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之前,廖大哥,你們檢查一下槍枝彈藥是否充足?」
安念轉身看向三人。
廖明宴三人低頭查看,臉色齊齊變了。
「只剩下三顆子彈了。」
安念心道果然如此,反手從空間內取出一盒子彈,遞過去。
「型號應該是一致的。」
在來之前,她專門去屯了一批,現在果然派上用場了。
廖明宴接了過來,沒有多問。
一切準備就緒,四人就朝著北邊快速奔跑。
嚴子遙之前還擔心安念跟不上他們的速度,多次回頭看,卻發現安念好像跑得比他們更加輕鬆,頓時表情複雜起來,暗暗佩服。
等他們趕到森林邊緣時,時間已經來到凌晨兩點,整座森林靜得嚇人。
「這座森林占地面積1.2公頃,以闊葉林和針闊混交林為主,枝葉茂盛,幾乎達到了遮天蔽日的效果。
進入之後,能見度會急速降低。」
廖明宴顯然對地形很了解,壓低聲音和幾人簡單介紹。
安念微微點頭:「好,我們先在外圍探索。」
她也需要足夠的時間去連結森林內的植被。
隨著她的步伐,一根藤蔓無聲無息地落在地面上,迅速往下紮根的同時,也在壓著地面迅速生長。
借著地面植被的遮蓋,安念藉由藤蔓把自己的意識輸送進了森林內部。
藤蔓捆綁上深處的一棵大樹。
安念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渾身靈力透體而出。
她口袋裡的玉石瞬間變成粉末,一顆新的玉石又出現在安念手中。
連著吸收了三塊玉石的能量,安念終於成功和大樹聯繫上了。
藉由大樹無處不在的根莖,她察覺到了更深處的蛛絲馬跡。
安念眼睛微微一亮,轉頭想跟其他人分享信息。
「找到了,隊長留下的訊息。」
嚴子遙高興地撥開一片樹叢,暴露出樹幹上的一個深深的劃痕。
是被軍用匕首劃拉出來的痕跡,上面的標誌,安念很眼熟。
赫然就是一筆而成的簡筆畫胡蘿蔔。
「隊長往南邊去了!」
胡蘿蔔的尖尖朝南方。
正好和自己剛才得出的結論一致!
安念毫不猶豫地點頭:「我們也過去!」
「嫂子,你走中間。」
嚴子遙率先往前,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可能讓安念走前面。
安念也不跟他們爭搶,微微點頭,落後一步。
「把這個灑在身上,可以防蟲蛇鼠蟻,大型猛獸也不喜歡這種味道,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她往自己身上撒了一些藥粉,剩下的遞給其他人。
三人依次照做。
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念給的藥粉效果特別好,他們一路走來,竟然真的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站在森林外圍時,森林是黑壓壓的一片,寂靜得嚇人。
真的走進森林後,才能聽見裡面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絕於耳。
夜晚的森林是夜間動物的天堂。
他們一行人走得小心翼翼。
每隔一段距離,嚴子遙就會去尋找標記,有時候能找到,有時候找不到。
每當這個時候,安念就會選出方向,無形中成為了四人中的領頭。
如此走了一刻鐘,安念的腳步突然頓了一下。
「我發現他們了!」
廖明宴立馬戒備地舉起槍口。
「在哪兒?」
「距離我們五百米左右。」安念拔出大腿外側的手槍,緊握。
她聲音壓得很小,說完後,四人就各自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好。
兩分鐘後,一隊人馬朝他們的方向奔來。
他們腳步凌亂,有重有輕。
安念仰頭看了看,伸手抓住垂下來的藤蔓,悄無聲息地上了樹。
這個動作讓看見的廖明宴瞳孔都縮小了一瞬,咬緊牙關,這才吞下了擔心的話語,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不遠處的腳步聲上。
上了樹,安念看得更加清晰了。
她「看」東西,不只是依靠眼睛,散發出去的靈力同樣是她的眼睛。
一共五個人。
其中有一個受了重傷,只能被隊友半拖半抱地扶著往前走。
「大哥,我們不能再呆下去了。森林的環境不利於我們戰鬥……老三他已經扛不住了!」
說話的男人一手扛著槍,一手扛著人,走得頗為艱難。
走在最前面,長得最粗壯的男人聞言,眉頭皺了起來。
「他們只有兩個人!」
「但是……」
男人抬手打斷他的話,轉頭看過去,眼含警告。
「這是最好的機會!如果不是我們出動了兩支小隊,怎麼可能圍剿得到那位遠近聞名的狼牙隊長?
他的懸賞價格有多高,不需要我再強調了吧?只要我們能把他的腦袋擰下來帶回去,就能得到一千萬美金的獎勵!
我們幾個兄弟平分,每人都能分到兩百萬,足夠我們退休了。」
財帛動人心!
男人掃過出氣多進氣少的手下,眼中閃過兇狠。
少一個人分錢,也是挺不錯的選擇。
只是現在不能讓團隊的心散了……
男人腦子轉得極快,很快就繼續說道。
「他已經被我們重傷了,躲不了多久!只要我們找到他,就能立馬解決,不會耽誤老三的治療。」
其他人被他說的心動,本來想打退堂鼓的,此刻也只記得每人兩百萬美金了。
「大哥!我們都聽你的!」
「沒錯!大哥,你說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好!」男人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瓶子。「大家再堅持一下,我這裡還剩下一點神藥,都給大家分了。」
說完,他倒出五顆小小的黑色藥丸。
安念用靈力去碰觸了一下,靜態狀態下,看不出這些黑色藥丸的問題。
隨著男人拿出藥丸,其他人都跟著停下了腳步,他們背靠著背,很是謹慎,卻依次吞服下了藥丸。
其中包括那個重傷的病患。
幾乎是肉眼可見的,他們五個人都發生了變化,如同被注入了什麼神藥似的,突然就精神了。
哦,他們剛才說的好像就是「神藥」。
安念確定剛才那個單詞就是這個意思。
之前尤里稱呼自己是神使,那用他的血做出來的藥,被他們那群人稱為神藥也很正常。
本來一直垂著頭的重傷病患也仿佛突然活了過來一般,竟然推開了攙扶的人,自己站直了身體。
他伸展著四肢,發出「噼啪」的聲音。
「大哥,謝謝。」
領頭的男人笑了笑,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我們是兄弟。」
安念眉峰微挑,如果真的當對方是兄弟,就應該立馬送他去醫院,而不是繼續使用這種「神藥」。
以燃燒生命為代價的神藥,只會成為死亡的催化劑。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他們五個人都出不去了!
她眼中閃過一道利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