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水花大笑：「阿放是嬌嬌的弟弟，不是君山的兒子！」
「啊？」
顧晨兩邊瞧：「拿筷子的姿勢都跟我一樣丑，咋可能不是一家人？」
「我們是一家人，阿放是我弟弟。」
沈君山皺著眉看著顧晨，突然起身，去廚房倒了豆漿，拿了一副碗筷回來擺上。
顧晨一個激動，差點從小凳子上摔下去。
韓嬌嬌都快看不下去了，老人家也不容易呀……
韓嬌嬌：「顧老先生。」
「你叫我爺爺吧。」
沈君山冷眼射過來，顧晨笑嘻嘻地說道：「我都七十了，本來就是爺爺輩兒的嘛，沒占你們便宜啊！」
韓嬌嬌看他的坐姿和走路的樣子，知道他也是軍人出身。
他應該經歷過幾次戰爭，軍階也不低了。
這樣的老頭子，在沈君山面前表現的像個老頑童，也是不容易呀。
韓嬌嬌看出沈君山不算排斥這老頭，就試探地多聊幾句。
「老爺爺，都怪你兒子，害我老公昨晚沒睡好，黑眼圈都重了。」
沈君山點點頭。
他是沒睡好，被她死死地抱著不敢翻身也不敢動，還要壓著身體裡的躁動。
能睡好才奇怪呢。★💔 ➅❾ᔕнù᙭.𝕔όⓜ ♙☮
顧晨倒是挺高興的。
沒睡好就證明心裡還是在意。
只要大孫子在意，他們就有得聊。
「你媽不容易，熬了二十多年，你要不喊她一聲媽，我怕她會出事。」
可能會原地去世……
韓嬌嬌用眼神贊同。
她不討厭杜靈，她也知道杜靈有難處。
在村里聊天地時候，韓嬌嬌知道了杜靈的無奈和痛苦。
杜靈說去找人，應該就是找自己兒子，當時也發現沈君山就是她遺失的兒子，可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才會一直跟著他們來縣城。
顧若也知道這件事，才會故意親近沈君山。
韓嬌嬌想到當時她還把顧若當成情敵，真尷尬……
「我知道杜阿姨是受害者，這些年她在國外也沒放棄找君山，我也是女的，我能理解她的心情。」
「丫頭……」
「但是！」韓嬌嬌話鋒一轉：「我不能原諒那個死禿子！」
顧晨下意識伸手摸自己腦袋。
頭髮還挺密……
韓嬌嬌冷淡道：「昨晚我跟君山還沒聊這件事，你想自己聊，還是讓禿子親口說。」
顧晨深深地嘆口氣。
這是他和老顧家一輩子的污點，他實在沒臉說。
顧晨：「是我不好，沒教好兒子，才讓君山吃了這麼多苦。你不認那個傻逼也沒事，先跟杜靈聊聊吧，她……她真的挺不容易的。」
沈君山沒說話。
杜靈的事情，比顧有信困難。
因為他不討厭杜靈。
之前覺得她過於自來熟，現在知道原因了，沈君山更沒法討厭她。
顧晨賣出老臉，近乎祈求地說道：「晚上在馬長守家吃飯，你來坐坐吧，阿靈也一晚沒睡，她不知道拿啥臉面對你。」
沈君山沒回答他。
顧晨想說的都說了，沈君山也沒法現在做決定。
他起身說道：「我老顧家對不住你也對不住阿靈，吃頓飯，之後無論你怎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反正你是我大孫子，我要對你好別人也沒權利攔著。」
沈君山沒有起身送他。
等人走之後，韓嬌嬌說道：「老爺子的意思，是不管你要不要認祖歸宗，他都要罩著你。」
「我沒想讓人罩。」
「我知道，但是你也要知道，有些東西本來就是你的，就算你不爭不搶，別人也會忌憚。」
韓嬌嬌嘆氣：「這事兒就跟陳小英的暗戀是一樣的，你可以控制自己不招惹別人，但別人就要喜歡你，能怎麼辦？老爺子就是要對你好，你還能揍他？」
這種比喻很荒謬，但是也很形象。
沈君山：「嬌嬌，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吧。」
韓嬌嬌本來想讓當事人告訴他，怕沈君山當場情緒暴動，她整理了語言後將當初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沈君山聽完後沉默了。
孫水花氣地直哆嗦：「怎麼會有這種人，他咋配當君山的爸！」
韓放也氣到了。
偷吃，把兒子吃不見了，還有臉再婚生子。
韓放罵道：「姐夫，別認他！你就跟我們過，別回去！」
沈君山垂眸想著什麼。
張建國，葉長芬，顧亮，首都來的老兵，首都來的顧家……
「不好！」
「君山，你去哪裡啊！」
韓嬌嬌跟著他跑出去，他踩著腳踏車飛快狂奔。
到了某處地方亮了工牌也沒人攔他。
沈君山衝進去叫道：「老趙，昨天送來的張建國在哪裡？我想見他。」
「哎，死了！」
「死了？」
趙天佑關上門：「今天清晨發現死在牢房裡，說是過敏導致休克，發現晚了。」
沈君山憤恨地錘了桌面一拳。
大意了！
韓嬌嬌：「君山，這是……」
趙天佑笑道：「我們是第一次見面，我以前在野戰部隊是君山的班長，這兩年被分到這工作，弟媳長得可真漂亮。」
「謝謝，以前沒聽君山提起過你呢。」
「我們工作特殊，關係也很特殊，所以一般不會有聯繫，避險嘛。」
韓嬌嬌識趣地避開這個問題，轉而問道：「張建國的屍體已經解刨了嗎？法醫有出鑑定報告？」
「沒，法醫看過之後就下結論了。」
「那我能解刨嗎？」
「啊？」
「這是我的興趣，遇到屍體就想動手，但是平時又遇不到，今天正好遇上了，讓我動手唄！」
趙天佑眨眨眼，看著韓嬌嬌摩拳擦掌的樣子，他迷了。
挺可愛的小姑娘，興趣愛好挺特別。
趙天佑帶她到地下室的房間，以前是牢房，現在被改成了醫療間，進來就感覺涼颼颼地。
韓嬌嬌穿戴好說道：「我開始了，你們覺得噁心就轉過去。」
「沒事，你動手吧。」
韓嬌嬌切開張建國的胸口，看見內臟的一瞬間，她立刻皺緊了眉頭。
趙天佑和沈君山看著她下刀，然後取出內臟，放入容器裡面，然後縫好張建國的屍體。
趙天佑輕吹口哨：「君山，你媳婦行啊，她肯定不怕殺豬！」
沈君山淺笑：「不，她怕殺豬，不怕宰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