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安念剛進房門,於路遠就跟了進去。
「念念,你的包給我一下。」
「嗯?」
安念疑惑地眨了眨眼,把自己剛才拎著的小布包遞過去。
安念的布包是李玉梅專門給她做的,白色為主,包身上面三分之一接縫了軍綠色,還做了花邊,綠色的花邊縫在白色部分,白色的花邊縫在綠色部分。
可漂亮了,她一直用得很珍惜。
生怕於路遠給她弄壞了,還湊過來盯著。
「大哥,你在找什麼呢?」
在家的時候,她還是習慣性如此喊於路遠,出了家門,或者換了個環境,再換稱呼。
於路遠在包里翻找著,連最裡面的內袋都沒有放過。
但是……
「念念,你把發卡放哪兒去了?」
安念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裝作聽不懂他的話:「什麼發卡?」
「剛才廖明宴送你的那個。」
「大哥,你不是說不在意嗎?」
於路遠抿了抿唇:「他那個發卡不好看,我幫你重新弄一下。」
「我覺得挺好看的呀。」
安念從自己衣服口袋裡掏出發卡。
廖明宴選發卡還是用了心的,銀色的發卡上面鑲嵌了粉色的水晶釘珠,在陽光下非常耀眼。
「不好看!太土了!」
於路遠斬釘截鐵地搖頭,伸手拿過來,指著上面的水晶。
「念念,你可不能戴這樣的發卡,跟在頭上插了朵迎春花似的。」
「那不正好襯得我人比花嬌?」安念故意氣他。
於路遠暗自咬牙:「在咱們村,只有六十歲以上的老太太才會在頭上戴朵花,尤其以媒婆為代表。」
「噗嗤!」
安念想起之前在村里偶爾碰見的給人做媒的嬸子,還真別說大哥形容的正恰當。
「那大哥覺得我應該戴怎樣的?」
「戴你頭上這個就很好。」於路遠眼睛眨都不眨地把粉色發卡往自己口袋藏。
安念抬頭摸了摸鬢角,她頭上此刻就別著一個發卡,藍色的。
「好吧,既然它襯得我如此好看,那我以後就只戴它。」
於路遠捏著口袋裡的發卡,抿了抿唇,其實他還是挺想看念念戴其他顏色的發卡的。
她長得漂亮,皮膚白皙,配什麼顏色的發卡都只會增添顏色。
而且,以於路遠的直男眼光來看,紅色真的比藍色漂亮太多了!
他有些懊惱,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有選紅色。
「路遠,念念,你們領到結婚證了嗎?」
安念聽見李玉梅的聲音,探頭應道:「媽媽,我們已經拿到了!」
「快快快!給媽看看!」李玉梅走了進來,心急地催促。
於路遠趁機轉身,把結婚證拿出來給她。
——
持證合法了,下午,於路遠他們這對小夫妻就開始搬家。
於路遠的房間更大,本來就是作為新房準備的,安念現在的這間房正確的用途是給他們倆以後的孩子,布局上也偏於緊促。
現在搬家,就是安念搬進於路遠的房間。
「念念,你整理衣服就行,桌子我來。」
於路遠高興得一下午都沒有停下手,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
一旁的李玉梅瞅著他好笑,牽住安念的手。
「念念,咱疊衣服去。你家男人現在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勁兒,讓他忙去。」
「好。」安念笑呵呵地點頭,轉身走向五斗櫥。
才住到於家幾個月,安念的東西就翻了好幾倍。
比起當初只拎著個小布包嫁進於家,現在的安念富裕得很。
衣服就有好幾套新的,抱著跑了兩趟才收拾好。
還有她買的書、本子、筆等物件,又多一趟。
忙了快一個小時才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完畢。
站在於路遠的房間內,安念回想起幾個月前自己頂著紅蓋頭踉踉蹌蹌地被推進這間房,當時的她懵懵懂懂,只覺得房間面積好大。
磚瓦房的結構,看著就結實。
足有三十平的房間,除了寬達一米八的大床外,竟然還有兩張桌子,兩個並排放著的五斗櫥,一套竹椅。
一個房間擺了兩個五斗櫥,哪有那麼多東西可以放呀。
現在其中一張桌子,一個五斗櫥已經屬於她了。
東西真的可以放滿呢!
