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過後，陸瑤冷靜下來，但還是有點意想不到。
她不由得看向助產士，想聽聽她怎麼說。
孕婦也很難為情，但是她忍不住了，「我，我能下床嗎，我憋不住了。」
助產士沖她笑笑，「你肯定不能下床，想拉就拉吧，沒事兒，拉完我們給你擦擦。」
另一個助產士拿過來一塊比較乾淨的布，「想尿就尿，想拉就拉，沒事兒，大家都一樣，不用不好意思。」
下一秒，陸瑤就聞到一股屎臭味，隔著口罩都能聞得很清楚。
助產士快速給孕婦收拾乾淨，不一會兒，味道就散開了。
陸瑤在旁邊清楚的看到孕婦哭了。
可能她也沒有想到助產士會給她清理大便吧。
「不哭啊，不能哭啊，」助產士在一邊溫柔的說道，「咱們再努力最後一次，來，深呼吸，鼻子呼吸，嘴出氣，使勁兒！」
孕婦手緊緊拽住床邊，猛地一用力。
助產士在產孕婦的肚子上壓了一下，哇的一聲，傳來嬰兒啼哭聲。
孕婦泄氣一般躺在床上，看著助產士手裡的孩子，露出了欣慰的笑。
陸瑤第一次見證新生命的誕生，她不由得撫摸上小腹。
兩位助產士在做最後的工作，常遠沖陸瑤和李金山抬了抬下巴。
陸瑤和李金山走近了一些，看助產士如何處理。
處理好後，助產士把孩子抱到產婦跟前，「是個女兒。」
看著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孩子，產婦欣慰地笑了，「我能親親她嗎？」
「當然可以，」助產士彎下腰，產婦輕輕親了孩子一下。
「我要把孩子交給她爸爸了。」
產婦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助產士把孩子抱走，陸瑤和李金山看向常遠，他們是走還是留啊？
常遠沖他們擺了擺手，陸瑤和李金山連忙跟著他出來。
路過旁邊的產婦生孩子，聽到助產士罵道，「你是來生孩子還是拉屎的，給我憋住！」
陸瑤停下了腳步，看了那邊一眼。
同樣停留下來的還有李金山。
常遠提醒他們，「走了。」
陸瑤和李金山連忙跟上。
出了產房，他們都去換了衣裳，陸瑤上廁所，回來看看時間，快兩點了。
常遠的老伴兒早就把飯菜送來了，三個人吃完飯等著另外一個產婦生產。
常遠看著他們，「學到不少東西吧？」
陸瑤和李金山不約而同地點頭。
「說說，都學到了什麼。」
陸瑤嗯了聲，「孕婦生產時，我們要有耐心，有愛心，多鼓勵，讓他們用最少的力氣生孩子。」
「對，」常遠點頭，「儘量讓孕婦的力氣都用在生孩子上，不管是哭還是喊，都很耗力氣，還會影響情緒，讓她們放輕鬆很重要。」
李金山眨了眨眼，「生產時都會拉屎嗎？」
「這種情況不稀奇，有些孕婦怎麼都生不出來，拉屎，或者尿尿之後就順利生下來了，所以這個時候，咱們順著她就行了。」
陸瑤覺得太新奇了，她以後生孩子不會也這樣吧？
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會計較這麼多了。
「希望我生產的時候能遇到一個脾氣好的助產士。」
隔壁那個助產士說話太難聽了。
孕婦本來就夠難為情了，她還那麼說，孕婦肯定難受壞了。
常遠：「所以，助產士也要有職業素質，像剛才那倆人，我是不會和她們一起工作的。」
「你們倆，」常遠抬手指著他們，「等你們真正參與到生產，必須要有足夠的耐心，如果被我知道你們嫌棄孕婦，罵他們，不管你們被分到京城哪個醫院，我都把你們趕出去。」
陸瑤連忙擺手，「常醫生，我絕對不會的。」
李金山：「我也不會的！」
常遠放下手，「先休息一下，下個孕婦生產估計要晚一點，陸瑤，實在太晚的話你就回去。」
陸瑤：「先等等看吧。」
常醫生好不容易給他們申請來的機會，她不想隨意離開。
等待孕婦生產期間，常遠是不接收病人的，陸瑤索性歪在一邊睡會兒，醒來看四點多了，連忙坐起來。
看到常遠和李金山還在門診室，她揉了揉眼睛，洗了把臉。
「常醫生，孕婦還沒進產房嗎？」
「開到四指了，再等等。」
聞言，陸瑤睜大了眼，「這麼慢沒事兒嗎？」
好幾個小時了。
常遠淡淡說道，「正常現象，有的能等一天一夜。」
陸瑤：「......」
還真的被常遠說中了，陸瑤等到晚上八點，孕婦還是處於四指的狀態。
段明傑等不及了，過來接她。
「媳婦兒，要不先回去吧。」
孕婦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生，要是凌晨生，他媳婦兒肯定撐不到那時候。
陸瑤有些糾結。
常遠在一旁說道，「你先回去吧，以後機會多的是，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如果生病了，對孩子也不好。」
陸瑤抿了抿唇，「常醫生，那我先走了。」
回到家，陸瑤跟段明傑講了今天產房的事兒，段明傑摟住她，「怕不怕？」
陸瑤：「我要說不怕肯定是騙你，但是我覺得，只要身體好，聽醫生的指揮，沒啥問題。」
疼肯定會疼的，光是在旁邊看著她都感覺到了疼。
「實習馬上結束了，等開了學，沒課的時候就在家休息，現在工地和店裡都不怎麼忙，我儘量抽時間回來陪你，你要是想去爸家裡住幾天也可以。」
陸瑤：「好。」
陸瑤早早睡了，第二天早早起來吃完飯去了醫院，結果那個孕婦還沒生。
盯著李金山的黑眼圈，「你和常醫生一夜沒合眼？」
李金山塌著肩膀，「是我一個人沒合眼，常醫生在你走後沒多久也回家了。」
總不能一直陪著孕婦，主任派了其他人，一會兒常醫生來了還是他負責。
常醫生到時，孕婦還是處在四指的狀態，孕婦狀態明顯不行了。
孕婦家裡人也等不及了，「醫生，要不我們剖腹產吧？」
常醫生：「加點催產藥。」
一小時後，孕婦的宮口全開了，急急忙忙被推進了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