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六活了四十多年也不是蠢到無可救藥,自然知道這事得把自己撇清。→
「吳嫂子,這話可不能這麼冤枉我,我就是來這邊閒逛,突然聽見院子裡有動靜才湊過來想幫忙,誰知道田家這閨女跟沒見過男人似的,火燒著一樣往我身上撲。
你說我一個大男人,小姑娘投懷送抱我就一時間沒把持住,不信你看,她都把我身上抓出好幾條血道子呢。
就是可惜了,這娘們不自愛,竟然早就是個破鞋,這下我可就吃虧了。」
吃虧?
吃虧你那臉色還得瑟得沒邊!
「呦,這夠激烈啊!」
「不對,他剛說田家閨女,莫非是……」
毛六自然地讓開位置,讓身後的女人徹底暴露在眾人面前。
「啊!是田英,真是田英啊!」
「老天爺啊,這田家閨女是瘋了嗎?」
「瘋什麼瘋,本來就是沒人要的破鞋,我還聽說,因為她,家裡幾個嫂子都鬧著回了娘家呢。」
「啥?那她也不用想不開,跟毛六在這山里鬼混啊!」
「呸!誰知道她是怎麼想的,興許人家就喜歡搞破鞋呢。」
毛六立刻不服氣了,「嫂子們,我這可是清清白白的想幫忙,誰知道這姑娘手勁那麼大,還非得纏著我不放,我這也是沒辦法。」
「行了毛六,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就等著被田英媽生撕了吧!」
「那可不行,幾位大姐嫂子你們可得幫我作證,這事真不賴我,不過田英媽要真賴上我,我也就勉強給她當個女婿了!」仟千仦哾
旁邊田英還恍恍惚惚,正夢著跟譚城在一起做小作業的事,忽然譚城像泡沫一樣砰的一聲不見了。
田英焦急地伸手猛撲,直接撲進了毛六的懷裡,兩手緊抓著他的衣襟,「不要,不要走……」
說著還往毛六懷裡拱了拱,自然又滿足。
周圍的嬸子這下不信也得信了。
「哎呦,這田家閨女真是不要臉,當著咱們這麼多人的面都能那個……投啥來?」
「投懷送抱!」說完就覺得自己特有學問。
「沒錯,投懷送抱,難怪能幹出拉男人鬼混的事,比娼館裡的女表子都要噁心。」
門外,馬娟就偷瞄了那一下,驚得腳下一個踉蹌,絆倒摔在地上。
怎麼可能?
她明明看著譚城進了破屋,這怎麼就變成了毛六?
終於,田英反應過來不對勁,身上像被人盯出窟窿來。
她緩緩睜開眼睛,然後就震驚地看著自己正窩在毛六的懷裡。
一股冷冽的寒風吹過來,田英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再看圍了半圈的人,驟然一聲悽厲的尖叫,炸入人耳膜。
隨即一把將毛六踢開,匆忙地將衣服拉攏好,眼淚成串成串往下掉。
「畜生東西,你,你怎麼敢這麼對我,我要去派出所告你強女干。」
毛六早就想好了託詞,「告我?你沒毛病吧,你也不想想,我就來這後山轉轉,聽見你在院子裡又哭又喊,還對著我扯衣服,分明就是你先勾引的我,我就想幫你一下,哪裡想到就被你給摁在地上……我他媽找誰說理去。」
田英聽完險些昏過去,毛六這話要傳出去,她豈不是成了強女干男人的女流氓。
這壞名聲傳出去,以后街上的混子臭流氓都敢往她面前湊。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跟得多了她難免會落單,到時候……
想想那晚被人糟蹋的經歷,田英想死的心都有。
田英顫抖著哭罵:「毛六,放你娘的狗屁,分明是你侮辱了我,還在這裡胡說八道,畜生,你滾,畜生不如……」
毛六被罵也激起了怒火:「我要是畜生,你就是女表子,真把自己當貞潔烈女呢,也就是別人用剩的破鞋,真當老子稀罕。
現在不是你告我是我要去鎮上告你,你強女干我還污衊我,不就是當了女表子還想立牌坊,我呸!」
毛六就是個混不聆,跟這種人根本就沒道理能講,更何況他就是要胡攪蠻纏,要田英嫁給他。
他說完這話,站起來就往外走,那勢頭沒半點心虛。
反倒是田英,被他占便宜還不算,還這麼嫌棄,又急又怒,一口氣咔在喉嚨直接暈厥過去。
暈倒前腦海里還在想,進屋的分明是譚城,怎麼會變毛六?
她依稀還記得,有個女人也進屋了,只不過後面的她已經神志不清,可那個女人她特別肯定,是吳秋月那個賤人。
她怎麼會突然來破屋?
馬娟不是告訴她,會找人攔住她,然後等他們這邊的事完了再放人上山嗎?難道馬娟騙了她?
可她已經沒機會問出來了。
發現田英暈了,已經有人下山去通知田英家人。
旁邊看熱鬧的人誰都沒主動上前扶。
「又暈,又暈,這田英身子可真夠嬌貴的,怎麼總辦完事就暈呢,不會是裝暈吧?」
「難道真像毛六說的,是田英她……強迫的他?」
「不可能吧?這年頭還有女流氓頭子?」
「那咋個不能!當年啊,我爹娘他們逃荒的時候,還在路上遇到過女劫匪頭子呢,當初要不是我爹娘跑得快,怕是早落那土匪窩裡當了山寨姑爺。」
「哎呦,沒看出來啊余嬸子,你家老頭子還有這麼一段風流。」
「那是,當年我爹那可是十里八鄉都排得上號的!」
吹唄,牛都能上天誰還不會吹啊!
「唉唉毛六,你這咋又回來了?不去鎮上報派出所了?」
「報個錘啊!我娘們都暈了,還是先送她回家再說,總不能看她躺地上,我心疼。」
毛六那甜話把一溜兒的嬸子阿婆給酸得掉牙。
毛六扛起田英乾脆地送去田家。
這下整個村里都炸鍋了,都知道田英跟毛六在破屋裡滾了。
此時吳秋月跟譚城也剛到家,家裡人還沒下工,吳秋月讓譚城去吳向北房間躺著,她去燒水。
吳秋月給他藥效果很好,才走這麼短路,身上的灼熱感就消退沒了。
終究是中了藥,藥勁兒緩過去,手腳還酸軟得要命。
「月月先不急,你先陪我在這邊坐坐。」
吳秋月摸摸他蒼白的臉,心疼得厲害。
「月月,對不起,前天……叫田英的那個女人去鎮上找過我!」
吳秋月神色平靜:「嗯,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