安念眉眼帶笑地看著自己的柜子,心情好極了。
「念念,媽給你們貼個喜字。」
李玉梅拿著一個大大的紅雙喜進來,臉上滿是笑意。
「就貼在你們床頭。今天可是你們的好日子,就是要喜氣洋洋。」
說著,她已經踩在凳子上把喜字貼好了。
李玉梅很講究,於路遠的床上現在已經換了嶄新的床單和被套。
現在沒那麼好的條件,無法做到全紅四件套,但是李玉梅還是非常用心地給他們兩的枕頭上鋪上了紅色的枕巾。
——
時間過得很快,天色擦黑後,於家人就自動自發地回了自己的房間,給小兩口留下了足夠的獨處時間。
於路遠拎了一大桶熱水進入洗澡間。
「念念,你看這些熱水夠嗎?」
安念把睡衣搭在掛繩上,轉頭看向他,輕輕點頭。
「那你慢慢洗。」於路遠感覺自己耳根有點發燙,不太敢和她對視。「我先出去了。你有事喊一聲,我能聽見。」
「好。」
安念目送他離開,過去把小門關上。
不只是於路遠,她其實也有點心跳加速。
今天晚上……
他們就要成為真正的夫妻了……
拉上洗澡簾,安念一件件地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養了好幾個月,她的身體早就不是最初的乾癟,一馬平川的胸前也有了少女的弧度,可能還比不上村裡的嬸子們,但是也和饅頭差不多了。
安念自己感受了一下,只覺得很綿軟。
「啊啊啊,安念,你這個小色女!」
輕輕地打了自己幾下,安念臉頰紅撲撲的,她覺得是洗澡水太燙了,水蒸氣烘熱了她的臉。
洗澡的時候,安念細細地揉搓著,慢慢的欣賞著。
「哼,便宜元元了,我這麼美!」
「哎呀,元元會不會不喜歡我?我是不是太瘦了?」
「肯定不會,大哥很愛我……」
「……」
女人就是戲多,短短半個小時,安念腦中對話寫出來都夠更新一章了。
等她洗完了澡,帶著一身水汽回到房間,於路遠還坐在桌前看書。
安念擦著自己沾濕的發尾,瞥他一眼:「大哥,你去洗吧。」
「好。」
於路遠放下書,剛剛才勉強平靜下來的心跳再次加快,他也不敢多看安念,腳步匆匆地走了。
安念擦好了頭髮,走到桌邊拿起蛤蜊油擦了擦臉,想了想,又給自己身上擦了點。
確保自己香噴噴的,安念才爬到床上,蓋上了被子,她本來想如同一個乖寶寶般躺好。
但是她的性格和貓咪一般,到了一個新地方就會忍不住好奇。
於是,安念在床上左轉轉,右轉轉,開始尋寶。
她翻出了幾張於路遠年輕時候的照片,好吧,他現在也很年輕,就是差不多十五六歲時的照片。
那時候他已經是一位秀氣的少年,看向鏡頭時還帶著抹羞澀,身上的短袖襯衫襯得他格外好看。
感覺到邊上的床往下塌陷了些許,安念轉過頭,眉眼帶笑地舉高照片。
「大哥,你以前真好看。」
於路遠俯下身,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和她一起看。
「我現在就不好看嗎?」
安念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再看看照片上的少年。
真的是一模一樣的眉眼,只是面前這個更加成熟,眉眼長開後又帶了點男人的剛毅,並不矛盾,而是加成。
東方男人自帶的神秘感,溫潤如玉的氣質,凝目看人時,好似深情無比。
至少,安念是如此覺得的。
「好看!」
她誠實地點頭。
於路遠笑了起來,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輕輕啄吻她的唇瓣,含著唇珠吸吮,聲音低柔誘惑。
「想不想看到更多?你之前期待的,今天晚上,大哥都給你……」
安念被他誘惑得呼吸都急促了幾分,一把扔開之前還捨不得放手的照片,急切地攀上他的肩膀。
「想想想!我想的!」
「呵呵呵……」
於路遠輕笑出聲,身體往床上一滾,單手環住她的腰肢,把她整個人攏進懷中。
安念在床上翻滾了一圈,回過神來時,整個人已經被於路遠壓在了身下。
他抬手拂過她半乾的頭髮,低頭珍惜地在她額前一吻。
安念微微合上眼睛,感覺他溫熱的唇落在自己眼睛上,睫毛顫了顫。
於路遠順著她的眉眼輕吻著,划過她小巧的鼻樑,停在她的雙唇,愛惜無比地親了又親。
今天晚上,他要給自己忍耐了很久、期待了很久的小媳婦兒最好的體驗。
安念細細地喘息著,低頭看他,雙腿難耐地在床單上摩擦。
「元元……我……難受。」
「噓,等會兒就好了。」
於路遠耐心地安撫她,繼續做前期準備。
「嗚……」
