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是吃甘蔗啊!
這是折人骨頭!
就見他們的手下,各個以能打出名的手下,此時全部癱倒在地,將整個通道堵得水泄不通。
而通道中,蹲著兩個蒙著面的男人,和同樣蒙著面的,一高一矮兩個小男孩小女孩。
四人此時正舉著錘子,錘斷他們手下的手腳。
咔嚓咔嚓。
一下又一下,淡定又從容,絲毫不懼他們的目光。
三合幫眾位分堂主和幫主全都心頭一涼。
和興堂被挑的那天的畫面頓時躍然腦中。
那一天,和興堂所有分堂口的人,都是這樣的傷!
難道說,和興堂的人就是這樣被人錘廢的!
現在,這,這竟是輪到他們了嗎!
不,這還用問嗎!
都錘到跟前來了,外面的人顯然已經沒用了。
只是四個人,只是四個人而已啊,而且其中兩個還是孩子,竟然就悄無聲息地來的到了重重防守的會議室外!
眾人忍不住在心底吶喊:他們還是人嗎?!
察覺到他們的視線,兩個孩子齊齊扭頭看了過來,漂亮的眼底全是笑意。
咕咚。
所有人齊齊咽了一口口水。
這是什麼樣的孩子啊,拎著錘子,錘斷人的腿,卻笑得那樣開心。
不!
這不是孩子,這簡直是魔鬼!
突然,他們反應過來一件事。
和興堂的吳鐵豪他們沒有被錘,只是被警察抓走而已。
而現在,顯然沒有任何警察到場!
難道說,這四個魔鬼也想把他們錘成殘廢?!
眾人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大家都是混黑幫的,身上都掛著人命,要擱在平室,肯定不會這麼容易被驚了心神。
蓋因為之前沈丹蘿他們一天之內挑完和興堂的事把大傢伙給嚇到了。
今天沈丹蘿她們又直接拿下了外面的重重防守,逼到近前,加上還有門外那嚇人的場面一催化,恐懼感升至頂點,幾乎讓他們失了判斷!
連自衛動作都想不起來做了。
還是葛照相對冷靜些,他畢竟是三合幫幫主,能做幫主的,又豈會是普通人。
見眾位分堂主被外面四人震懾住,立刻老臉一沉,厲聲道,「還愣著幹嘛,掏傢伙殺了他們!」
傢伙!
對掏傢伙!
他們可是有木倉的人!
眾人齊齊回神,紛紛想要從後腰拔木倉回擊。
然而終歸是晚了。
他們的手剛剛摸上木倉,就發現自己再也動彈不得,跟木頭人一樣僵直在原地,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動。
包括葛照也是如此。
眾人既驚且怒,更多的恐懼慌張,從來都是他們魚肉別人,今天卻成了別人砧板上的魚,這感覺,原來如此難熬!
耳邊的咔嚓聲沒有停止。
一聲又一聲,猶如死亡的號角,一步一步向他們逼近。
一刀下來,反倒痛快,可這樣鈍刀割肉的感覺,連心思最堅挺的葛照也繃不住了。
尤其在看到那個黑衣小男孩,手起錘落砸斷他最得力心腹的手腳時,他心裡的那根弦再也繃不住了。
看著眼前四人的眼神全是恐懼。
其他人也全都要嚇尿了。
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是怕死。
尤其是一向主宰他人生死的人,當有一天發現自己的生死被他人主宰,器械投降的速度,不會比普通人慢多少。
所以當沈丹蘿和秦淮景走進會議室時,看見的就是一雙雙恐懼並殷切求饒的眼神。
沈丹蘿笑了笑,「各位叔叔伯伯們好呀。」
非常有禮貌的樣子。
但眾人哪裡需要她的禮貌啊,這個時候,她越禮貌,大家心裡越怕。
嗚嗚嗚,這到底是個什麼孩子,如此兇殘就罷了,竟還是一頭笑面虎!
