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路遠整個人都蔫了。
安念睨了他一眼,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調戲地搖晃了一下。
「騙你的,我早就給你準備好禮物了。」
「真的?」
於路遠頓時又高興起來,「是什麼?」
「吃完飯給你。」
安念推開他,大步往廚房走。
「等等我!」
於路遠哈哈大笑,追了上去,長臂一伸,直接懶腰抱住她,長腿一邁,三兩步就進了廚房。
「這樣可快多了。」
安念錘了他,把手裡的小油菜塞進他懷裡。
「既然精神頭這麼好,就去洗菜吧。」
「好嘞。」於路遠笑呵呵地拿著小油菜,又端起桌上放著的幾樣蔬菜,走到水龍頭邊上,開始清洗。
安念看了他的背影一下,笑了起來,也取下牆上掛著的圍裙穿上,開始熬煮火鍋湯底。
有昨天就燉好了的母雞湯,再煮一鍋辣湯就行。
她從柜子里拿出從老家帶來的辣醬,用炒鍋煸炒後倒入清水,煮沸即可。
銅鍋擺上桌,切好的羊肉片和牛肉片裝盤,又往銅鍋內部放入竹炭,很快就煮沸了,滿屋飄香。
「可以開吃了!」
「來了!」
於路遠把所有蔬菜都整理好,擺了滿滿兩籃。
他做事非常細緻,帶著軍人特有的強迫症,每一片小油菜都乾乾淨淨,一溜排過去特別齊整。
安念看著覺得好笑,直接伸手抓了一大把放進鍋里。
隨著她的動作,整個籃子都混亂了。
於路遠笑了起來,把籃子往她那邊放得更近了些,讓她拿取得更加方便。
「嘗嘗羊肉,是不是很好吃?聽老闆說是內蒙那邊送過來的灘羊,味道很鮮美,沒有一點膻味。」
安念給他夾了一塊煮好的放進碗中。
他們倆吃火鍋都喜歡用油碟,放一些香油和辣椒就非常美味。
於路遠沾了點醬料,放進口中,大口吃著,滿意地點頭。
「很不錯,肉質新鮮。你也吃。」
夫妻倆你一口、我一筷子的吃著,雖然只有兩個人,卻吃出了別樣的熱鬧,是他們非常享受的獨處時光。
飯後,趁於路遠去洗澡的功夫,安念把自己準備好的畢業禮物藏在了被子後面。
等他走出來,坐到床邊時,這才突然拿出來。
「噹噹噹噹!元元,你看看!喜歡嗎?」
她靈活地鑽入於路遠懷中,仰著看他,雙眼亮晶晶,好像在等待誇獎的小孩。
看見安念雙手捧著一個小小的紅色絲絨盒子,於路遠明顯愣了一下,眼中划過一抹驚喜。
「這是……」
他曾經在商場裡見過這樣的盒子,裡面放著的都是對戒。
白金質地,鑲嵌了鑽石。
售貨員說,這是婚戒,代表的是一輩子。
安念枕在他腿上,沖他笑得燦爛:「你打開看看。」
於路遠深吸口氣,這才穩住了自己的呼吸,也穩住了自己顫抖的雙手。
他捏著絲絨盒子,指腹輕輕一頂,盒子打開了。
裡面是一雙對戒。
鑲嵌的並不是鑽石,而是一對白色的玉石。
純白色的玉石,和鑲嵌它的戒圈很像,兩者相輔相成,很是低調。
於路遠摸上去卻感覺到了一股非常靈動的能量波動。
他伸手摸了摸,低頭看向安念,和她四目相對。
安念眼神閃了閃,耳根微微發燙,心中湧起一絲淡淡的羞澀。
「這是我的煉器作品,名字叫一線牽。可以讓我們隨時感知到對方的位置。
如果對方遇到危險,還可以催動靈力,啟動傳送,戒指內的能量足以支撐一次傳送,是比我們倆的共有空間更加親密的存在。
元元,你願意佩戴它嗎?我知道你的職業不允許你佩戴首飾,這個戒指認主後是可以隱形的,除了我們倆,其他人都看不見。」
於路遠心跳都加快了,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拿出了那枚更大的戒指。
「我願意!我特別想時刻知道你的位置!」
他這人本來就占有欲很強,之前每次分別,他都非常難受。
現在有了這個戒指,一旦念念遇到危險,他就可以第一時間趕過去。
於路遠捏著戒指,很想立刻戴上,又猶豫地低頭看向安念,小聲問道。
「念念,你願意嗎?」
他知道安念其實很喜歡自由,相對於被束縛,她可能更加願意遠走高飛。
每次安念仰望天空的時候,眼中都會透露出對「飛翔」的渴望,這也是於路遠一直以來心中不安的緣由。
安念笑了笑,沒有回答他,而是率先拿出那枚偏小圈口的戒指。
「你幫我戴上?」
「好!」於路遠毫不猶豫地點頭,拿起戒指,往她右手無名指上套。