安念渾身瞬間緊繃,眼中閃過驚慌,她上身弓起,伸手去阻止。
「別……元元……我忍不住……」
於路遠看她實在害怕,抬起頭來,上前把她攬進懷中,輕輕地拍撫著,等她的身體不再顫抖,這才親了親她。
「乖,我們今天不做了。」
安念被剛才陌生的感覺刺激得聲音都低啞了,將頭靠在他胸膛,語帶哭腔。
「我好像……弄濕床單了……」
於路遠安撫地親她:「沒事的,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
「真的嗎?」安念迷濛著雙眼看他。
她剛才害怕極了。
和第一次碰到於路遠時那種酥麻席捲全身的感覺不同,剛才的一切已經超過了她的承受閾值,她的身體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
太嚇人了……
「真的。」
「那不做的話,你不難受嗎?」安念抿著唇,伸手在他胸口畫圈圈。
於路遠身體僵硬了一瞬,很快又笑了笑。
「沒關係,我等會兒去沖個澡就行。」
「又去井邊沖冷水澡嗎?」安念有點心疼,抿著唇,鼓足了勇氣。「我們……再試一次吧……」
「你確定?」
於路遠低頭看她,抬起她的小臉,讓兩人四目相對。
安念咬著唇,臉上卻露出淺淺的笑:「我確定。這次我不會再喊停了。」
「好。」
於路遠重新吻住她,把之前的事情又做了一遍。
安念顫抖著,雙手緊緊地抓住身下的床單,雙眼緊盯著他。
「啊……嗯……」
終於,她徹底地擁有了這個男人!
激動和喜悅壓過了細微的疼痛。
安念仰著頭和他接吻,雙腿磨蹭著他結實的腰肢,顫抖著,喘息著。
整個房間都好似充滿了溫暖,溫度比之前上升了不止兩度,窗簾隨風飄蕩著,外面的星星也在一閃一閃,好似見證了一切。
安念和於路遠同時發現,他們丹田處的兩股靈力漸漸融合了。
綠色的木系靈力,和藍色的水系靈力。
水生木,木生水,生生不息。
兩種靈力互相纏繞著,再重新進入兩人的身體。
「嗡!」
輕微的屏障破碎聲在兩人耳邊想起。
安念狠狠地咬了下舌尖,勉強壓下身體純粹的快感,運轉起自己以前得到過的雙修功法,帶著自己和於路遠的靈力一起運轉。
她也沒有想到這樣一個末法時代,雙修竟然真的還能用!
她成功邁入鍊氣二層了。
別小看這小小的鍊氣二層,在修真界這個等級就是炮灰,但是在這個世界,這個等級已經足夠使用。
在鍊氣一層的時候,安念能保證自己活到壽終正寢,能保證只要於路遠沒有受到致命傷害都能留下一口氣。
但是,那就是極限了。
現在鍊氣二層,安念已經能在活到老的同時,激發更多能力。
比如現在,安念已經能透過一米的地面,清晰地「看」見下面有條蚯蚓。
咳咳,好吧,這個能力好像也沒有用。
至少現在安念還用不上o(╯□╰)o。
但是一米的靈力透視能力至少已經擁有了嘛,總比沒有強。
身體的快感讓她迅速回身,收回探入地下的靈力,安念重新投入洞房花燭夜。
果然,老祖宗誠不欺我[劃掉],我那修真界的「好姐妹」誠不欺我,睡「男寵」真的好爽!
要是賣力的於路遠知道自己竟然和「男寵」畫上了等號,一定不會這麼溫柔。
安念再怎麼覺得爽,等一切都結束時,她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念念,我換個床單。」
於路遠低頭輕哄,把她抱了起來,單手掀開已經濕了的床單,鋪上新的。
全程,安念就窩在他懷裡沉沉地睡著,期間只輕輕地「嗯」了兩聲。
換好了乾淨的床單,於路遠這才輕手輕腳地把她放到床上。
兩人蓋著同一床被子,於路遠手臂占有欲十足地攬著安念,寵溺地看著她的睡顏,低頭珍惜地吻了吻。
「晚安,我的念念。」
安念睡得很沉,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腰酸得厲害。
躺在床上,她一動不想不動。
被子下,安念的手搭在自己的腹部。
昨天晚上他們成為了一對真正的夫妻,於路遠在她的身體上、身體內都留下了印記。
這輩子他們倆會永遠在一起,直到死亡把他們分開。
安念翹起嘴角,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現在它是平坦的,但是昨天晚上它微微鼓起的模樣,安念也清晰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