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雲不敢忤逆自己母親,上前踹了兩腳,把門直接踹開了。
屋子裡的張小蘭嚇了一跳,她看見婆婆來了,連忙緊緊抱著懷裡的兒子。
只要她不跟兒子分開,顧家人就不能把她攆出去。
「老大媳婦,把金寶抱過來吧!」王秀英看見哭得眼圈發紅的孫子,心裡升起了濃濃的怒氣,「你還愣幹啥?聾了嗎?」
「娘,金寶他黏俺黏得厲害,要是您抱過去,他又該哭鬧了。」張小蘭勉強擠出一抹笑,死死地抱著兒子,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王秀英冷笑一聲,她已經徹底失去耐心了。
她直接上前把孫子搶了過來,然後輕聲哄道,「金寶,乖,不哭,餓了吧?一會奶給你蒸雞蛋羹吃。」
「金寶,金寶,你不能丟下娘啊」張小蘭眼睛猩紅,心裡十分不甘心,想要撲過去把孩子搶回來,卻被丈夫給攔住了。
顧北雲面色鐵青,大聲吼道,「張小蘭,你鬧夠了沒有?你難道真要餓死金寶嗎?」
「雲哥,你再給俺一次機會吧?求求你了。」張小蘭看見丈夫冷漠的表情,她心如死灰地跌坐在地上,「好,你既然已經下了決心非要和俺離婚,那俺就死在顧家好了。」
顧北雲一臉黑線,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張小蘭終於忍不住了,坐在地上咒罵了起來。
話里話外,都是在控訴顧家人沒拿她這個兒媳婦當人.
抱著孫子回去後,王秀英連忙蒸了個雞蛋羹,一口一口地餵孫子。
金寶吃了兩口就不吃了,臉上反而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看起來似乎是被剛才的事嚇著了。
王秀英心裡有些納悶,這孩子怎麼嚇成這樣了?
難道,老大媳婦還動手打孩子了?
想到這裡,王秀英連忙脫下了金寶的衣服。
肉嘟嘟的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一看就是讓人掐出來的。
王秀英氣得兩眼發暈,她恨不得現在就去摁著老大媳婦打一頓,「張小蘭那個殺千刀的玩意,她竟然虐待自己的孩子。」
顧衛國看著這一幕,心裡直嘆氣,「老大媳婦她這是為什麼啊?離了婚她也照樣是金寶的親娘啊,看在她為顧家養育了兩個孩子的份上,老大還跟俺商量著想給她找個住的地方。」
「還能為什麼?她當然是捨不得在咱們家過的好日子唄。」王秀英滿臉憤怒,本想去找張小蘭算帳。
但又想了想,兒子馬上就要跟她離婚了,而且張小蘭的確是個可憐人。
她這樣做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她早就跟娘家斷了聯繫,現在老大又要跟她離婚了,離了婚她就等於沒了依靠。」
所以,張小蘭才拼了命地想要留在顧家.
顧衛國抽了一口旱菸,緩緩地道,「行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往後這家裡的大事小事,都讓老大自己拿主意吧!」
接下來的幾天裡,儘管張小蘭一哭二鬧三上吊,顧北雲還是帶著她去辦了離婚。
從此以後,她就再也不是顧家兒媳婦了。
張小蘭心有不甘地離開了顧家。
其實,從辦完離婚的那一刻,她就後悔了。
在顧家的日子她確實過得不錯,而她的幾個表姐妹在婆家都是水深火熱的,只有她在婆家吃香的喝辣的。
可這一切,都被她給作沒了。
京市。
蘇清梨的嫁衣已經做好了,是一件改良過的中式嫁衣。
是蘇清梨自己畫的設計圖,又找的全京市最有名的裁縫定做的。
看見眼前這套大紅色的嫁衣,沈月眼睛亮了亮,露出了一絲羨慕,「哇,這也太漂亮了,早知道我就不定製婚紗了」
她突然有些期待自己的婚禮了,距離婚期越近,心裡越緊張。
「婚紗也有婚紗的魅力,而且婚紗更適合配西裝。」蘇清梨嘴角泛起一絲苦澀,其實,她這件嫁衣跟傳統的嫁衣差別很大。
沒辦法,在這個特殊的年代,暫時還不能穿傳統的嫁衣。
「這日子過得真快,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沈月腦海里回憶著當年第一次堂姐的一幕幕,那會她還不知道這是自己的親堂姐呢,「現在我們倆也都要嫁人了,也不知道將來會不會後悔。」
「人是我們自己選的,有什麼好後悔的?」蘇清梨露出一抹人丑無害的笑,要是顧北辰敢讓她後悔。
那她就讓他後悔一輩子,「黎鴻軒看起來是個好的,應該也不會欺負你,只不過,你們大學還沒畢業,結完婚就得分開了。」
還好她跟顧北辰的事業都在京市,是永遠都不會分開的。
以前,顧北辰在城裡闖蕩,她留在鄉下。
那段時間,蘇清梨都不確定自己是否能跟顧北辰攜手走進婚姻的殿堂。
現在好了,終於熬出頭了,雖然她還在上大學,但顧北辰可以留在京市陪著她
「堂姐,你給我講講你跟堂姐夫的故事吧!」沈月眨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滿臉期待地望著她,「堂姐夫家裡是鄉下的,堂姐,當年你為什麼那麼堅定地選擇了他啊?」
其實,她也聽長輩提起過,說是當時堂姐還有更好的選擇。
可堂姐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堂姐夫,這種愛情她曾經也很嚮往。
沈月跟黎鴻軒從小就有婚約,她沒有別的選擇,也體會不到堂姐那時候的感覺。
雖然她現在跟黎鴻軒都喜歡上了對方,但她依然覺得有些遺憾。
要是她們倆也跟堂姐和堂姐夫一樣相識相知相戀,那該多好。
這個問題,蘇清梨也不是沒想過,只是她自己也沒答案,「大概是因為緣分吧」
沈月聞言露出一絲失望,她總覺得堂姐是在敷衍她。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你的婚紗準備得怎麼樣了?回頭帶我去看看吧?」蘇清梨故意轉移了話題,那些往事她是真不好意思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