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麼快就找到路子了?」
曹靜皺眉看著眼前的男人,男人長得高瘦,歪靠著牆壁,站沒站相,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
還算英俊的臉,顴骨上卻橫添了寸長的刀疤,顯出幾分兇相。
再加上男人痞里痞氣的神態,是個人見了都得繞道走。
這人就是女主的最大舔狗,後來的商業大佬,霍振鐸。
曹靜後退了兩步,離霍振鐸遠些。
「我今天來不是找你,是找你奶奶。」
霍振鐸眼睛眯了眯,「找我奶奶做什麼?」
霍振鐸家裡沒別的親人,跟奶奶相依為命,住在這城鄉結合的平房區內。
霍奶奶是個瞎眼睛的老太太,卻在上回曹靜找到霍家的時候,神神叨叨地念了一句話——「非此間人,遲早離去。」
當時曹靜很心虛害怕,覺得是老太太看出她的來歷了。
可現在想想,老太太能看出她的來歷,說明老太太不是一般人!
遲早離去......正印合了最近發生在她身上的事!
如果由著原主的靈魂來搶占身體,她可不得遲早離去麼!
想來想去,也只有霍奶奶能幫她。
曹靜對霍振鐸道:「運貨的事先擱置吧,我現在有別的問題要處理。」
霍振鐸冷笑道:「當初是誰求著我合作的?你現在耽誤了我的時間,說擱置就擱置?」
曹靜理虧,軟了語氣道:「你的損失,我會補償給你。→」
霍振鐸一口吐掉嘴裡的狗尾巴草,直起身,朝著曹靜走了幾步,氣息危險。
「臭娘們,耍老子呢?」
曹靜害怕地搖頭,「我沒有......」
霍振鐸目光銳利地盯她半晌,道:「再給你兩天時間,否則......後果自負。」
曹靜瑟縮了下。
書里隱晦提過,霍振鐸的經歷不光彩,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曹靜現在開始後悔來找霍振鐸了,這跟與虎謀皮有什麼區別?!
霍振鐸又變了張臉,好心地給她出主意道:「我猜,肯定是你姐夫那裡不同意?咱們的腦子得活泛點,你姐夫不同意,可以找別人嘛,他的同事你就沒一個認識的?只要給了足夠的錢,我相信總會有人願意做......」
這倒也是個法子,曹靜回憶了一下,原主跟姐夫一家的關係好,常常去鐵路局家屬院,還真有一個說得上話的火車司機。
「知道了,我再試試!」曹靜看了看表,「我先去找霍奶奶,運貨的事我會努力的。」
霍振鐸笑看著曹靜轉身的背影,「努力可不行,得一定辦到。🎉✌ 69𝐒ʰⓤⓍ.ⓒόM 👣♔」
曹靜的背影頓了下,才重新邁開腳步。
霍振鐸笑得開心極了。
也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蠢娘們,說要跟他合作。
霍振鐸本來很忌憚,可奶奶說了,這女的可以利用。
那他就不客氣了。
這段時間風聲緊,他原本的路子正好沒法用。
曹靜又蠢又貪,如果出什麼意外,把她推出去當替罪羊再合適不過。
曹靜在霍家待了半個小時才出來,出來的時候,神色輕快。
***
秦寒舒帶著趙春苗三人玩了三天,周維光只有一天是跟著的。
期間,秦寒舒也在關注曹靜,知道她跟歌舞團請了病假。
她哪是有病的樣子,明顯是想騰出時間折騰了。
秦寒舒暫時沒有精力去管,只給歌舞團打了個匿名電話,舉報曹靜裝病。歌舞團查實之後,將她訓斥了一頓,取消了她的病假。
秦寒舒才安心開始辦婚禮。
婚禮簡辦是這時候的風尚。
秦寒舒跟周維光的婚禮,同秦飛揚的那次一點區別都沒有,因為都是組織幫著操辦的。
只是周維光還請了些軍區的戰友過來,人多點,就把地點改到了警備區的大食堂。
秦寒舒穿著趙春苗給她做的新衣服,身上戴著大紅花,長頭髮盤在腦後,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她本就生得唇紅齒白,在全身的紅色的印襯下,臉蛋都更顯明艷了。
或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即使沒有特別打扮,秦寒舒看著還是比平時要動人些。
周維光看著秦寒舒,眼睛直勾勾的,挪都挪不開。
他的戰友調笑道:
「瞅瞅那黏糊勁兒!以前我只見過他這樣盯沙盤。」
「嗐,咱們得理解他,畢竟有人看上他也不容易!」
「也是!就他那兇巴巴不解風情的樣,我以為他會打一輩子光棍呢!」
「老周,你乾脆把眼珠子摳下來,用膠水粘到你媳婦身上得了!」
他們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話很有意思,說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氣氛倒是被推上了一個小高潮。
上回秦飛揚結婚時來了一個首長模樣的人,今天也來了,身後跟著呼啦啦一幫子人。
首長比上回待得更久,還講了好幾分鐘的話。
秦寒舒悄悄問了才知道,這是警備區司令,這裡最大的領導。
講完話後,司令還和藹地跟秦寒舒說了幾句,最後拍拍周維光的肩膀,目光老懷甚慰。
走時,又是呼啦啦一幫人。
秦寒舒沒有跟著敬酒,趙春苗把她拉到一張桌上吃飯去了。
「沒那麼多講究,你一早起來就怎麼吃,肯定餓了,先吃飽了再說。」
周瑞蘭盛了飯,放到秦寒舒的面前。
秦寒舒往周維光那邊望了眼,有些擔心。
那些人灌酒不要命,好像非要把周維光灌得不省人事才罷休。
不一會,周維光就東倒西歪了。
趙春苗也有些擔心。
秦寒舒衝著秦飛揚招招手,秦飛揚過來,她在耳邊嘀咕幾句。
秦飛揚嘟囔道:「你以前可是讓我少喝酒的,今天卻讓我去給他擋酒......」
秦寒舒道:「今天不是特殊嘛,你一個當大舅子的,得護著他呀。」
秦飛揚看著秦寒舒,突然笑了笑,「唉,我家小姑娘真是長大了,是別人的媳婦了......好,哥哥這就去解救妹夫!」
即使有秦飛揚的幫襯,周維光也醉得不輕,走路都東倒西歪了。
周長安和趙春苗合力將兒子攙回去,放到了床上。
外面的行軍床已經收起來了,周長安今天要帶著趙春苗和周瑞蘭去招待所住。
這是早上的時候,趙春苗就跟秦寒舒說了的。
房子不隔音,這屋說話稍微大點聲,那屋就能聽見。
秦寒舒想起趙春苗說的「我們走了,你們也能放得更開些」,就忍不住臉紅。
回頭看看床上的周維光,她又嘆了口氣。
醉鬼怎麼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