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嬌在醫院裡養了幾天傷,就出院了。
從那天起,就再也沒人見到過柳春嬌,也無人知道她去了哪兒.
那個老鰥夫一氣之下,去柳家鬧了一通。
臨走還放了話,要是不把彩禮錢還回來,就把柳家人全都弄死。
當初那筆彩禮錢是讓柳家大嫂收了,可後來因為柳春嬌縱火逃跑。
家裡的房子全都燒了,錢和糧票、肉票,還有糧食也全都在那場火里化為了灰燼。
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柳家人四處借錢,好不容易湊齊了錢,還了回去。
從此以後,柳家人都更加痛恨柳春嬌了。
柳老大甚至在村子裡放了話,要是再讓他見到柳春嬌,腿不給打斷,他就不姓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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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張小蘭也知道了顧北雲帶著孩子去看前妻的事。
她心裡很是難受,可除了難受之外,還很害怕。
要是丈夫想跟那個女人舊情復燃怎麼辦?
那她和安安該怎麼辦?
張小蘭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可要是直接開口問,又怕會惹怒丈夫。
婆婆那裡就更別提了,上次因為安安的事,婆婆已經徹底惱了她了。
別看表面上和和氣氣的,可要是她去問婆婆這些事,說不定又得挨罵
最終,張小蘭還把閨女安安送到了婆婆那裡。
然後自己一個人回娘家商量對策去了。
張母一見到女兒空著手回來了,心裡多少有點不高興,「你不在顧家吃香的喝辣的,咋捨得回來了?」
這顧家條件那麼好,家裡糧食都吃不完。
閨女也不知道帶點糧食回來接濟下家裡。
「娘,你這是啥意思啊?」張小蘭臉色有些難看,她知道家裡困難,可那樣她也不能經常往家裡拿東西啊。
丈夫前頭娶的那個女人,不就是因為把家裡的東西都盜到了娘家。
最後,落得了一個離婚的下場.
一想到,那女人回了娘家後,還被娘家賣給了一個老鰥夫,她就害怕得後背直冒冷汗。
「咱家又快沒糧食了,你弟弟妹妹們都快要餓肚子了。」張母輕嘆了一口氣,然後抹起了眼淚,有些幽怨地道,「小蘭啊,你可不能那麼狠心啊,你得接濟接濟家裡啊。」
張小蘭微微動了動唇,「娘,你又不是不知道,顧家已經分家了,俺跟北雲根本就沒分到多少糧食.」
顧家表面上看起來是分家了,可她們大房根本就沒分到多少東西。
而且家裡大事小事,她說了根本就不算。
有什麼大事,丈夫也不跟她商量.
張母眉頭微微皺了皺,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你是沒有糧食,傻姑娘,你婆家不是有嗎,你就不能跟你婆婆借一點啊?」
誰不知道大槐樹村的顧家有錢啊。
小兒子在城裡當工人,顧衛國又當了那麼多年的大隊長,這弄點糧食還不是動動嘴皮子的事。
「不行,絕對不行。」張小蘭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表情嚴肅的道,「娘,這事,你以後別再提了,家裡要是缺糧食那就去大隊裡寫借條,借一些啊!」
「大隊裡要是肯借給咱家,娘還跟你開口做什麼?」張母眼睛有些泛紅,看起來似乎很疲倦,「你爹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個犟種,前幾天去大隊裡借糧食,嫌人家說話不好聽,他一氣之下就把大隊長給打了.」
張小蘭臉上露出了一些慌亂,\什麼?爹他是不是瘋了啊?咱們家在村子裡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他怎麼能得罪大隊長呢?\
別的她不懂,她只知道得罪了大隊長,恐怕她娘家的日子往後就沒那麼好過了。
張母活了這麼大年紀了,又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可事已至此,大隊裡不肯再借糧食給她們家了,她除了求助閨女和女婿,還能有什麼辦法呢,「你爹那天又剛好喝了一點酒,人家刺了他幾句,他一衝動就動手了。」
「娘,你也真是的,怎麼不攔著爹啊?」張小蘭只覺得頭疼,她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弟妹餓肚子,可又不好意思去找公婆借糧食。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
「自從你嫁到了顧家,有了個當大隊長的親家,你爹那個糊塗東西就覺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了。」張母心中有些不悅,閨女最近似乎變化有些大,連娘家都很少回了。
這丫頭該不會是瞧不上娘家了吧,「娘倒是想攔著他,可他也不聽娘的啊.」
張小蘭擰了擰眉,掏出了十塊錢,「娘,這錢你拿著,糧食的事,還是想別的辦法吧,俺真幫不上忙。」
「你這是準備不管家裡了?」張母一臉失望,心裡更是有些惱了,乾脆破罐子破摔地埋怨道,「俺當初就不該生你,你自己倒是過上好日子了,轉頭就不想認俺跟你爹這兩個老東西了」
「娘,你咋能不講道理呢?俺沒說不認您和爹,這事,俺實在是沒辦法啊!您也得替俺想想啊!」張小蘭眼睛通紅,委屈得差點哭了出來,「北雲之前帶著家寶去看他前頭娶的那個女人了,俺要是現在借糧食給家裡,那到時候,他要跟俺離婚咋辦?」
「女婿看起來不是那樣的人啊,你是不是弄錯了啊?」張母對女婿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每次來都帶不少東西,可以說是十分大方了,「小蘭,你抓緊養好身子,再給女婿生一個男娃,到時候他就是想離婚,也得看在孩子的面子上。」
「顧家跟咱們家不一樣,他們家根本就不重男輕女。」張小蘭想起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因為安安是個閨女,她就很不待見安安。
結果,婆婆跟丈夫當場就惱了她,「娘,你老說只要生個兒子就能在顧家站穩腳跟了,安安出生以後,俺就覺得不是個兒子,不想管她,結果,北雲差點要跟俺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