「你也幫我戴上?」
安念笑著拿過他的戒指,同樣戴入他的左手無名指。
兩人兩手交握,兩枚戒指相碰,散發出一陣淡雅的白光,很快就隱沒。
兩人手指上再沒有戒指的存在,只留下一圈白痕,但是只要他們心念一動,戒指又會出現在他們指間,至於要不要讓外人看見,那就隨他們的心意了。
於路遠握著她的手,就再也捨不得放開。
眼中滿是柔情蜜意,纏綿得很,安念被他看得臉頰飄紅。
「我給你擦頭髮。」
她躲避了於路遠的眼神,拿起邊上的干毛巾,跪坐而起,坐在他側面,開始給他擦拭。
於路遠的髮絲是偏硬的那種,人家都說頭髮硬的人心也很硬。
但是在安念心中,於路遠卻是再心軟不過的男人。
在兩人的日常生活中,他永遠是照顧自己的那一個。
有些小摩擦其實都是安念自己作的,她如同小作精一般,總喜歡纏著他,給他製造一些小麻煩,讓他煩惱、讓他放不下自己。
安念想起之前閨蜜喬施驚嘆般脫口而出的話。
喬施是怎麼說的來著?
哦,她說,終於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得到老公完全的寵愛了。
安念當時挺疑惑,半躺在院中躺椅上,翹著腳丫晃晃悠悠,手邊還放著切好的蘋果,那是於路遠上班之前給她切的,就放在她手邊,她只需要稍微動作就能拿到,方便得很。
「什麼樣的女人?」安念斜眼看她,漫不經心地問。
喬施眼神複雜地掃了她一眼,道。
「花他的錢,用他的東西,讓他不斷地付出成本。在他身邊時,能挨著他撒嬌,離開他時,也能過得無比精彩……
這樣的女人才能讓男人深愛,並且不斷地深愛。」
安念咬著蘋果,歪頭看她,總覺得她在內涵自己。
很快又否定掉。
這說的絕對是她在修真界的那位好友。
畢竟在好友心裡,每個漂亮男人都是心尖尖,只是她的心如同榴槤一般,尖尖很多。
於是,安念只是翹著腳,點了點頭,很是理直氣壯。
「我肯定要花他的,用他的呀!不然他的錢就給別的女人花了!我把自己養得白白嫩嫩,不也是為了讓他摸得更舒服嗎?」
喬施若有所悟,躺在她身邊,看了好久的天空。
然後第二天,她就返回了深城。
沒過多久,安念就得到消息,她和胖哥在一起了。
安念只希望她沒有學壞,別把胖哥折騰得太慘。
「不用擦了吧?」
於路遠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內響起,拉回了安念的思緒。
她停下擦拭的動作,手指插入他的髮絲,摸了摸髮根,點了點頭。
「幹得差不多了。」
「毛巾給我。」
「好。」
於路遠拿過毛巾,伸手一甩,直接把它掛在了椅背上,然後不等安念反應過來,就把她壓在了床上。
安念下意識地抱住他的脖子,黑溜溜的雙眼無辜地仰視著他。
「怎麼了?」
「我們交換了戒指,現在是不是該入洞房了?」
「哈哈……」
安念縮了縮身體,腰間的衣服已經被他掀開,溫熱的腰間感覺到了稍顯冰涼的指腹。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順著她的腰側往上走,細細地撫摸過,帶起陣陣酥麻。
酥麻中,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癢。
安念不斷地躲著,本來還躺在床邊,漸漸地就到了床鋪內側,臉頰更是徹底紅了。
「別……我怕癢。」
「癢嗎?」
於路遠停下動作,眼中卻已經湧起了欲色,手掌不再動作,卻低頭親在了她身上。
溫熱的唇舌代替了之前冰涼的指腹,這又是另外一種酥麻癢意。
安念呻吟出聲,伸手想要拉住自己的衣服,手腕卻被他的大掌直接抓住,壓在了身側,不能動彈。
他低頭吻她,從小腹逐漸往上。
安念的肌膚白皙的過分,每一次親吻都會留下淡淡的痕跡。
她算不上清瘦,穿上衣服時身材玲瓏,實際上骨架不大,衣服下面的身體是藏著肉的。
於路遠最喜歡的就是撫摸她,親吻她,觸手潤滑,親吻時也非常有口感。
往下輕輕用力,就能陷入幾分,再換個地方,又是細白的陷入,特別漂亮,特別有成就感。
他的雙唇含住了安念最敏感的地方,小心地愛撫著,親吻著,直到它徹底綻放。
「嗯……別……」
安念被他壓在身側的手彈動著,想要阻止,卻被他吻得更加深入。