「叔叔伯伯們,我們今天來呢,有兩件事要辦,這第一件事嘛,」沈丹蘿朝門口指了指,「你們也看見了。」
眾人淚目,知道了,第二件事是想嚇死他們對不對?!
「這第二件事嘛,我想找兩個人。」
什麼?
眾人立刻精神了,只要不是弄死他們,什麼事都好談啊!
看著大家滿是期待的眼神,沈丹蘿揮揮手。
瞬時間,大家就感覺脖子以上能動了,頓時驚喜過望!
但同時也全都驚嚇看著沈丹蘿,揮揮手就能控制他們的行動,這是什麼神仙手段?!
眾人這麼一想,更怕了!
沈丹蘿見自己震懾得挺到位,就開口道,「我們要找的人,一個叫南奇峰,一個叫蕭然,是一男一女,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各位叔叔伯伯有沒有聽過或者見過?」
「南奇峰?」
「蕭然?」
眾人轉著腦袋面面相覷,最後齊齊搖頭,「沒有聽過,我們三合幫里,沒有姓南的人。」
也有人道,「當然,如果是下面的手下,我們也不是全部知道的,畢竟我們幫眾太多,不可能一一叫出名字。」
沈丹蘿也不氣餒,聞言又道,「那誰會知道?」
眾人齊齊看向葛照。
葛照:「……」這幫混球!
他冷著臉,「後面的房間裡放著幫眾名冊,只要不是太末等的小弟,都有登記造冊,」
說著他眼珠子一轉,「但那本冊子被我放在機關里,只有我能打開,你們先讓我動,我去給你們拿。」
沈丹蘿就看著他笑,那笑容甜美至極,卻看得人心頭髮慌。
葛照心裡一咯噔。
下一秒,就見那葛悶不吭聲的黑衣小男孩越過他,徑直往他身後的房間走去。
沒一會,捧出幾本冊子。
葛照:「!!!」
這冊子他真是放在機關盒子裡的!
沒有他的方法,誰都打不開!
葛照被嚇的,後背心都被冷汗浸濕了。
看著沈丹蘿和秦淮景的眼神,亦滿是驚恐。
沈丹蘿和秦淮景並沒有搭理他,低頭翻著冊子,並扔給走進來的海君遷嚴涵幾本。
名冊做得很細緻,甚至,還有簡單的家庭成員信息。
南奇峰之前能住得起海家如今的房子,地位肯定不會太低,所以有許多可以略過不看的,倒是沒有花多少時間,他們就找到了一個人。
一個登記著海家如今住址的人!
秦淮景冷沉著聲音道,「京南,這個人在哪裡?」
聽到他們找的是京南,葛照目光閃了一下,海君遷注意到,一把扣住他喉嚨,「你說。」
「我,」葛照艱難道,「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他已經脫離三合幫了,不信你問他們!」
其他人愣了一下,也紛紛附和。
「對對,四年前他被自己女人背叛,差點死在那女人手裡,心灰意冷,就退了,我們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裡,但估計是離開港城了,因為那陣子他把家業都變賣光了。」
「說來那京南也是個情種,喜歡一個發瘋的女人,不離不棄照顧了好多年,結果四年前才發現那個女人其實一直在裝瘋,命差點都擱在那女人手裡了。」
發瘋的女人!
沈丹蘿四人心頭一跳,「那女人呢?!」
三合幫眾人被他們的激動嚇了一跳,意識到這女人或許就是他們要找的,頓時臉色一白,嚇得不敢吭聲了。
沈丹蘿秦淮景齊齊伸手拍桌,厚實的實木大桌瞬間被拍穿了。
「……」
看著那被一巴掌拍穿了的桌面。
嚴涵和海君遷默默退了兩步。
連他們都如此了,三合幫的人哪裡能扛住,瞬間就崩了,「被,被京南丟虎牢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