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影川沒睡上兩個小時就醒了,坐起身時,滑落的被子,讓他身形一頓,被子上似乎還殘留著蘇音音的氣息......
這一覺讓他精神恢復了許多,趙雷和范勝利一直像士兵站崗一般守在院子裡。
見張影川醒了,走出院子,他倆就在院子外面,好似和張影川匯報著什麼?
這次他們距離蘇音音所在的屋子距離很遠,蘇音音沒聽清楚他們到底在聊些什麼?
之後,趙雷和范勝利便又出去了......
屋子的地,是泥土地,但是卻被收拾的很乾淨,簡陋卻整潔。
張影川從圓桌上裝蘋果的袋子裡面拿出了一個蘋果,洗乾淨之後,從中間切開一分為二,他一手拿著半個蘋果,一手拿著湯匙,來到蘇音音的跟前。
「你再吃點蘋果吧......」說話間,張影川寧定而認真地開始用勺子颳起了蘋果。
他刮的時候,把用力點移動到勺子的前方,由上往下刮,手法利落,然後,一口一口地餵給蘇音音吃。
一口一口酸酸甜甜的蘋果泥融入蘇音音的唇頰間,果香蜜香的完美融合......
讓本來嘴裡沒什麼滋味的蘇音音,感覺到了齒頰間的甜香,內心前所未有的歡悅。
被寵溺的感覺讓她格外踏實與滿足,仿佛此刻的時光都靜止了一般......
「好吃嗎?再來點兒?」張影川挑眉,又拿過來另外一半蘋果,蘇音音微笑點了點頭,小兔子吃蘿蔔一樣乖巧,竟然把整個蘋果全都吃光啦。
此時,天陽已經快要落山了,院子外面忽然變得嘈雜,人群涌動都向著村口方向而去。
「誒?聽說趙春花落水了,不知道救沒救上來?」
「哎呀媽呀,她那個肥豬老胖的大秤砣似的身板子,這要是掉河裡頭了,保准沖不走,也夠嗆能爬上來,會不會出人命呀?」
「真的假的?這河水都要結冰碴子了,她往河邊跑干哈?精神不好奧?是不是瞎造謠吶?」
「造不造謠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聽說趙村長找了好幾個咱們村體格子好的漢子去撈去了,走!快去看看去!」
這時候,蘇音音好奇的纖細的脖頸也往外面看去......
雖然屋子裡的大窗戶不是紙糊的,但這玻璃也很有年代感,往外面看到時候模糊不清,看院子裡的事物還算勉強。
「張影川,我在屋子裡太悶了,想出去透透氣兒。你陪我出去看看好不好?」蘇音音怎麼也不能夠放棄看熱鬧的機會。
她不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事兒比,但是,趙春花這個臭妞的熱鬧,她必看!
還沒騰出功夫收拾她呢,她就先自食惡果了?
「那你多穿點,我帶你出去。」說著,張影川伸手攏了攏蘇音音凌亂的頭髮,笨拙的手法幫她扎了起來。
接著,給她戴了一頂薄的紅色毛線帽子,穿好了棉襖,外面又披了一件他的寬大的軍綠色的棉襖,這才把蘇音音領出門兒。
「差點就被你裹成粽子了......」蘇音音心裡腹誹,面上卻乖巧跟著張影川出了屋子。
迎頭碰上跑進來的趙雷和范勝利,趙雷目光對上張影川時,似乎有種不可言說的默契?
他喊了聲:「營長!」
張影川瞅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外面發生啥事兒了?」
「啊,聽說有個村花,村里道兒太滑,呲溜河兒里了.....這不我看村民都去看熱鬧去了,那村花太肥,救上來估摸得費點功夫......」趙雷一臉「同情」地悄聲說道。
范勝利還是看仇敵一樣,目光不善地瞅著蘇音音,一副她欠他錢似的熊樣兒。
張影川神色平淡,他眉頭微蹙,努了努嘴,「走吧,領你嫂子看看熱鬧去。」
說罷,她們跟著人群來到了村口外不遠處的河邊。
此時,蘇音音才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整個村子的整體環境和鄉土氣息。
不算大的村落,經濟情況真的可以用窮鄉僻壤來形容,四處全部都是初冬季節的蕭條的景象,枯藤老樹,村里大部分都是土坯的泥房,此時河水聲「嘩嘩啦啦」的不絕於耳。
村民們此時都集中在河壩邊的堤岸上,蘇音音往河水裡一看,好傢夥!
趙春花也不知道是被河水給泡浮囊了還是咋的,臉色慘白,比平時好似又肥出一圈去!
此時,五六個體格彪悍些的村民,淌入河水之中,像似抬死豬一般地,把趙春花從河水中抬了出來。
「一、二、三嘍嘿!」幾位壯丁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才把二百五六十斤重的趙春花從河裡救上了岸。
趙春花估計是剛剛落水掙扎得脫了力或者是被嚇壞了,此時躺在岸邊躺屍呢,嘴裡吐出好幾口水,一張五官都擠在一起的肥臉,表情看起來比平時還要痛苦。
蘇音音瞅著春花的樣子,「嘖嘖......」不忍的嘖嘖嘴,搖了搖頭,還真是惡人自有老天磨,十月里的債?還得快!
趙寶庫是村長,他就趙春花這麼一個閨女,從小那就是嬌生慣養。
農村雖然比不得城裡,但是,趙寶庫家的條件怎麼也比普通村民的生活水平好上幾倍。
趙春花小時候還沒這麼胖,架不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天天有,趙寶庫和他媳婦錢桂芝兩口子往死里慣。
別人家吃不上飯,趙春花她吃白面饅頭還吃不慣,三天兩頭就要肉吃,好吃懶做不說,更不下地幹活,就連最基本的手工活都懶得干。
只要動手稍微干點家務活,喂喂雞,喂喂豬,那比殺了她還難受。
「春花!你咋樣?!春花閨女誒!你快點醒醒呦!俺們就你一個閨女,還等著你給俺們夫妻倆養老送終吶!你可不能讓爹白髮人送黑髮人呦!」趙寶庫急得跟什麼似的。
趙春花還是沒有動靜,不過,蘇音音看來,河水並不深,多說到腰的深度,幾個「壯丁」下河施救就可以看出來。
趙寶庫見趙春花沒睜開眼,用了絕招,他一甩手,大嘴巴子扇了過去。
「啪啪!」兩聲脆響,打得趙春花鬼哭狼嚎地叫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