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鄭綸被感染愛滋的消息傳了出來。
朱真殷帶著鄭琦去派出所鬧,去大院找鄭衛國鬧,誰都沒有理她們。
鄭綸每日在派出所指控是段明傑和段成才聯手陷害他,公安人員讓他拿出可行證據,鄭綸又拿不出。
愛滋病來的快,又加上鄭綸心態崩了,臘月二十這天,在派出所倒下了。
朱真殷去求鄭建黨。
鄭建黨心痛又為難,「大嫂,我也是沒辦法啊,我也想接鄭綸回來,派出所不放人啊。」
朱真殷猩紅著眸子,「都是段明傑的錯,都是段明傑一手設計的,你們讓段明傑認罪,我兒子就能出來!」
鄭建黨皺眉,覺得朱真殷可能是瘋了。
不管段明傑做沒做,他都不會承認的。
他們也不會為了救鄭綸,犧牲掉段明傑。
「大嫂,你回去吧,我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派醫生過去。」
朱真殷臉色蒼白地走了。
鄭綸的病情越來越無法控制,朱真殷徹底絕望了。
臘月二十五這天,她終於等來了鄭衛國。
鄭衛國手裡拿著一油皮紙袋,在客廳坐下。
朱真殷恨恨地看著他,「你還敢來!」
鄭衛國喊了聲大嫂。
朱真殷哼了聲,「我不是你大嫂,你對得起你死去的大哥嗎?」
「既然大嫂這麼說,那大哥又對得起我嗎?」
鄭衛國淡淡望著她,「如果不是你們,我會有個完整的家庭,有妻子有女兒,如果不是鄭綸聯合瑤瑤的主任,瑤瑤也不會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們讓我家破人亡,大嫂,這筆帳,算的清楚嗎?」
朱真殷憋著說不出話了。
「鄭綸出不來了,哪怕他能出來,也活不成。」鄭衛國說道,這個病全世界醫生都拿它沒辦法,最多也就是一兩年的壽命,看鄭綸這樣,別說是一兩年,一個月估計都撐不過去,他心理已然崩塌了。
朱真殷咬牙看他,「你是不是很得意?」
鄭衛國笑了,「我看起來很得意嗎?」
朱真殷噎住。
鄭綸再不濟也是他侄子,恨是有,但是多少會有點惋惜吧。
過了會兒,鄭衛國輕聲說道,「離開京城吧。」
「帶著鄭琦一起離開。」
朱真殷和鄭琦同時看向他。
「大嫂,你不是只有兒子,你還有孫子。」
孫子兩個字直接捏住了朱真殷的命脈,她猛地站起來,「你知道柳夏的下落了?」
鄭衛國站起來,把紙袋往前推了推,「這是一萬塊錢,足夠你們母女花銷的了,多的我也拿不出來了。」
朱真殷攔在他前面,「我孫子在哪?」
兩個兒子都不得善終,他們這一房不能絕後。
她現在十分後悔沒讓鄭綸再娶一個,哪怕是個傻子瘸子,只要給她留個孫子就行。
但凡她要求低一點,也不至於現在為了孫子向鄭衛國和柳夏低頭。
「想要見孫子就離開京城,明天我會派警衛員給你們送車票,走不走,看你們。」
鄭衛國抬步要走,鄭琦抓住鄭衛國的胳膊,「三叔,那我哥呢,我們不能不管他啊。」
鄭衛國甩掉她的手,「你大哥這幾年掙了不少錢,他應該告訴你錢在哪裡了吧,拿著錢去外地找個男人嫁了,好好孝順你娘。」
「至於你大哥,我會給他安排後事。」
鄭琦身子踉蹌了下。
鄭綸確實跟她說了錢在哪,包括所有的服裝店,水果店,賣掉也是一筆不小的錢,足夠他們過完下半輩子了。
朱真殷不問到答案不罷休,「我孫子在哪?」
「按照我給你的車票上車,到達目的地,有緣的話你們會看到。」
朱真殷恨得咬牙切齒。
「大嫂,我要是你,遇到柳夏就好好跟她相處,不做傷害她,傷害孩子的事兒,也別妄想著奪走她的孩子。」
朱真殷情緒激動,「那是我孫子!」
「是不是你孫子,得看柳夏的態度,如果讓我知道你想奪孩子,我不會袖手旁觀。」
朱真殷眯眼,「你早就知道他們的下落。」
鄭衛國轉過臉看她,「不管你們一家人做了多少對不起我的事兒,那都是我的孫子孫女,大人的事兒,跟孩子無關,我作為他們的爺爺,不會讓他們受苦。」
說完,鄭衛國大步離開。
第二天一早,鄭衛國的警衛員拿來兩張火車票,放下就走了。
朱真殷攥著票,「你大哥給咱們留了多少錢?」
鄭琦:「算上賣掉的店,能有七八萬。」
朱真殷深呼口氣,「都帶上,我們明天就走。」
朱真殷離開京城那天,段明傑得到消息,鄭綸在派出所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