雙腿在床單上摩擦著,又被他壓住,分開,陣陣快感上涌,最後只能跟隨他一起沉淪。
汗珠順著他線條明顯的下頜滴下,輕輕滴落在安念唇邊。
她疑惑地伸出舌頭去舔了舔,下一秒就發現身上男人的眼神變得更加可怕。
「我……」
安念羞得臉頰通紅,想要解釋什麼,嘴巴卻直接被封住了。
雙唇被他捕捉,只能隨著他一起動作。
抱著身上的男人,安念也拋棄了多餘的想法,小心翼翼地探出舌頭,回吻他。
得到安念的回應,於路遠的動作更加猛烈。
床鋪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在這個靜謐的夜晚,譜曲出不一樣的篇章。
——
「哎呀,念念,你今天怎麼蔫頭耷腦的?」
朱曉芸從她身邊跨過,低頭就看見了安念脖子上衣領遮不住的痕跡,頓時打趣道。
她是學醫的,雖然還沒有對象,但是很多知識早就知道了,這時候說起來也並不臉紅。
安念打了個哈欠,臉頰紅撲撲的,雙眼卻帶著一絲迷離。
「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她的聲音也帶著沙啞,和往常的輕靈不同,更低沉些,卻恰恰好讓人能聽出一絲嬌俏的味道。
坐在安念身邊的男生們都不約而同地往她這裡看,看著看著,紛紛臉紅心跳地轉開視線,下一刻,又忍不住偷偷轉回來。
平時的安念已經足夠漂亮了,沒想到今天好像更多了一絲嫵媚,真是奇了怪了。
朱曉芸不著痕跡地往她這邊靠了靠,擋住邊上男生的目光,壓低聲音說道。
「念念,你昨天晚上和你家於路遠是不是鬧得太晚了……」
安念斜眼看她,也不避諱。
「是啊,這就是有老公的好處。」
朱曉芸嘴角抽了抽,把自己的書拿出來擺到桌面上:「你就玩吧,哪天精盡人亡。」
「哼哼。」安念小得意地晃了晃身子,「你這麼羨慕呀?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兩個年輕小伙兒?軍哥哥你喜歡不?」
朱曉芸眼睛亮了:「有你家於路遠好看不?」
「那肯定沒有!情人眼裡出西施!我們家路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帥的!」安念毫不謙虛,直接撂下話來。
「嗯……有道理……」
朱曉芸沉吟片刻。
「還是算了。我家是京城的,嫁到雲城去也太遠了……」
她是知道於路遠所在軍區的。
「不是呀,我們家路遠馬上就要調來京城軍區了。」
「什麼?」朱曉芸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安念坐直身體,很是高興地和她分享這個好消息。「昨天晚上他告訴我的。京城軍區這邊正好有個空位,上面就讓他過來頂上。」
其實說來也很巧,819部隊的團長因為前段時間連續發生的事情,提前退休了。
他的位置最開始就是給於路遠頂著的,現在走了,按道理於路遠可以直接升任,但是上面在徵求於路遠的意見時,他提出想調到京城軍區。
領導們一想,這樣也挺好。
他們不需要過於破格錄用,畢竟819部隊是大團,下面有足足三千人。
京城軍區這邊規模卻偏小,一個團的編制約兩千人左右。
雖說是同樣的級別,但是管理的人數不同,阻力會更小些。
當然了,京城軍區和819駐地也不是一個級別的,好壞一抵銷,也差不離。
甚至可以說,安念在這裡面也起到了至少一半的推動作用,她差點被害,讓領導層很生氣,也更加關注她的安全。
種種原因加成之下,於路遠的調任很快就被審批通過了。
昨天晚上,於路遠已經拿到了調任通知書,這才把憋了好久的消息告訴安念。
否則安念也不可能頭腦一熱,就陪他鬧了一晚上。
「恭喜你呀,念念!我還以為你要和你男人分居兩地了呢,分居可不是什麼好事。」
「嗯,我也挺高興的。」
安念喜滋滋地點頭,「下課了請你和瑤瑤吃飯呀,咱們三兒慶祝一下。」
「沒問題!」
兩人說話間,教授已經走上了講台,她們立馬停下對話,認真聽講。
下課後,安念和朱曉芸在校門口等到了李瑤瑤,三人一起出去搓了一頓,吃得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