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離我們軍校的校區不遠,走路大概要十分鐘,」小伙子說道,「江營長,等會兒我帶著你去校區看看。」
雖然課程是在年後開始的,可提前熟悉一下環境也沒什麼毛病。
江行舟點了點頭,說道:「謝謝。」
蘇青和江行舟住的職工宿舍雖然在學校裡面,可跟教學區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要是沒人領著去轉轉,的確有可能會迷路。
蘇青倒是沒有去教學區轉悠的打算,這裡是軍校,管理是十分嚴格的,她還是儘量不要什麼都湊熱鬧比較好。
能陪著江行舟來軍校學習,她已經很幸運了,再去惹麻煩恐怕不妥當。
江行舟臨出門之前,讓蘇青千萬不要幹活,坐著休息就好,搬東西整理物品等著他回來就好。
蘇青面上答應的好好的,等江行舟出門以後,便拿起角落裡面的笤帚,將屋子打掃的乾乾淨淨。
江蔓蔓也很懂事,幫著蘇青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兒。
母女倆將家裡簡單清掃了一下,蘇青帶著江蔓蔓關了門,打算去軍校外面看看。
金陵是南方的一座城市,蘇青前世在電視上,就看過許多關於金陵的電影。
她一直想來看看,卻沒有時間。
而且想比於北方的大雪天,金陵的雪下的更為克制。
雪一落到地面上就要化了,蘇青也不擔心有滑倒的風險。
正好軍區距離市中心不怎麼遠,要是能找到去百貨大樓的公交,那就最好不過了。
蘇青收拾好東西,剛要出門,江行舟就回來了。
看著蘇青身上背著小包,還圍上圍巾,便問道:「媳婦兒?你這是要出去?」
「是的,」蘇青回道,「我打算出去溜達溜達,再買點東西回來。
「我陪你一起去,」江行舟迅速回了屋,拿上跟蘇青同款的帽子圍巾。
蘇青知道男人是在擔心自己,她想說自己沒有那麼虛弱,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自家男人一片心意,她總不好拒絕。
剛出門,一個幫著兩條大辮子的女人走了過來,一臉好奇地打探道:「你們兩個是誰?以前沒見過啊。」
「我是新來的學員江行舟,」江行舟回道,「這位是我愛人,叫蘇青。」
「哦,不對啊,」女人疑惑地問道,「學員不是不能帶家屬過來的嗎?」
「軍校沒有這個規定。」
軍校有時候要進行封閉式學習訓練,就算家屬帶過來了也不一定能見面,因此很多軍人會選擇暫時跟家人分開。
但江行舟不想再跟自己媳婦兒分開了。
再加上媳婦兒懷著孕,等兩年後孩子一歲多快兩歲了,才能見到他這個爸爸,想想他心裡就有些難受。
考慮到這一點,他才會求著霍老幫忙跟校長打個招呼。
女人訕訕一笑,「這樣啊,我也是剛來的,不怎麼了解,你們好,我叫牛大花,你們兩個叫我牛嫂就好,我是學校食堂里的職工。」
「牛嫂,你好。」
說完,蘇青拽了拽江行舟的袖子,並不想再跟這個女人說下去。
剛來第一天,她也不想跟人有什麼矛盾,只想高高興興去百貨大樓國營商店血拼。
反正有江行舟跟著,她也不怕拿不動。
「不好意思,我們趕著出去買東西,先走了,再見。」
「你們要去哪裡?」女人問道。
蘇青沒有多想,回道:「去國營商店買點生活用品。」
「喲,你們過來都沒帶啊,出去重新買,有點浪費了吧,這樣吧,我家裡還有些用不上的新毛巾和洗臉盆什麼的,你們就別買了,回來去我家拿就好了。」
「這,不太好吧,」蘇青看著這個自來熟的牛嫂,總覺得她這麼熱情,一定別有用意。
「這有啥不好的,」牛嫂一臉大方,擺了擺手,「不過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的話,可以幫我塊豬肉回來,我們家這個月肉票用光了,我也不多要,五斤就好了,夠吃個四五天。」
說完,牛嫂像是怕蘇青反悔,趕緊扭頭,嘴裡念叨著,「糟了,鍋要糊了嗎,還煮著飯呢。」一會兒便沒了人影兒。
蘇青第一次見到牛嫂這樣跟人要東西的。
買五斤豬肉的錢,都可以買四五個臉盆和十來條毛巾了,這牛大花想得倒是挺美的。
原本跟著江行舟來軍校這邊,蘇青是想佛系一點,不再跟極品糾纏,將自己的抽獎大轉盤暫時擱置。
可沒想到,來的第一天,就見到如此清新脫俗的極品,這讓她還怎麼佛系。
江行舟看著蘇青,「媳婦兒,要追上去拒絕她嗎?」
「不用,」蘇青搖頭,「不給她買就是了,回來隨便找個藉口就行了。」
蘇青這半年懷了孕,儘量控制著自己脾氣,但她也不是沒脾氣了。
遇到極品的時候,她該出手的時候還是會出手的。
蘇青和江行舟出門,採購了一大堆生活用品,最後都掛在了江行舟胳膊上。
兩人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原以為牛大花起碼要過會兒才會來找他們,可蘇青剛拿出鑰匙準備開門,就見斜對門家的門開了。
牛大花拿著一條毛巾,還有一個臉盆,走了出來。
後面跟出來一個小男孩,胖乎乎跟個發麵饅頭似的,好奇地問牛大花,「媽,你拿我洗屁股的盆幹啥?我還用呢。」
「臭小子,瞎說啥,給我回去寫作業,」牛嫂趕緊將兒子推回家去。
蘇青聽到牛嫂手裡的盆是洗屁股的,瞬間一陣惡寒。
她想著這人不說給她準備太好的盆,起碼得是個新的,才說的過去吧。
可對方愣是拿了個給兒子洗屁股的盆出來。
要是她今天真給對方帶豬肉回來了,估計得氣死。
牛大花將盆抱在懷裡,笑盈盈地走到蘇青面前。
「小蘇啊,別聽那孩子瞎說,他洗屁股的盆在家裡呢,這個是我很早之前買的,跟他那個盆有點像。」
蘇青瞟了一眼牛嫂帶過來的臉盆和毛巾。
不是一般的埋汰。
臉盆上豁了一個小口子,毛巾灰撲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