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蘿和秦淮景看完房子,就開心得回了招待所,結果一進屋就看見她家腹黑爹得臉色不大好看地坐在椅子上。
沈丹蘿好奇走近,「爹,您怎麼了?誰惹著您了?」
「還不是你徐叔叔,」沈和平臉色黑黑的,「他不知道什麼毛病,把我推了出去,結果現在軍部要求我留在京市,明天就要去述職。」
原本他還打算等他家岳父治好霍老太,就帶著閨女兒子回去陪陪媳婦,順便照顧小糰子和粉糰子。
再親自查一查姜懷生的事。
等事情塵埃落地,再回軍部報導。
結果現在倒好,回不去了!
徐行那傢伙也不知道跟上面說了什麼,弄得上面死活不放人,還生怕他跑了似的,勒令他明天就去報導,簡直了。
沈丹蘿:「……」
這徐大漂亮怎麼總惦記綁定她們老沈家的人?
而且她爹好慘哦。
徐大漂亮起碼還知道先跟她打個商量,她不同意就不敢硬來,結果到她爹這裡,完全是先斬後奏,問都不帶問一下的。
想到這裡,沈丹蘿看著她爹的眼神里就充滿同情,原來她爹的江湖地位還沒有自己高呢。
算了,就不告訴她爹這個悲慘的事實了。→
沈和平:「……你這漏風閨女又在想什麼?」
「哼!你才漏風呢!」
沈丹蘿原本還有點心疼自家老爹,現在是一點也不心疼了,就讓他留在京市自己奮鬥吧!
「爹您就安安心心留在京市吧,您媳婦我會替您照顧好的,小糰子和粉糰子也不會太惦記您的,當然,安寶就更加不會惦記您來,所以我們您都不用擔心,好好努力,升職加薪吧!」
沈和平:「……」
沈丹蘿扎完心,環顧四周,沒看見外公,便問道,「外公呢,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能幫霍奶奶治病?我想回家了。」
「明天,」海老背著藥箱從外面進來,看著沈丹蘿道,「我給你霍奶奶檢查過了,恢復的不錯,已經可以做手術了,明天讓淮景跟我過去一趟。」
「哦,」沈丹蘿點點頭,臉上雖沒啥表情,但還是提醒道,「那外公您到時候記得給霍奶奶留一些好藥。」
「那是當然,」海老想起霍陽蘭一直惦記著她們幾個,想讓她們過去吃晚飯。
不過看見沈丹蘿提到喬家時那微微繃緊的小臉,就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他為什麼要說呢?
妻子兒女極大可能是因為老喬家出事的,他願意繼續幫那霍陽蘭醫治已經夠寬宏大量了。
要不是知道妻子兒女已經成功逃到了港城,且小閨女也已經找到,別說治病了,這老喬家他都是不會踏進一步的。
想要他幫著勸外孫女,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海老扭頭看了看四周,沒看見秦淮景的人,便問道,「淮景那孩子呢?」
沈丹蘿嘆氣,「一回來就被安寶拉走了,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幹啥呢。」
安寶這小傢伙也不知道在忙啥,被接回招待所以後,一向能有多懶就有多懶的小傢伙竟然破天荒地開始往外跑。
對靈泉水的需求也比平時高了一倍不止。
沈丹蘿都懷疑這小傢伙該不會是背著她們偷偷把靈泉水送人了。
沒一會,秦淮景回來了,沈丹蘿立刻問他,「淮景哥哥,安寶是不是問你要水喝了?」
秦淮景點頭,表情也很是疑惑,「早上我剛剛給了他一竹筒水,這才中午就沒了。」
沈丹蘿眯了眯眼,這小傢伙果然有蹊蹺,「那淮景哥哥你有沒有」
「有,我已經讓小綠跟著他了,有動靜小綠會通知我的。」
兩個娃娃旁若無人地說話,壓根就沒問過屋裡沈和平和海老的意見。
翁婿兩對視一眼,眼底是深深的無奈。
唉,孩子太本事也是一件糟心的事啊。
說到事關孩子的糟心事,海老啪唧一下拍上自己的腦門,「哎喲,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忘了呢?」
他這一巴掌拍的可響了,把沈丹蘿和秦淮景都嚇了一跳,「外公,您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當然是幫老秦去看看他前兒媳婦,也就是淮景他媽一家過得好不好的事啊!
他來了京市這麼久,一直都在忙,都沒能抽出時間去看看。
到時候等幫霍陽蘭把蠱蟲取出來,就得回去了,那時候恐怕更沒時間去看看。
海老想起老秦叮囑自己的『保密』原則,臉上立刻露出心虛的表情,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沒什麼沒什麼,大人的事小孩別管。」
然後起身做出一副怕被人追問的表情,忙不迭往外走,「我想起來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晚上記得給我留飯啊。」
沈丹蘿:「……」
秦淮景:「……」
這演技也太浮誇了,一點都不真實。
但即便海老的演技相當浮誇也粗糙。
沈丹蘿和秦淮景還是忍不住心生好奇,兩人對視一樣,沈丹蘿道,「外公有古怪。」
秦淮景也點頭,「我也覺得旺爺爺有古怪,而且他現在還易著容呢,能去找誰?」
沈和平也挺好奇岳父弄出這一出是為了什麼,那演技他都不忍直視好嗎?
「丹蘿,你和你淮景哥哥跟上去看看吧,要是有什麼不對,就把你外公給帶回來。」
沈丹蘿和秦淮景齊齊點頭,「好!」
海老一出門就故意放慢了腳步,等看見沈丹蘿和秦淮景真的跟出來,立刻在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贊,他的演技還是很可以得嘛!
於是他立刻按照秦老留給他的地址找了過去。
秦老所說的地方離這邊其實不是很遠,只不過不在他們的活動範圍內,所以平時就沒有過來過。
沈丹蘿看著還挺新奇。
秦淮景開始也挺新奇。
可是很快,街道兩旁的景致就讓他隱隱有了幾分熟悉感。
越走下去,熟悉感就越濃,他的眉頭一點一點皺起,「丹蘿妹妹 ,我好像來過這裡。」
沈丹蘿回頭,「我聽秦爺爺說你們以前就是住在京市的,你來過這裡也不奇怪呀。」
「也是,」秦淮景離開京市的時候才5歲,牛棚的艱苦加上他的刻意遺忘,早就將京市的生活忘得差不多了。
現在聽到沈丹蘿這麼說,也就沒有多想。
可時當秦淮景跟著海老來到一座小院外,看見一個女人牽著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笑盈盈踏出門口時,被刻意遺忘的記憶瞬時如排山倒海般湧來,他的小臉頃刻變得冰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