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你去吧,城哥這邊有我呢。→」錢子楓手裡提著大包小包走進來,暖水瓶,洗臉盆,牙膏牙刷,還有毛巾肥皂這些洗漱用品,準備得別提多齊全。
見錢子楓來了,吳秋月確實放心不少。
「曉薇也要過來的,可她不放心陸苗一個人,就留在部隊照顧小哥倆,小傢伙真能折騰,我過來的時候還沒醒呢。」關鍵他媳婦兒也跟著很晚才睡,他回部隊的時候都在睡。
錢子楓昨天也跟著執行任務,也是一晚上沒睡,這會兒眼底下還泛著烏青。
不過他能趕過來,吳秋月還是很感激他。
「要不你先睡會兒,我待會兒再回去吧。」吳秋月說道。
錢子楓不在意的擺擺手,「不用不用,城哥這裡也不需要我照顧,我一會兒隨意眯一會兒就成,小嫂子你趕緊回去吧。」
譚城也跟著道:「我這邊沒事,你回去吧。」
「行,那我下午再過來替你。」吳秋月就走了。
錢子楓拉個板凳到譚城身邊,嘿嘿的傻笑。
「幹嘛呢?跟個二傻子似的!」譚城一臉嫌棄。
要不是他胳膊上還掛著水,他一準給他個巴掌。
沒事笑這麼傻,看著都難受。
「城哥,你簡直就是神,你都不知道,尤剛被抓的消息傳回部隊,兄弟們對你崇拜都攀升了一個檔次,還有這次的抓捕行動,水哥可是幾個最大的走私犯罪團伙之一,現在他被咱們抓回來,基本等於破獲了一起大案。
能這麼順利也是多虧了你跟小嫂子,許政委已經回去寫報告,這次你可是又立軍功,沒準還能再上一個台階呢,當然,這也少不了小嫂子的功勞。」
他城哥已經是營級,他們部隊裡副團也該到退下來的時候,那他城哥……
嘿嘿!二十七歲的副團,就是整個華國部隊也挑不出幾個,他城哥簡直太帥了。
他就是個能夠創造奇蹟的男人。
譚城倒是沒想這麼多,乾脆打斷道:「別在這裡廢話,說說,後續那邊怎麼樣?咱們這邊的傷亡情況。」
這次他們能抓到水哥絕對是因為提前部署,還有出其不意,所以才能這麼輕鬆地抓到人。
可抓到人並不代表不會有犧牲。
「水哥的人死了八人,其餘的重傷加輕傷,全都被許政委秘密關押起來。
咱們這邊……死了三名同志,重傷一名,其他就是輕傷,還有王賀也同志,他落水後被子彈掃了一下肋下,還在醫院養傷。」
這個話題是沉重的,錢子楓說完也沉默了半響。
「對了,我剛剛過來的時候,聽醫生說尤剛要醒了。」因為尤剛的重要性,醫院對他特別重視。
畢竟是一個瘋起來就殺人的畜生,誰靠近了都會心生恐懼。
醫院裡的醫生跟護士進去都會特別小心,甚至醫生身邊都會跟著部隊裡的人。
這樣能隨時應對突發狀況。
「嗯,過去看看。」譚城的吊瓶還有一小半,譚城伸手就拔下來,穿鞋往門外走。
錢子楓想攔都攔不住。
心裡懊惱,這尤剛又不能跑了,早知道他嘴巴就不那麼快禿嚕了。
錢子楓打了下自己的嘴巴,起身跟著譚城出病房,直奔尤剛的病房。
「譚營,您怎麼過來了!」門口的兩個人立馬給譚城行禮。
這位的大名可是讓他們如雷貫耳,就裡頭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可都敗在這位手裡。
部隊向來崇拜強者,更何況眼前這個。
「我能進去看看嗎?」譚城平和地開口。
「這……譚營,您的身體……」他們更擔心譚城的身體。
「我沒事,傷口已經處理過,醫生也說沒問題,如果需要請示上頭,那我……」
「譚營是誰,不用麻煩,我們只是怕尤剛會做出什麼,既然您身體沒問題,就請進吧。」
錢子楓想跟進去,被譚城攔在外頭,「我自己進去就行,你在這等我吧。」
錢子楓也知道紀律,像尤剛這樣的特級通緝犯,沒有上頭的指令,連只蒼蠅都不能進去探望。
譚城進去已經是開了先例,他不能不識好歹。
譚城走進去,病床上,尤剛聽見動靜睜開眼,很平靜地道:
「你來了!」
譚城挑挑眉,「你知道我會來!」
「你想從我口中得知背後人的身份,自然會來找我,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個仇人?」尤剛清楚自己被抓後的結果,無非就是木倉斃的命,既然都得死,幹嘛要去慷他人之慨,幫別人解惑。
解惑的對象還是他的仇人,他可不是好人,沒這份爛好心。
譚城像是早有預料,「那如果我拿一個秘密跟你交換呢?」
「秘密?你覺得還有什麼秘密是能吸引我的?」尤剛輕嗤一聲。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死去兒子到底是誰的種?」
要說起來,尤剛這輩子還真就這唯一的心結。
因為是個兒子,又是他唯一的兒子,不管尤剛在外面有多壞,可骨子裡還是很喜歡那個兒子,對他也是掏心掏肺的好。
就是因為父子倆的感情太好,以至於他沒辦法接受兒子不是他的種。
當時被仇恨蒙蔽,再加上被那對渣男賤女表子一刺激……
把兒子殺了後,他也後悔了。
應該問清楚再殺,可惜殺了就是殺了,後悔沒用。
現在有機會解開這個秘密,尤剛心裡還是動搖了。
他承認,譚城給的誘惑重量很足。
「那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是真話?」
譚城:「這就看你的判斷,就像我要問你的問題,你的話我也不能全信,也得靠我自己判定。」
「好,我說!」
譚城在裡面又待了十多分鐘,等走出來,就聽見尤剛發出一聲悽厲又悔恨的慘叫。
「賤人,女表子,毒婦……我要把你挖出來鞭屍……」
譚城關上門,勾著嘴角道:「去喊醫生給他打鎮定劑。」顯然他心情不錯。
門外守著的同志立馬衝進去查看尤剛的情況。
錢子楓就摸不著頭腦。
「城哥,你剛剛進去跟尤剛說啥了?他咋突然就大喊大叫起來了呢?」剛醒過來,他可是半死不活地閉著眼睛,派出所的同志已經進去過,一問三不說,緘口不言。
突然這麼嚎叫,還怪瘮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