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喝酒

  馮國春臉上有幾分失意,旋即又猶豫的問道,「你今天為什麼哭?能給我嗎?我還是能給你出出主意的。」

  沈玉芳搖搖頭。

  畢竟是姐姐的事情,對著馮國春她也難以啟齒,這事兒也就她當事了,姐姐和父母都是無所謂的樣,可能是她題大做了。

  這麼想著,沈玉芳心裡愈加堵得難受。

  馮國春看沈玉芳一臉難受的要走,叫住沈玉芳,「要喝酒嗎?」

  「哈?」沈玉芳懷疑自己聽岔了,酒可是個貴重東西啊,馮國春不可能有錢,從哪裡弄酒啊?

  「我自己釀的,」馮國春著,就有些得意,「我打就喜歡喝酒,來了這裡,認識陳志國之後,我也不怕餓著了,沒事就找他討口肉吃,我把自己的糧食都攢下來釀酒,不過都是些一般的粗糧,釀出來口味估計也一般。」

  馮國春有些懷念以前奶奶釀的梅酒,清甜又有一點點後味,他當年就最喜歡喝這樣的酒。

  「喝啊。」沈玉芳沒有拒絕。

  她自打重生,嘴裡就沒有過酒味。

  沈玉芳酒量很好,尤其是前世,她做生意,好多生意都是飯桌上談成的,她也不得不喝酒,酒量越練越大,但她也喜歡喝酒。

  逢年過節,她也會給自己斟上一盅。

  「我今年釀的多,陳志國去年賺工分換的糧食也全被我拿來釀酒了,」馮國春將沈玉芳引進來,謹慎的關門,他們喝酒要是給人抓住,尤其還是孤男寡女,還是跟他這麼一個出身不好的人,那他們兩個就真的慘了。

  「我你跟陳志國為什麼總是一副沒吃過糧食的樣,原來是你們都拿去釀酒了。」沈玉芳挑著眉頭,虧她還以為這兩個人是真的慘,原來人家比她富貴會享受的多。

  馮國春嘿嘿了兩聲,臉上多了幾分欣喜,跟沈玉芳一起到了後院挖釀酒的陶罐。

  「都挖出來唄,還留著幹嘛?」沈玉芳今天饞了,加上心情不好,想多喝一點,鼓動著馮國春,「反正明年咱們都不在這裡了。」

  「你的也是,那咱全喝了,不行,得給陳志國留一點點,」馮國春還惦記著好友。

  馮國春和沈玉芳三下五除二的挖著酒瓶,沈玉芳想著天天練車不知所蹤的陳志國就心生不滿,道,「那就給他留一點點,誰讓他不在呢。」

  馮國春想,這些酒有少一半還是陳志國的糧食釀的,沈玉芳這也忒狠了,什麼都不給陳志國。

  不過,女人啊,馮國春哪裡敢得罪,笑著和沈玉芳一起抱著酒瓶進屋了。

  剛到屋裡,沈玉芳和馮國春就看到一個人,兩個人立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沈玉芳定睛一看,頓時惱了,「沈勝利,大白天的,你在這裡嚇人幹嘛?這別人的家你也亂進?你怎麼進來的?」

  「我翻牆進的啊!我看你出門,就知道你肯定來找陳志國了,誰知道你居然來找馮國春!馮國春還不如陳志國呢!你誰都不許嫁!」

  不過沈勝利的目的顯然不是前面的這些話。「你們抱的是啥,沈玉芳虧我為了找你兩天了都沒合過眼,今天還護著你,你每次有好吃的都不記著我,沒良心!」

  「這不是什麼好東西。」沈玉芳和馮國春抱緊手裡的罐。

  馮國春心疼自己手裡的酒,沈玉芳則是覺得沈勝利才十四歲,還不是喝酒的年紀。

  「我都聞著香味了!是酒吧,」沈勝利兩眼放光,「我看爸喝過一次,爸可喜歡了,一點點的喝,都捨不得一次喝完,爸那個時候也只有一點點,你們居然有這麼多,我不管我要喝,給我喝!」

  沈勝利撒潑打滾,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

  「你上輩絕對是餓死鬼。」沈玉芳受不了,「你只能喝一點點,知道不?」

  「知道了。」沈勝利這才乖巧了,兩眼放光的看著沈玉芳。

  沈勝利到底沒喝過酒,第一口就被嗆了,被沈玉芳毫不客氣的嘲笑了好久。

  馮國春本以為沈玉芳和沈勝利想比,應該好不到哪裡去,誰知道,沈玉芳根本就是豪飲,看沈玉芳的樣,一看就是經常喝酒的。

  馮國春一看半壇酒都去了,頓時也顧不得給陳志國留酒,趕緊抱著自己的杯開喝,沈玉芳自己喝多了,也顧不得管沈勝利。

  沈勝利喝了幾口,就覺得了酒的滋味,喝的不亦樂乎,三個人就這樣你爭我搶的喝著,至於陳志國早就被拋在了耳後。

  陳志國回家,就看到門被鎖的緊緊的,陳志國壓根就不知道怎麼了,但想想就知道肯定是馮國春鎖的。

  陳志國身手利落的翻進家裡,家門也被鎖的很緊,陳志國開門,就聞到了濃濃的酒味。

  再定睛一看,釀酒的陶罐散在床上和桌上,桌上趴著三個醉鬼,也還是這幾個醉鬼還有點理智,知道陶罐珍貴,沒打了。

  「沈玉芳?」陳志國真是想踹馮國春兩腳,他不在,馮國春就帶著沈玉芳和沈勝利這麼胡鬧。

  沈玉芳一個女孩,沈勝利一個男娃怎麼能喝酒呢?

  陳志國眼看著沈玉芳跌跌撞撞起身就要往地上摔,趕緊扶住了沈玉芳,「你喝醉了,別亂動。」

  「誰醉?我才不會醉,我千杯不醉,這點度數,我怎麼可能醉?」

  沈玉芳著迷濛著眼睛看著陳志國,看了兩眼,眼睛就紅了,嗚嗚咽咽的,「你咱兩好歹也是一個村出去的,我也挺努力的啊,怎麼咱兩差距就那麼大呢?你怎麼那麼風光,我怎麼就這麼慘……」

  「什麼?」陳志國聽不懂沈玉芳的話,只當沈玉芳在胡話,他哪點風光了?

  「我不想嫁孫繼東,」沈玉芳哭著捶著陳志國的胸膛。

  沈玉芳拳頭很用力,捶的陳志國胸口真的有一點點的疼。

  「好,不嫁,」陳志國忍不住收緊抱著沈玉芳腰的手,帶著沈玉芳坐到床上。

  「我不是自私。」沈玉芳抱著陳志國,抬頭像是可憐的狗一樣看著陳志國道,「我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是沒有聽爸媽的話,可他們也不是每句話都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