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月剛吃下解藥,可這藥效發揮得沒這麼快,腦袋朝下,整個人被顛簸得迷迷瞪瞪,不過也沒錯過他們說的話。
喊譚城姓譚的,那就是認識譚城,現在擄走她分明就是知道她會是譚城的軟肋,那弄走她怕是要算計譚城。
要真是譚城的敵人,那懷疑的人就多了,畢竟譚城這一路升得太快,肯定礙了許多人的眼。
再有一個,譚城不知執行過多少次任務,死傷在他手裡的人更是數不勝數,仇家無數。
部隊裡,像譚城他們執行任務肯定屬於機密,若真是敵方的人,說明部隊裡出了敵特或者內奸,才將譚城的消息泄露出去。
這麼一想,吳秋月後背上都生出一層冷汗。
不過這都是她的猜測,不能作數。
現在唯一確定的,就是這人知道譚城的行蹤,還知道他們今天坐火車去黔省,不然對方不可能把時間掐得這麼准。
這樣一下範圍就縮小了。
吳秋月腦袋昏昏沉沉,支撐不住暈過去。
譚城惦記著車廂里的媳婦,快速地將那三個人上車,還有如何發現不對勁說了一遍。
「同志,如果沒其他事我就先回車廂了!」
火車只在車站停半小時,這已經過去幾分鐘,而且他右眼皮一直跳,心口也泛著焦躁,這種情況在他二十歲那年也發生過一次。
一次他去邊境執行任務,就有過這種心慌焦躁,那天他險些把命丟在了邊境。
這次沒來由的又是這種感覺,他迫切想要守在媳婦身邊。
「同志,多謝你的配合!」
譚城不在意地擺擺手,趕緊出了列車長的車廂往他們這邊的車廂走。
「媳婦,我回來了,你……」
「砰」的一聲,車廂門輕鬆地就被推開,譚城的心都頂到嗓子眼裡。
臨走前他分明親眼看見秋月鎖好門,現在卻打開著,那……
譚城立馬衝進來,一看空空如也的車廂,冷颼颼的感覺直衝天靈蓋。
不對勁。
細聞一下,車廂里還有一股異樣的味道,是迷藥。
譚城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
王八羔子居然趁著他不在,將他媳婦給迷暈抓走。
該死的!
剛才他就不該因為抓住人販子就放鬆警惕。
譚城立馬飛奔去列車的車廂,「同志,我要報案,我媳婦不見了!而且我懷疑是那些人販子的同夥帶走了我媳婦!」
「什麼?你媳婦不見了?你仔細說說怎麼回事。→」
譚城深吸口氣,將那股想要殺人的衝動壓下,「是這樣,我回到我們那節車廂,車廂里該有迷藥的味道,我媳婦卻沒在車廂里,而且我剛才查探過,我媳婦是被人從門口帶走的。
我媳婦這麼大個人被人扛走,肯定會吸引車廂里的人,所以我想警員同志幫我查問下跟我們車廂臨近的兩節車廂里的人,先要追查下我媳婦離開的方向。
我媳婦跟誰都不認識,更不可能結仇,唯一的可能就是因為我們兩夫妻幫忙抓人販子,惹惱了對方,這才連累到我媳婦!」
從他出車廂到返回車廂,才不過九分半的時間,對方要扛著秋月必要會走隱蔽點的路線,而且還走不遠。
只要確定好秋月被帶走的路線,他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
「好,我這就找人去詢問,同志,你先別急。」
人家夫妻是見義勇為的好同志,可不能因為這事再遭受迫害。
譚城此時周身都散發著森寒的冷冽,那雙眼睛幽暗得像在嗜血。
硬是把路過他身邊的警員給冷凍得頭皮發麻。
所以,這才是這位營長同志真正的面目吧。
好恐怖。
不愧是經過鮮血洗禮的人,身上充斥的血腥殺伐都讓人膽裂。
列車長動作很快,不過兩分鐘就回來了,「車廂里還真有人看到,有兩個陌生人扛著人往西邊的方向……」
譚城一個輕躍,人就已經跳下火車,直衝西邊而去。
耳邊只感覺到颼颼的風聲,不斷衝擊著他的耳膜。
心中更是吶喊,媳婦別怕,是老公沒照顧好你,我這就去接你。
一滴清淚落在眼角,被清風裹挾化成水霧,消失在空中。
「譚同志,譚同志,你等等……」
陳封見喊不住譚城,還有十幾分鐘火車就要發車,他一時間走不開,只能火急火燎去聯繫派出所同志。
而此時,被顛簸了一路的秋月已經清醒過來。
因為她吸入的迷藥並不算多,又及時拿貢獻值兌換了解藥吃下,所以她清醒得很快。
只不過這狗男人的肩膀是鐵做的吧,她中午吃進去的東西都快吐了。
「停停,我跑不動了,咱們找個隱蔽的地方歇會兒。」
「嗯,姓譚的肯定很快會發現這女人不見了,依著他的速度很可能已經追過來,咱們找個地方躲一下也好。」
「那還等什麼,咱們趕緊走。」
吳秋月在心裡暗啐了一聲,這兩個人可不像普通的劫匪。
不過怎麼可能讓這兩個人輕易把她帶走,她家譚城萬一找不到她怎麼辦?
看來得破財消災了。
忍著肉疼,「嘩啦啦」從衣袖裡掉出一大包一分兩分五分一毛兩毛一塊的錢。
周圍雖然人不多,可這麼大一包錢掉地上,還是非常有重量的,「砰」一聲撒開,噼里啪啦跟炸開了一樣,立馬好多錢都向四面八方滾開。
「哇錢!好多錢!」
「這……這咋冒出這麼多錢,快撿!」
「這咋還真掉餡餅呢!」
剛剛還在走路的人立馬停下來開始撿錢,這掉在路上的不撿白不撿!
「唉,我剛才咋看見這錢是從那三人身上掉的呢?」
「胡說八道,我咋沒看見,這錢既然是沒主的,自然是誰撿到算誰的!」
「唉你這個人咋這麼貪呢,明明就是人家小姑娘掉的錢,不對啊,這小姑娘咋一直被大男人扛在肩膀上?」
「這倆人不會是人販子吧?」
「啥人販子?哪兒呢?該死的人販子在哪兒呢?看老子不活劈了他們,還我姐命來。」
「人販子!該死的人販子在哪兒呢!前年我小孫子就被天殺的人販子給拐走的,老婆子我咬死這些狗畜生的心都有。」
吳秋月聽著這些人的討伐,心裡頭不舒坦。
人販子太可恨,他們毀掉的不光是孩子的一生,還有整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