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景問他,「蠱蟲是什麼時候破殼的?」
花邀想了想,「就你回來之前,沒多久。」
「如果是這樣的話,」秦淮景道,「不管是因為什麼,總歸不全因為他們自己,別人刺激到他們的可能應該更高一些。」
「是這樣沒錯……」花邀邊吃著烤雞,邊若有所思,「這麼說的話,我大概發現了一條治療的捷徑,這個辦法可以大大縮短治療時間。」
沈丹蘿和秦淮景齊齊狐疑看他,「什麼辦法?」
花邀勾唇微笑,「激將。」
喬越澤兄弟三人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們會被家中孩子照顧,保護。
更沒有想過,家裡的孩子會有這麼強的創造力和生存能力。
當第二天太陽升起,他們在溫暖如春的石頭屋裡醒來,那滿身洋溢的幸福感,簡直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這一覺,睡得真是太舒服了。
睡了這美美的一覺,感覺這兩天流失的元氣都回來了。
兄弟三人齊齊在心裡發誓;接下來,該由他們保護和照顧孩子們了!
三人意氣風發起身,打算從現在開始,去向孩子展現父輩的力量。
然後一出石頭屋,就聽到原本安靜的林子裡傳來虎嘯的聲音。
喬家三兄弟:「……」不是,這些兇殘玩意為什麼這麼惦記他們?
念頭剛起,林子裡就突然竄出來數頭老虎。
它們來勢洶洶,速度驚人,目標明確地朝著營地衝來。
喬家三兄弟:「!!!」
這還得了,孩子們危險了!
三人幾乎是同時反應,一邊低頭撿石頭砸老虎,一邊高聲罵道,「畜生,你們的對手在這裡!」
「是啊,畜生,有本事你們過來啊!」
幾頭老虎也沒有讓他們失望,直接朝著他們奔來。
喬家三兄弟最後看了一眼遠處的孩子,轉頭就跑,一下子就衝進了林子裡。
老虎從出現到消失,不過幾秒功夫。
正在忙著拆陷阱工具的孩子們:「……」
「剛才跑過去的是什麼,還挺好看的。」
「對啊,我也覺得挺好看的,可是還沒看清楚呢,就被爸爸給引走了。」
老喬家那些個七八歲左右的孩子看起來還頗為遺憾。
老沈家的孩子們也頗為好奇。
對,小土包子沒見過老虎,就光覺得它們長得好看了。
唯有邢家姐弟和喬家最大的那個十一歲的孩子還算有些見識。
聽到這些弟弟妹妹的話,邢名很是無奈道,「那是老虎,吃人的,比熊瞎子還厲害。」
「……」
安靜數秒後,喬家的孩子們這才意識到追著他們爸爸走的生物會吃人,頓時嚇得小臉都白了。
「我去!你怎麼不早說!」沈明月抄起根削尖了的木棍就追了出去。
奈何剛才喬家三兄弟跑的路線是分散的,所以她一個人也只能救一邊。
見狀聽風聽雲和沈長庚也分別挑了一個方向追過去。
安寶就拉著蕊蕊去追沈長庚。
這些哥哥姐姐里,長庚哥哥因為受傷休養了很久的緣故,所以他的武力值是最弱的,沒有人幫忙會有危險。
邢星邢名見沈明月形單影隻,連忙綁起一大把木棍去追沈明月,他們打不了老虎,但是遞個武器還是可以的。
走之前邢名見老喬家的孩子傻愣愣的,便道,「你們先進石頭屋,陷阱先別拆了,等我們回來再說。」
說罷,姐弟倆也衝進了密林。
看著那一道道離開的背影,那為了救他們的爸爸毫不猶豫去與危險搏鬥的背影。
喬家的娃娃們站在原地,久久都沒有動彈。
他們為什麼這麼懦弱?
他們明明也應該衝出去的啊。
那是他們的爸爸。
爸爸們更是因為想要保護他們才會遇到危險。
可他們為什麼連衝出去的勇氣都沒有,只心安理得享受著明月她們的付出呢?
甚至連與他們沒有關係的邢星姐姐和邢名哥哥都去救他們的爸爸了。
想起這兩日來的點點滴滴。
喬家孩子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
明月說過,辦法總比問題多,只要想做,他們也可以做到!
那是他們的爸爸,他們要自己守護!
第一次。
喬家的孩子們沒有聽話地站在原地等待,而是選擇主動衝出去幫忙。
即便危險,他們也一往無前。
於是不多久後,每一個和老虎戰鬥的戰場上,都出現了三個喬家娃娃。
每個娃娃的身上,都背著許多根削尖了的木頭。
「明月,我們來幫你!」
「聽風聽雲我們來給你送武器!」
「長庚安寶蕊蕊,我們來幫忙!」
孩子們高喝而來,稚嫩卻勇敢的聲音如一道利箭,衝破迷瘴,天光乍現。
「啵啵啵啵」
花邀感覺聽到的花開的聲音,他笑得合不攏嘴,「成了成了,咱們可以早點回家了。」
沈丹蘿和秦淮景對視一眼,「這就成了?真的?是不是太草率了?」
「哪裡草率了,」花邀道,「這是人心的精準把握!」
沈丹蘿:「……」不好意思,真沒有看出來到底有多精準。
不過剛才喬家孩子們能在沒有任何人的命令下,不,應該說反抗了邢名的命令,主動拿起武器去戰鬥的勇氣,卻也足夠讓她驚喜了。
三人正說著話,突然秦淮景表情變得有些難看。
沈丹蘿注意到,好奇問他,「淮景哥哥,怎麼了?」
秦淮景道,「那邊的戰鬥停止了。」
「這不是好事嘛,」沈丹蘿道,「反正花邀哥哥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確實是好事,」秦淮景嘆了口氣,「但是安寶抓了一隻老虎,不肯放它走。」
「不是吧?」沈丹蘿和花邀對視一眼,連忙回到之前找到的最佳觀察點,然後就看見安寶和蕊蕊坐在一頭老虎身上,威風凜凜在林間行走的樣子。
花邀:「……」
沈丹蘿:「……」
按他們的計劃,老虎就是出來嚇唬人的,目的達到就可以遁了。
選擇老虎也是因為它們實力強,不像野狼一樣那麼容易被斬殺。
但現在是沒死成,卻也走不了了……
「不是,」花邀驚奇,「他怎麼做到的?」
秦淮景無奈,「他弄了個古怪的結套在老虎身上,要是老虎不聽話,他一提,老虎的腿就會不聽使喚,讓它五體投地,這頭老虎已經被他摔懵了。」
「敢情別人打老虎是為了活命,他打老虎是為了整個坐騎?」花邀看向沈丹蘿,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你這弟弟……也是個牛人。」
沈丹蘿一臉木。
別說了,她已經開始嫉妒了。
腦子這個東西,果然人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