碘化汞是急性毒藥,沒有味道,所以瞞過了警察。
要不是他們發現的及時,齊雲海就沒命了。
齊雲海別過臉,「我說實話你們不信,我也沒辦法。」
見撬不開齊雲海的嘴,陸瑤冷笑,「你的無私奉獻精神倒是讓我佩服。」
齊雲海心平氣和地開口,「陸瑤同志,我勸你不要枉費心機了,我昨天就跟你說了,沒有任何人指使我,我就是不想等你來報復我,決定先下手為強,你非要拉無辜人進來,也要有證據才行。」
陸瑤眯了眯眼。
齊雲海看向警察,「你們還有什麼想問的嗎,如果沒有,我要休息了。」
見他這樣,警察也不好繼續盤問,現在最忌諱嚴刑招供。
陸瑤跟著幾位警察出來。
「警察叔叔,你們有查到齊雲海最近見了什麼人嗎?」
「暫時還沒發現可疑人物,但是請你放心,我們會繼續調查的,絕不會讓任何一個壞人逍遙法外。」
陸瑤:「謝謝。」
警察擺了擺手,「不用謝,這是我們職責所在,只是最近,你還是要小心,這家人挺狠,說不定會再次對你下手。」
陸瑤:「您沒有去詢問齊雲海的母親嗎?」
「問了,老人家年紀大了,我們一說她兒子在醫院搶救,當場就暈過去了。」
陸瑤皺了皺眉,此時,一位年輕警察急匆匆跑過來,面色沉重,「隊長,齊雲海的母親自殺了。」
聞言,眾人震驚了。
「現在人怎麼樣?」
「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氣了。」
隊長重重呼出口濁氣,「臨死前可有交代什麼?」
「說她兒子苦了一輩子,她不想再讓她兒子繼續在牢里痛苦了,所以,就買藥毒死她兒子,給他一個痛快。」
陸瑤深呼口氣。
這個老太太,臨死前都要為王彩芝開脫。
王彩芝手裡到底有什麼籌碼,讓齊雲海母子倆寧願自殺也要保她?
警察去現場了,陸瑤站在大路上,一臉迷茫。
「段明傑,我想不通。」
段明傑也不理解。
「齊雲海在牢里待了十幾年,他娘也等了十幾年,她怎麼捨得毒害自己的孩子,難道不是盡力讓他過得更好嗎?」
段明傑沉思了一會兒,「咱們回去問問舅舅,他或許能查到一些東西。」
兩人回到董家,陸瑤把事情和董國防說了一遍,「舅舅,你派幾個人,去查一下,昨天齊雲海的母親見了什麼人。」
「已經查清楚了。」
聞言,陸瑤和段明傑均是一怔。
董國防沉著嗓音說道,「我有兩個朋友,他們的親戚跟齊雲海一個村,你走之後我就去找了他們,他們問了親戚齊雲海家的事兒。」
陸瑤:「他們說了什麼?」
「根據他們的描述,齊雲海在牢里這麼多年,他的母親日子並不拮据,年前,他們還蓋了兩間磚瓦房。」
陸瑤眉頭越來越緊。
「他們村里沒人懷疑蓋房子的錢哪來的嗎?」
「當然有懷疑,但是齊雲海的母親潑辣,又仗著兒子殺過人,村里人都怕他們,即便懷疑,也沒人敢多問。」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昨天,有個婦人偷偷摸摸找到齊雲海的母親,據他們的描述,就是王彩芝。」
雖然偷偷摸摸,但還是被人看見了。
知道這個消息,董國防憤怒不已。
他從未想過瑤瑤的猜測會證實。
只要一想到大姐的死是王彩芝造成的,董國防恨不得把王彩芝千刀萬剮。
陸瑤斜咬著唇,「舅舅,我不懂,如果說他們母子倆是為了財富,可是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王彩芝給他們再多錢都沒用,還有,我想不通,齊雲海的母親,竟然為了王彩芝,去毒害自己親兒子,你不覺得很離譜嗎?」
虎毒還不食子呢,更何況是人呢?
董國防:「你先別急,既然有了突破口,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難,我會再讓人過去打探。」
他們董家有一些勢力沒有擺在明面上,當年沒有細查,是怕驚動了京城那邊,如今有了新的目標和線索,他絕不會讓大姐枉死。
陸瑤倒是不著急,只是在想下一步該怎麼辦。
陸瑤舌尖掃著下顎,「舅舅,我是覺得,王彩芝手裡或許有齊雲海母子倆想要保全的東西,他們可能不是在保全王彩芝,而是保全王彩芝手裡的籌碼。」
這個籌碼,一定是比他們命更重要的東西。
「會是什麼呢?」
段明傑:「人?孩子?」
聞言,陸瑤他們紛紛看向段明傑。
陸瑤,「你說,孩子?」
段明傑只是猜測,可是說出來後,發現可能性極大。
「就像你說的,如果他們是為了錢,那他們母子倆總得有個人活著享受才行吧?不然王彩芝給他們再多錢都沒意義。」
「齊雲海的母親想要毒死齊雲海,之後再自殺,死無對證,這件事就算結束了,任誰來調查,都不會有結果。」
「人這一輩子,要麼是為了自己享受,要麼,是為了後代。」
陸瑤皺眉,「難道王彩芝挾持了齊雲海的孩子?」
陸瑤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齊雲海有孩子嗎?」
陸瑤的話提醒了董國防和陳雲彩。
陳雲彩和董國防對視了一眼,後者出聲說道,「我不記得齊雲海有孩子啊?」
段明傑:「齊雲海沒娶媳婦兒?」
董國防搖了搖頭,但又有些不確定,「好像是沒有結婚。」
「齊雲海有兄弟侄子嗎?」
「沒有,當年大姐走的時候我關注過他家的情況,齊雲海原本有兩個兄弟,但是鬧饑荒時餓死了,所以,他娘就他一個兒子。」
陸瑤的大腦飛速運轉著,好多事情好像連在一塊,又好像缺少點東西,串不起來。
「舅舅,現在齊雲海的母親死了,齊雲海還在醫院裡,他村里肯定說什麼的都有,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一定能打聽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董國防想了想,「好,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