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向西留在吳向東家裡住下,魏紅看著吳向東哥倆還在喝酒,送吳秋月下樓的時候還感嘆道:「我都好幾年沒見過你大哥這樣高興,你可能不知道,你大哥對你二哥是有愧疚的。→」
吳秋月一腦袋問號:「……」愧疚?
她兩輩子都沒想過大哥對二有愧疚。
畢竟大哥對家裡的貢獻有目共睹,可以說,大哥出來當兵,每個月的津貼都會往家裡寄一大半,家裡能蓋上那麼大的磚瓦房,她能讀完高中都是因為有大哥在。
還有,三年的災害,村里都有幾家人餓死,他們家還能一天兩頓飯,也多虧了有大哥寄回來的糧票。
所以吳秋月兩輩子都在感激大哥,也知道大哥對家裡人的付出,唯獨沒想過吳向東會覺得有虧欠。
魏紅就將吳向西也有當兵的心思,後來為了照顧全家放棄的事說了一遍。
「你大哥他心裡憋著事,現在看二弟過得不錯,多年的心結應該能放下了。
秋月啊,你改變了你二哥,也讓你大哥心裡減輕了愧疚,你大哥心裡感激著你呢。」魏紅道。
雖然吳向東什麼都沒說,可作為他枕邊人,魏紅太清楚他未說出口的心思。
「大嫂,我沒有做什麼,我大哥選擇當兵,我二哥選擇留守家裡,他們的初衷都是在為我們整個家付出,沒有誰虧欠誰,也不用說什麼感激,我們是一家人,就應該這樣相互扶持,我們現在好好的,就是最好的回報,你說對吧?」
魏紅詫異於吳秋月的通透,不過想想就明白了。
如果秋月不是這麼懂事,家裡男人跟她幾個哥哥又怎麼可能疼了這麼多年。
甚至連她們幾個妯娌也對她很喜歡。
像她,吳向東每個月往家裡寄錢,還額外給秋月寄私房錢,她不是也答應。
像李二妮,她可不是大度的人,甚至因為娘家的態度,有點重男輕女,卻因為連生兩個女兒在婆家自卑,生怕被婆婆嫌棄。
偏有了秋月的調劑,李二妮在婆家能挺直腰杆,心裡對她只有感激。
老四家的更不用說了,跟秋月是高中同學,還是頂好的閨蜜,現在嫁給老四,有什麼好東西都惦記著她。
家裡唯一的例外就是老三家的,好在現在老三跟對方離婚了,也算將老三給解救出火坑。
她醫院裡的同事,有不少家裡有小姑子的,可極品的是真不少。
不是跟當嫂子的爭東西就是挑撥婆媳兩個人關係,總之,小姑子作天作地的折騰,讓家裡天天吵嚷得厲害,卻沒幾個能像秋月這樣幫襯家裡,幫扶哥哥們的小姑子,她也真心感激秋月。
「大嫂,你快回去吧,我二哥就先麻煩您照顧了!」到家屬樓下吳秋月道。
「沒事,應該的。」
跟魏紅道別,吳秋月懷裡抱著咘咘,譚城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抱著壯壯往家的方向走。
「累不累?要不把咘咘也給我抱!」譚城擔心秋月辛苦。
「不累,我抱得動。」
月光如水,照在一家人身上,將幾人的身影拉長交織,美好得讓人屏息。
回到家裡,譚城將兩個孩子放到兒童床上。
兒童床還是當初吳向南來黔省的時候給做的,木頭都是從山上砍回來的,跟大人的床鋪一樣高,四周還被做上了圍欄,兩個孩子一邊一個,睡得特別熟。
吳秋月拿了換洗的衣服去洗澡,邊擦頭髮邊走出來,身上的睡衣比較清涼,又沾了頭髮上滴落的水,就有些帖合,竟然有種若隱若現的撩撥感。
吳秋月走進來,猛然對上譚城那暗沉沉的眼神,心突突跳了兩下,房間裡頓時變得曖昧不明。
吳秋月突然有種重回新婚夜時的緊張感。
「我洗好了,你也快洗洗吧。」吳秋月突然覺得喉嚨有點干,走到桌邊大口喝了一口水。
「嗯!」
譚城大長腿走進浴室,像是帶走了他獨有的荷爾蒙氣息。
心裡給自己鼓勁:都是夫妻了,孩子也生了倆沒什麼可緊張的,況且她也有些意動。
自家的糙漢子,渾身都對她充斥著吸引力,為什麼不呢!
吳秋月剛把頭髮擦個半干,就見男人走出來,這回倒是聽話,手裡拿著毛巾擦著頭髮。
夜涼如水,吳秋月將自己收拾妥當,就躺在自己的位置,閉上眼睛。
半晌沒聽見動靜,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睜開眼偷瞄男人幾眼,發覺他安靜地躺在側面,閉著眼睛沒有動靜。
難道是她猜錯了?
才半年,這男人就對她沒興趣了?
不可能啊!剛剛她分明就看到他眼睛裡藏著兩團火,現在怎麼……
吳秋月還不知道,猛獸在誘捕獵物時,最擅長的就是等待。
夜裡很靜很靜,就在吳秋月猶豫要不要戳他的時候,譚城突然一個餓狼撲食,將人壓住。
男人柔情似水地看著她,「醒了?」
「你……」吳秋月下意識吞了下口水,緊接著反應過來,嗔她一眼,「咘咘跟壯壯都在呢!」
「嗯,知道。」譚城點點頭。
「所以……」吳秋月纖細的手指在他胸口點了點,瞬間,感覺到對方胸口緊繃。
「走。」譚城一把將人抱起來,直接去了隔壁。
男人的胳膊結實有力,單手就把她托起來,像抱孩子一樣把她給托舉起來。
吳秋月嬌呼一聲,白嫩的手臂抵住對方的肩膀,幾步就走進隔壁。
吳秋月躺在軟軟的床上,聞著被褥上暖陽的才恍然,感情這丫的早有準備。
「你……」
不再給她開口的機會,譚城就壓過來,溫軟的唇落下來。
溫柔纏綿,轉而洶湧澎湃。
之前在招待所場合不對,還有兩個小電燈泡,這會兒沒了外人,再披上了朦朧的月色,譚城被壓抑的思念徹底得到釋放。
吳秋月緊緊攀附著他,隨著他的動情而情動,情不自禁地回應,像火撩動著她沉溺。
吳秋月從來都不知譚城居然能說出那樣動人的情話。
夜色的遮掩下,讓她紅了臉,迷了心,惑了魂兒。
推拒的手被一雙大手緊握而十指緊扣。
譚城親了親她的臉,溫柔而繾綣,「媳婦兒,睡吧,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