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了。
又一年的秋收,要開始了。
秋收關係到明年能不能有足夠的糧食吃。
除了行動有問題的老人和孕婦,其它人都必須參加搶收。
知青們也必須要參加。
「清梨,你收拾好了嗎?大隊長已經在村口等著了,我們該走了。」張翠翠背著背簍在門口焦急地喊道。
屋子裡的蘇清梨正手忙腳亂地換衣服,「翠翠姐,你先去吧,我一會就來。」
真是倒霉透頂了,她竟然來月事了。
因為沒感覺到肚子疼,她就沒注意,結果連衣服都弄髒了,只能換一身衣服了。
也許是靈泉水喝多了,所以痛經的毛病沒了?
這個時候來月事真是太不方便了。
那麼多人在地里搶收麥子,她想上個廁所都不方便。
看來,只能找機會回空間換月事帶了,不然搞不好會血流成河。
蘇清梨匆匆忙忙地換好了衣服,又裝了滿滿一水壺靈泉水。
戴上遮陽的草帽,拿著自己精心縫製的手套出門了。
村口。
除了一些年紀太大的老人,還有太小的孩子和快要生了的孕婦。
基本上所有人都到齊了。
就連已經懷孕了的王小紅也來了。
王鐵柱跟在她身後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小紅,你慢點走啊.」
王小紅看了一眼蘇清梨,然後溫柔地撫摸了一下肚子,「蘇知青也來了?」
大概是因為要做母親了,她身上早就沒了以往的囂張跋扈,反而平易近人了許多。
蘇清梨出於禮貌,朝著她扯了扯嘴角,點點道,「幾個月了?怎麼沒在家休息呢?」
王小紅抿嘴笑了笑,「才兩個月,俺身體好,干點活也沒啥,這些日子俺都已經在家裡待得要長毛了,還是出來干點活心情比較好。」
其實她是習慣王鐵柱陪著她了,所以這會也忍不住跟了出來。
王鐵柱憨笑了幾聲,他紅光滿面地打了個招呼,「蘇知青好。」
「鐵柱大哥,還沒來得及恭喜你要當爹呢。」蘇清梨不得不感嘆,果然遇到對的人能改變性格和脾氣啊。
王小紅的變化太大了,她都差點以為認錯人了呢!
其實不僅僅是她,連王秀英都有些驚呆了。
看見王小紅朝著小蘇知青那邊走,她還以為又要出事了呢!
王秀英頓時目光柔和了許多,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知錯就能改就好,「小紅啊,你這孩子怎麼不好好待在家裡養胎啊,這頭三個月可千萬不能累著。」
王小紅害羞得臉紅了,嬌嗔道,「嬸子,我沒那麼嬌氣。」
剛嫁給王鐵柱的時候,她的確還是有些恨顧北辰的。
之前,讓讓王鐵柱去找顧北辰借錢,她也是故意的。
因為她見不得顧北辰對她無情,卻對蘇清梨含情脈脈的樣子。
可結婚後,丈夫對她處處體貼關心,王小紅才發現自己做錯了。
不過,幸好現在悔改還來得及。
她已經下定決心洗心革面,當一個好妻子,好母親。
「嬸子,你快替俺說說小紅,俺不讓她來,她非要來。」王鐵柱一臉擔憂地看向妻子,心裡也很無奈。
王秀英忍不住笑了,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調侃道,「你這個孩子,你自己媳婦,你都管不了,你讓俺怎麼管?」
聞言,王鐵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嬸子,俺也是沒辦法了,俺聽大夫說得好好養著才行」
「鐵柱哥,俺沒事,俺娘都說了,她懷俺的時候也下地幹活。」王小紅滿臉嬌羞,她明白丈夫是為了她和孩子好。
畢竟現在不管誰家的媳婦懷孕了,也還是要上工掙工分的。
她家男人心疼她,為了讓她休息,連工分都不想讓她掙了。
這麼一想,她心裡美滋滋地,覺得自己比誰都幸福。
王秀英淡淡一笑,繼續叮囑道,「活動活動也好,不過,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趕緊回去休息!」
\嗯,嬸子,您放心,俺知道輕重。\王小紅摸了摸自己肚子,眼神無比地溫柔。
很快,大隊長就分了好了活,讓大家去領鐮刀。
知青們分的小麥地都是挨著的。
傅文斌、王建明、沈懷安、張翠翠,這四個人分的小麥地,就在蘇清梨的旁邊。
她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反正只是各自在自己的地里割麥子,又不是聚在一起閒聊。
可張翠翠卻尷尬極了,她湊到蘇清梨耳邊,吐槽道,「清梨,怎麼這麼巧啊,我那塊地正好挨著王建明的小麥地。」
蘇清梨笑了笑,輕聲道,「知青們分的地本來就挨在一起,你就算不挨著他,不也是分在這附近嗎?」
「也是,咱們都是一個村子的知青,抬頭不見低頭見,算了,反正我也沒什麼對不起他的。」張翠翠嘆了口氣,還好她及時跟王建明說清楚了。
不然,她現在就該更苦惱了。
烈日炎炎。
地里的人都熱得滿頭大汗。
蘇清梨也有些受不了了,她跟張翠翠一起到樹蔭下乘涼。
傅文斌的眼神時不時地看向蘇清梨,他覺得有些可惜了。
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個蘇清梨長得這麼漂亮。
現在反倒是讓顧北辰那個泥腿子撿了個大便宜。
他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蘇清梨總覺得有人盯著她。
她一回頭,就看到傅文斌的眼神很奇怪,令她很不舒服,甚至有些作嘔。
這人到底想幹什麼?
為什麼用這種噁心的眼神看著她?
沈懷安也察覺到了什麼,警告地掃了一眼傅文斌,又走過去捏住了對方的肩膀,「傅知青,你看什麼呢?來,說給我聽聽!」
傅文斌這麼噁心的人,竟敢覬覦小堂妹。
傅文斌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想死啊?
要說顧北辰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這個傅文斌就是連坨屎都不如。
傅文斌眼睛紅了,他肩膀被捏得生疼,「沈懷安,你別欺人太甚!」
沈懷安不怒反笑,勾了勾唇,漫不經心地道,「哦~那傅知青倒是說說我怎麼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