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兩個人住在一個房間,程英道:「秋月,你不知道你能來我多開心。→現在這樣,就像重新回到上學的時候。」
她是真的很孤單。
「秋月,你說咱們還會有上學的機會嗎?前兩天我聽我爸回來說,好像有點鬆動了。」
吳秋月道:「上頭肯定會有行動,現在百廢待興,建設肯定需要技術跟科技型人才,而這些人必須得有學問,所以咱們也得提早準備起來,就算沒辦法重新坐回教室,可學到的知識是別人拿不走的。」
程英激動地側過身,「秋月,你簡直太厲害了,之前我爺爺也跟你說過同樣的話,讓我千萬別把學到的知識再送還給老師。」
程英小臉又皺巴成麵團,道:「你也知道,上學的時候我在班裡就是中等,這兩年又沒翻過書本,腦海里空蕩蕩的,再讓我重新讀書,我根本安不下心。」
更何況家裡還有徐嬌那個討厭鬼,看著她就討厭,更不想讀了。
「你得這樣想,如果能恢復高考,到時候你讀書考上大學搬去學校住,到時候不光能把徐嬌比下去還能遠離她,讓你爸媽以你為驕傲,多好的事。」
程英雙眼明亮,「我怎麼就沒想到呢,秋月你太厲害了!從明天……不對,是後天,後天我就好好讀書,將書本上的知識重新撿起來。」
「嗯,我相信恢復高考這天是必行的趨勢,你好好讀書,沒準咱們還能再做同學。→」
「嗯,我聽你的!以後有不懂的地方我就給你寫信,你可一定要記得回信啊!」
「嗯,會的!」
兩個小姑娘達成了學習的一致。
房間裡泄進來一地的月光,吳秋月斟酌一番才開口道:「程英,我有件事想跟你說,不過你聽完後先別聲張,這事跟程琳姐有關。」
吳秋月也看出來了,程英很喜歡並且尊重這位姐姐。
「好,你說,我保證不聲張。」
「我上次去醫院,恰巧是劉醫生給看的病,後來……」
吳秋月將她在小樹林裡看到過的事說了出來。
程英騰的一下站起來,腦袋「咣當」一下撞在床柱上,顧不得疼,坐起來問道:「你說是真的?劉志宏那個狗畜生他真敢出軌?」
「我雖然沒看清楚劉醫生的臉,卻記住了他的聲音,錯不了,至於那個女人,也是他們醫院的,是名護士,而且……那女人懷孕了!」
「什麼?」程英嗷一嗓子,幸好被吳秋月立馬捂了嘴,不然准得把全家人都喊起來。
「你小點聲。」
「嗚嗚!」程英指指自己的嘴巴,吳秋月才放開手。
「劉志宏那個王八蛋,我開始就覺得他不是什麼東西,偏我姐就像迷了心智一樣要嫁他,現在好了,不光整出個小三,還整出個野種來,呸!要不是靠著我們家,就他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東西,能在醫院裡做上主任的位置。qqxδnew
他不知道感恩,竟然還敢背叛我姐,不行,我現在就去質問他,他怎麼敢,怎麼敢做出這種喪良心的事。」
程英說著說著就嗚嗚地壓低聲音哭起來。
她真心替她姐不值。
「回來,你就這樣去質問他,除了打草驚蛇,半點用處都沒有,我看程琳姐都沒懷疑過他,這說明他平時隱藏得極好。
而且我看程爺爺程奶奶對劉志宏也沒多少意見,可見他在程家眾人心中維持的形象特別好。」
程英眼紅得像兔子,點頭如搗蒜,「你說得沒錯,劉志宏這人心機很深,在我爺爺奶奶面前給足了我姐臉面,可以說百依百順。」
沒想到卻是頭養不熟的白眼狼。
「你先別多想,等過了明天你找個機會跟程琳姐把這事說一下,是狐狸總會露出馬腳。
再說,這畢竟是程琳姐的家事,也得看她是什麼態度。
如果你強行把這事捅到全家人面前,丟的不光是劉志宏的人,還有程琳姐的顏面,弄不好里外不是人。」
「嗯,你說得沒錯。當年我姐生暖暖的時候傷了身子,醫生也說,很可能這輩子沒辦法再懷孕,我姐真可憐,被劉志宏瞞了這麼久。
秋月謝謝你,要不是被你發現,恐怕我姐這輩子都要活在劉志宏的謊言裡。」
程英嘆口氣,道:「你不知道,我姐看著性子很爽利,其實她很愛劉志宏,也很愛他們那個小家,要是被她知道劉志宏的背叛,我真怕……
秋月,你說一個人的心怎麼能說變就變。
當初劉志宏跪在我爸媽面前,信誓旦旦地發誓,這輩子都不會辜負我姐,可這才幾年啊,他就不軌了,還讓別的女人懷上孩子,這可是在拿刀剜我姐的心!」
吳秋月也感嘆,這世間最難把控的就是人心。
吳秋月剛準備勸程英幾句,房門就被一股大力從外面推開。
「程英,你剛才說的可是真的?」
只見程琳穿著睡衣,雙眼通紅的站在門外,那雙悲痛又清冷的眼神,硬是讓程英打個寒戰。
「姐……姐,你怎麼還沒睡?我,我剛才……剛才跟秋月閒聊呢,真的……」
程英看著她姐的表情,差點要哭了。
「姐……」
「說實話。」程琳進門,直接走到程英的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
吳秋月下床給她倒杯水,「程琳姐你先坐,平復下心情。」
程琳接過水杯手還在發抖。
這件事給她的衝擊太大了,她必須得緩一緩。
「說吧,我不想當傻子。」
吳秋月跟程英對視一眼,然後這事交給吳秋月來說。
「程琳姐,是這樣的,之前我去醫院,然後……」
吳秋月將她看到的聽到的全都交代了個清楚,然後,房間就陷入一場靜謐中。
程英別提多擔心,主要是程琳太冷靜了,冷靜到臉上都沒有一絲變化。
「姐,你別太傷心了,這事我想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劉志……姐夫他平時很照顧你,也很聽你的話,我覺得……」
吳秋月則是不知該怎麼安慰她,畢竟她親眼看到的,是事實,她說不出違心的話給劉志宏找藉口。
程琳沒有大吵大鬧,反而冷靜到可怕,低啞道:「行,我知道了。」
程琳緊接著又道:「秋月,你可看清楚那女人的樣子?」
「嗯,之前在診療室我跟她有過一個照面。」
「行,你會畫畫嗎?」
「會!」
「那好,你去畫。」
她倒要看看是哪個賊膽包天的女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挖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