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當然知道段明傑不是這種人,可是他們在京城風頭太盛,總有些人看不過眼想要使絆子。
男人醉後能不能行先不說,醒來後有個女人在旁邊你就說不清楚。
陸瑤眼裡可容不得半點沙子。
「就是不可以,你喝醉沒關係,你告訴我地址,大概什麼時候結束,我和大哥去接你,反正你不能在外面過夜。」
段明傑笑著安撫她,「好好好,我不在外面過夜,晚上十一點,讓大哥過去接我,你在家裡睡覺,好不好。」
陸瑤:「我醒來要是看不見你,我以後再也不理你!」
段明傑抓住她的手,「十二點之前,我肯定回來。」
陸瑤勉為其難地答應。
他有應酬她能理解,也不會去管,但是晚上不回家就是不行。
「好了好了,咱們回家。」
吃過七點半,段明傑拿了一身乾淨衣裳打算出門。
陸瑤疑惑地看著他,「你出去幹嘛拿衣裳啊?」
段明傑把衣裳掛在臂彎上,唇角微勾,「回來之前換上,不然酒氣重。」
陸瑤抿了抿唇,「十一點讓大哥去哪裡接你?」
「我和大哥說好了,百貨大樓旁邊那家國營大飯店,你在家好好睡覺,十二點之前我肯定回來。」
陸瑤抓住他的手,不舍又擔憂。
這樣的自己她都開始討厭了。
什麼時候這麼患得患失了?
看著她可憐巴巴的眼神,段明傑嘆了口氣,將她扯到懷裡抱著,「小丫頭,你男人不是誰都看得上的,我家裡的媳婦兒這麼好看,又厲害,外面那些女人都懶得看。」
陸瑤咬著唇,「段明傑,我好討厭我自己啊。」
自從懷孕後,兩人親密的少了,她總是忍不住擔心段明傑會忍不住在外面找女人。
懷疑後她就告訴自己段明傑不是這樣的人,可下次還是忍不住想,如此循環往復,她真的很鄙視這樣的自己。
段明傑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輕輕撫摸著,「傻瓜,你懷孕了,心思敏感很正常,不能否定自己。」
段明傑有些後悔讓她懷孕了,傷身體不說,還總是否定自己。
「媳婦兒,咱們就要這一個孩子,以後不再要了。」
陸瑤揚起小臉,想問你是不是煩我了,話到嘴邊覺得自己瘋了。
「你趕緊去吧,別耽擱了。」
段明傑低頭親了她一下,「就這一次,你生產之前我都不去應酬了,你在家乖乖的。」
陸瑤推了他一把,「你趕緊走吧。」
段明華開車送段明傑。
一上車,段明傑搓了搓臉。
段明華笑道,「孕婦多愁善感是正常的。」
當然了,主要還是人不同,要是農村的婦女,每天有干不完的活兒,估計也沒時間胡思亂想了。
人一旦在物質上得到滿足,就會想在思想上拔高高度。
段明傑抬手胡亂揉了揉頭髮,「以前瑤瑤不這樣的,可能是最近陪她的時間太少了,她沒有安全感。」
段明華不禁失笑,果然,寵媳婦兒這一點他和老三遺傳父親。
前面拐彎處,段明傑在旁邊說道,「大哥,去聖安飯店。」
聞言,段明華轉過臉,「不是國營大飯店嗎?」
「先去聖安飯店,別和瑤瑤說。」
段明華踩了剎車,「老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們?」
段明傑淺笑,「大哥,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段明華抬手指了指他,「你不要胡來!」
段明傑失笑,「放心吧。」
段明華把段明傑送到聖安飯店八點二十了。
段明傑下車上樓。
老李他們等了四十多分鐘了,有些人都等不及了,問了老李幾次,老李都讓他們靜靜等待。
「老李,段老闆也太不守時了吧,還是說故意擺架子讓我們等?」
「段老闆不會是耍我們的吧,他到底還來不來,不來我們就走了。」
老李斜了他一眼,「急什麼,再等等,段老闆一會兒就來,不想等現在就走!」
吱呀一聲,包廂的門開了,段明傑出現在他們面前,淡淡說道。
「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嘴上說著抱歉,語氣和眼神哪有半分抱歉的樣子。
眾人聞聲望去,包間裡暈黃的燈光打在段明傑的身上,目視有一米八往上,冷著一張臉,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不好惹。
段明傑拉開椅子在老李旁邊坐下,長指敲打著桌面,一一掃向他們。
「你們之前都跟著唐奕做事?」
眾人點頭,「是。」
「唐奕是我兄弟,雖然他進去了,但是等他出來我們還是要一起共事兒的,如果大家信得過,以後可以跟著我,我絕不會虧待你們。」
一個粗壯的男人討好的笑笑,「能為段老闆做事,是我們的榮幸,只是不知道我們的工資怎麼說?」
段明傑嗓音淡淡,「每個月二十塊,遇到事情需要你們解決,每次加五塊錢。」
有人不滿意了,「段老闆,我們跟著唐老大時可不是這個價。」
段明傑身子往後靠了靠,「同志,我不知道唐奕給你們開了多少,但在我這裡,就這麼多,願意跟著我,咱們就是兄弟,覺得少,出了這個門,大家就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眾人面面相覷,有幾個人站起來,「抱歉段老闆,我們先走了。」
段明傑微微點頭。
幾人走後,段明傑看著剩下來的十二個人,「大家是願意跟著我了?」
「唐老大沒進去之前對我們不錯,你把我們老大當兄弟,願意等他出來,那我們和你一起,等他出來。」
段明傑坐直了身子,「這位同志怎麼稱呼?」
「任哲。」
段明傑彎了彎唇,「好,我喜歡重情義的男人。」
段明傑環視著眾人,「接下來有個問題,請你們務必說實話。」
眾人坐直了身子,大氣不敢喘。
「你們手裡,有沒有人命?」段明傑目光在他們中間流轉,「我要聽實話,如果誰隱瞞,被我查了出來,後果自負。」
其他人紛紛搖頭,「我沒有。」
段明傑看向皺著眉頭的任哲,任哲指尖捏地泛白,「我殺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