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顧家啊怕是要沒落嘍,鄭家老三也是倒霉,怎麼就被顧盼那個女人纏上了呢!」
「誰說不是呢,行了行了,趕緊散了吧,一會兒家裡老爺們還得回來吃飯呢!」
大院這邊的議論停止了,譚城帶著吳秋月卻是一路放飛。
兩個人先去逛了圓明園,故宮,最後又去了天安門。
天安門前,兩個人推著自行車站在宏偉的建築面前。
此時太陽已經西斜,餘暉還在揮灑著最後的那點餘熱,淡淡的橘色從側面打在吳秋月身上,眼前的畫面有種不真實。
譚城一直都知道自己媳婦很美很美,可眼前的景象,卻猶如潑墨的畫卷,讓他陷入了夢境中。
是真的很美!
「咔嚓咔嚓!」一連串快門被摁下的聲音,譚城轉頭,就看到旁邊一個人正托著相機給自家媳婦拍照。
雖然媳婦很美,可他沒打算跟人分享,尤其是旁邊的哥們還是男人。
「同志,你這樣沒允許我們同意就拍照,怕是不合理吧?」譚城上前,擋在秋月面前,冷漠的出聲質問道。
對面的男人看起來也才二十幾歲,被譚城這樣看著神色就有些慌亂,「不好意思,我是報社的記者,今天出來買膠捲的,不想被剛才的畫面吸引住,一時手癢沒忍住,這才……」
說著耷拉著肩膀,撓撓頭,不好意思笑了笑。→
暗暗怪自己魯莽。
「拿來!」譚城攤開手。看書溂
「什麼?」年輕人不解。
「膠捲!」譚城解釋道。
年輕人立馬抱住自己的相機,這東西可太珍貴了,整個報社才兩台照相機,這東西要在他手裡出了事,那他怕是得回家吃自己。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把膠捲給我,我不會打你相機的主意,不然……」
「你,你不會是小偷吧?」嗚嗚嗚,他就拍個照,這男人怎麼這麼可怕呢。
吳秋月聽得一腦門黑線,真不知道對方怎麼會懷疑譚城是小偷的。
「你好同志,我愛人是覺得你拍出來的照片太好看了,所以想要你的膠捲去清洗照片,你放心,膠捲的錢我們會賠償給你。」
「沒錯,我媳婦說得對,你沒通過我們同意就拍照,我們只要膠捲已經很客氣了。」
這年頭的膠捲可不好買,誰讓這個傢伙敢偷拍,所以譚城要得理直氣壯。
「可是,我這膠捲是剛從那家友誼商店買回來的,要三十七塊錢呢,你確定?」
清洗完照片,剩下的那些膠捲可是也沒用了。
「行了,別廢話,錢給你,膠捲拿給我們。→」譚城掏錢。
對面的男人也知道自己理虧,只能乖乖拿膠捲。
吳秋月卻是讓他等一下。
「同志,能麻煩你再幫我們多拍幾張嗎?你放心,我們可以多給你兩塊錢。」
膠捲剩下也是浪費,還不如多拍照片,正好,也給爸媽二哥四哥他們寄幾張回去。
「真的?你不會騙我?」
「當然不會,我丈夫是軍人,他不會說謊。」這年頭對軍人都有特殊的情懷,所以對面的小伙子立馬就答應下來。
吳秋月單人拍了十幾張,又跟譚城合拍了幾張,這才把錢給了小伙子,膠捲被譚城拿去照相館清洗,洗得加急,三天後就能拿到照片,看天色確實不早了,兩個人才回到大院。
「哥嫂子,你們回來的真是時候,正好開飯呢!」
家裡人坐在一起,譚嬌嬌追問吳秋月去了哪些地方,吃飽喝足,這才散去。
回到婚房,吳秋月倒頭就睡。
譚城也乖乖沒鬧她,忙前忙後地給她擦洗,完了這才自己上床躺下。
一覺睡到天光大亮,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地方,吳秋月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每天吃,玩兒,再就是陪譚家人,在第三天的早上,夏秋蘭過來了。
「秋月啊,三日回門的日子,親家遠在運城,媽想著帶你去譚城外公外婆家一趟,都是一家人他們也想著見見你。」
「媽,這是應該的,是我沒考慮周到,早就該去探望外公外婆舅舅舅媽們,而且來的時候我也給外公外婆他們準備了禮物,正好,上門拜訪一下。」
吳秋月真沒虛假,她是真給準備好了見面禮。
給外公外婆的是一人兩身衣服,舅舅的是一塊手錶,舅媽的是她親手織的毛衣,舅舅家的孩子也有小禮物。
夏秋蘭看到這麼多東西,就知道吳秋月是真心想去,頓時覺得心裡燙貼。
兒媳婦想得真周到,兩邊老人準備的東西都一樣,一視同仁,這讓她很高興。
並不是因為秋月準備的東西有多貴重,而是這份心意。
她看了,給兩位老人做的衣服,挑選的都是以輕便舒適為主的布料,樣式也是很大氣的那種。
說真的,她兒媳婦這份手藝真的沒得挑,反正她是做不到。
給家裡兩位大哥的手錶,那絕對稱得上貴重。
一塊手錶都一二百,還得要票,兩塊手錶就大四百塊錢。
還有兩位嫂子穿的毛衣,那款式時髦又不失優雅,單單看著就讓人喜歡。
孩子的禮物也沒忽視,足見秋月對夏家的重視。
「秋月,你這準備得太多了。」等私底下她一定得再貼補點。
「媽,給自家人用的東西,不多,咱們快走吧,別讓外公外婆等太久。」
瞧瞧自家兒媳婦說話都這麼戳心窩子,突然感覺這麼好的兒媳婦嫁她兒子這根木頭,可惜了。
再次遭白眼的譚城:「……」他表示很無辜啊!
去夏家,又是孫媳婦第一次上門,老爺子特意讓他的警衛員開了車過來。
一家五口收拾下就坐上車直奔夏家。
路上,夏秋蘭開始給吳秋月科普夏家的人。
夏家人口也很簡單,當年夏老爺子,也就是夏秋蘭的爹,他們那一輩就兄弟兩個,還有兩個姐姐。
兩個姐姐嫁去外地,大姐生孩子難產,孩子沒生下來還一屍兩命,後來那邊續娶也就沒了聯繫。
二姐一家倒是有來往,可惜二姐命也不長,當年二姐夫去參軍,夏二姐年輕就守寡,守著兩個孩子也沒再嫁。
後來熬到四十幾歲,恰巧又趕上三年災害,要不是夏外公從口糧里硬擠出八十斤糧食給送過去,沒準娘三個就都沒了。
夏外公是夏家老大,夏家還有個二叔,夏二叔全家都不在京都,好像是在外地。
當年夏家早早就分了家單過,所以京都就只剩夏外公一家人,這才讓秋月省下許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