並不是說人人都互相認識。但是恰好,小薛所站的糕點櫃檯對面就是直通電梯,她每天沒事就盯著電梯看,也面熟了個七七八八。♘🐺 ➅9s𝕙ⓤx.ᶜ𝕠M ඏ🐉
她可以肯定從沒見過秦寒舒。
秦寒舒睨她一眼,「你姓薛是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秦,今天剛入職勞資科,以後多多指教。」
話音剛落,那邊就響起了吳映霞的聲音。
「小秦,我們找到座位了,你打好菜就快過來。」
秦寒舒應了一聲,然後接過打飯師傅遞過來的飯盒,擠出人群。
直到秦寒舒都走了好一會了,小薛都還愣在那。
她身邊的同事將頭扭回來,嘖嘖道:「跟她一塊吃飯的是勞資科的吳阿姨,她沒說假話。多燕,你說你好端端的幹嘛跟一個陌生人過不去啊,現在得罪人了吧。」
薛多燕回過神來,臉色有些白,不過嘴還硬著,「怕什麼?勞資科的人了不起啊?」
同事乾笑兩聲,很想說是,但又覺得沒必要跟薛多燕爭這個。
薛多燕:「而且不是我要跟她作對,是她先惹的我!」
同事好奇道:「她怎麼惹你了?」
薛多燕:「上周我被經理批評了,就是因為她!」
同事瞭然地點頭。♢💚 ➅❾ѕħ𝐔𝓍.𝓬𝓸爪 🏆😳薛多燕上周因為跟顧客吵起來,被經理當成典型在會上批評,還被扣了這個月的獎金。
冤家路窄,顧客竟然成了勞資科的幹事。
同事建議道:「不如你還是找她道個歉吧,修復修復關係。」
薛多燕冷嗤道:「想得美!我又不怕她給我穿小鞋。」
同事不再多言。能進第一百貨的,多少都有點背景,或許人家薛多燕後台硬,什麼都不怕呢。
***
秦寒舒剛坐下,吳映霞就問道:「剛剛你在那邊是不是跟人發生口角了?」
秦寒舒將事情的始末講了一遍,包括上周買鈣奶餅乾時發生的事。
鄭姐道:「糕點櫃檯的薛多燕啊?她是出了名的『小辣椒』,誰都敢嗆上幾句。」
秦寒舒笑笑,「這麼厲害?」
鄭姐點頭,「否則怎麼能在幾百個售貨員中脫穎而出呢,單位誰沒聽過她的大名啊。」
鄭姐撇著嘴搖搖頭,顯然是對薛多燕的名聲沒有好感。
吃完飯後還有休息時間,辦公室的許多人便趴在桌子上睡午覺。
秦寒舒沒有困意,看起吳映霞給她的資料來,想儘快熟悉工作。
不知看了多久,她才抬起有些酸疼的脖子,揉了揉眼睛。
她身邊的窗台上放了一盆酒瓶蘭,是吳映霞養的。
秦寒舒問:「吳姐,您這酒瓶蘭哪來的啊?我也想弄個盆栽養養。」
吳映霞掃了眼四周,見沒人注意她們,才湊到秦寒舒的耳朵邊道:「金馬鎮你知道嗎?東邊不是靠河嘛,河邊的樹林裡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都有集,專賣花鳥魚蟲的。」
現在不能私營買賣,這個集顯然是黑市。
秦寒舒道:「我就住在金馬鎮,不過還真不知道有這麼個集。」
吳映霞想起來了,「哦,你是軍屬,那邊的確是有部隊駐紮。」
秦寒舒:「我回頭就去看看,您有什麼需要可以告訴我,我順道就給您買了。」
吳映霞笑了,「別說,還真有。我小孫女想要條小金魚,我就等著它開市呢,你要是方便,就幫我買了吧,正好我懶得去了。」
秦寒舒爽快答應,「沒問題。」
吳映霞突然提起了薛多燕,「你啊,也別太把她放在心上,咱好好干自己的工作,沒必要計較這些。」
秦寒舒心裡一動,吳映霞專門提這麼一嘴,顯然是有什麼含義。
第一百貨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單位,能進來的每個人都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
薛多燕為人高調,可見是有一定底氣支撐。
秦寒舒沖吳映霞感激道:「謝謝吳姐的提醒,我知道的,我還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跟她過不去。」
吳映霞滿意地點點頭,「這就對了,只要不涉及原則問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有利於咱們工作。」
吳映霞像是來了興致,向秦寒舒傳授了會她的人生經驗,直到到了上班時間,才意猶未盡停下。
下午是五點鐘下班,時間很早,不過路上耗費的時間長,秦寒舒回到家的時候是六點四十。
來不及做飯,她正想去食堂買回來,秦飛揚家的門就開了,讓她和周維光都過去吃。
大概是周維光的事情比較多,每天都比秦飛揚晚下班,這會還沒回家呢。
秦寒舒也不客氣,答應了,說洗個手就過去。
她剛洗完手走出家門,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就從樓梯上跑下來,邊跑還邊哭叫,「打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