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6年,是末世到來的第十年。
一棟危樓里,一個受傷的女人正躲在角落,離她不遠處還有一男一女在不斷尋找著她的蹤跡。
「快,別讓她跑了!」
「曉玥,你不要再躲了,乖乖把物資交出來,我們倆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玥姐姐,好東西就應該拿出來和大家一起分享,你一個人藏著掖著可不行啊。」
該死!
沈曉玥恨恨地咒罵一聲。
她的異能天生與別人不同,大部分人的異能都是用來攻擊,只有她,異能是一個靈泉空間,不僅可以種東西,還可以用來儲物。
末世十年間,她早就偷偷儲存了無數物資,金磚金條奢侈品在空間裡堆積成山,糧食瓜果,雞鴨魚肉,家畜海鮮應有盡有,甚至還有在末世最珍貴的中藥材和西藥。
憑著這些東西,她相信自己可以平平安安地在末世活到一百歲。
本來她已經夠謹慎了,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她最好的閨蜜和最信任的男友居然勾結到一起,甚至現在不僅要拿她的物資,還要取她的性命!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渾身是傷的沈曉玥無力地閉了閉眼。
她明白,自己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太好了,她在這!」欣喜的男聲從斜後方傳來。
「玥姐姐,把東西交出來吧。」曾經的閨蜜站在眼前。
可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著一隻死豬,心安理得地向她索要。
沈曉玥喘著粗氣,語氣像冰一樣冷,「你做夢!」
狠狠一咬牙,自己就算死也不能便宜了那對渣男賤女!
沈曉玥拼著最後的力氣從空間裡掏出炸藥,一瞬間,火光沖天,危樓倒塌,三人直接一命嗚呼。
希望下輩子可以去一個和平安定的世界,能過上安安穩穩的日子。
這是她死前最後一個念頭。
……
再次睜開眼,是滿眼刺目的紅。
紅色的被褥,一對沒有任何裝飾正在燃燒的紅色蠟燭,窗戶和門上都貼著鮮艷的大紅喜字,以及自己身上穿的一身紅色秀禾服。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在新房裡,還是一副新娘子的打扮?
正當她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婦人推門進來,腳步匆忙,神色悲戚,剛見到她就開始連珠帶炮地數落。
「你啊你,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死心眼兒啊,都嫁到別人家跟人拜堂了,還非要在婚禮上尋死,還好女婿拉了你一把,要不然你可真要去見閻王了!」
尋死?!
沈曉玥後知後覺地摸上額頭,那裡腫了老大一個包,難怪有些頭痛。
但這傷對她來說不過是毛毛雨級別,因此剛剛都沒在意。
可說著說著,這婦人又開始哭了起來,「娘知道你不喜歡農村,看不上徐寧安這個鄉下漢子,嫌棄徐家窮。
可現在咱家今時不同往日,能嫁給他,已經是你最好的選擇了。
至於小顧,你們註定是有緣無分,忘了他吧玥兒,就當娘求你了。」
沈曉玥面無表情的坐在床上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淚水的女人,默默不語。
此時她的腦袋裡正瘋狂地湧出大量不屬於她的記憶,她幾乎是拼盡全力才忍住抱頭打滾的衝動。
好一會兒,她才理清,自己確實已經死了,只不過莫名其妙回到了一百年前,借著一個女人的身體又活了過來。
現在是1976年,原身名字和她一樣,也叫沈曉玥。
原本父親是城裡中學的老師,母親是鄉紳家庭的小姐出身,家境殷實又體面。
在城裡上學時還和著名米商顧老爺的兒子顧文彥談起了戀愛,雙方父母也都樂見其成,眼看著畢業之後兩人就要結婚。
可變故來得就是這麼猝不及防。
如果說學業不順只是讓她有些難過,那家庭的變故對她則是毀滅性的打擊。
先是母親蘇梅的娘家被打成地主抄了家,再是顧家的生意被定為走資本主義的道路,瞬間家破人亡,全家被發配到偏遠山區改造,也不知是死是活。
最後就是幾個月前連教書的父親也受到迫害,為了自證清白也為了保全妻女,當場自盡。
家裡只剩母女倆相依為命。
正好有人提出願意娶她,母親連忙一口應下,根本不顧原主的抗拒就把她嫁到了徐家。
結果原主性格過於剛烈,竟然在拜堂成親的時候一頭撞到牆上,香消玉殞,剛好讓她得了這具身體。
整理完原主記憶,沈曉玥的目光中忍不住透出幾分憐惜。
在原主的記憶中,母親永遠都是優雅又溫柔的。
可眼前的婦人頭髮已經白了一半,臉上皺紋橫生,滿臉的風霜和苦澀。
其實她說得沒錯,徐家根正苗紅成分好,徐寧安還年紀輕輕已經當上了村裡的生產隊隊長,真要論起來,可能現在的原主還配不上他。
這已經是母親能為她爭取到的最好歸宿了。
「娘,我知道了,我會好好過日子的,」沈曉玥笑了笑,輕聲安慰著這位可憐的母親,「現在我也出嫁了,您一個人也要好好保重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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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梅愣了愣,似是不敢相信倔驢一樣的女兒突然就想通了,「玥兒,你真的想好了嗎?」
「我撞了一回南牆,也該回頭了,您就放心吧。」
沈曉玥無奈地攤攤手,「時候不早了,您先回去吧,是我不好,大晚上的還害的您從城裡跑過來。」
「你心裡頭明白就好,那娘就先回去了。」
蘇梅不舍地抱了抱女兒,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出去。
沈曉玥鬆了口氣,剛打算好好想下未來該怎麼辦。
可蘇梅前腳剛走,後腳房間裡就進來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巨大的帶著鋪天蓋地壓迫感的影子遮住了忽暗忽明的燭光,淡淡的酒氣在房間瀰漫開來,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壓力瞬間充滿著整個空間。
出現的太突然,她還沒想好要怎麼打招呼。
她抬頭望去,發現這個素未謀面的丈夫並不像原主想像中粗魯野蠻的莊稼漢形象。
相反,他的五官較為凌厲,稜角分明,倒是一副剛硬帥氣的長相,哪怕穿著衣服也能隱隱看出他手臂上鼓鼓的肌肉,無一不在放射出男性的荷爾蒙。
男人冷著臉一步步向她走近,高大頎長的身軀讓沈曉玥本能地有些不安,雙手不由自主攥緊成拳。
試想,作為一個男人。
新婚妻子在眾目睽睽下寧願尋死也不願意嫁給他,無論如何都算是一種奇恥大辱。
哪怕在賓客面前沒有發作,現在就他們兩個人,門一關,說不定會幹出什麼事來。
眼看著男人已經走到她面前,甚至還抬起了蒲扇般的大手。
該不會要打她吧?
「等一下,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