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傅杭是急了。
說起來也是,在這些老師傅面前,傅杭也就是個小年輕,一下坐上了大師傅的位置,要自己獨當一面了,剛開始還挺傲氣,覺得自己有手藝,不屑於這些小算計。
現在坐了這麼久的冷板凳,能沉得住氣,那就奇怪了。
要是蘇清綰自己的話,早就想辦法了,哪裡還會到現在這麼被動,不過她也是對國營沒怎麼上心,一門心思的在做別的事情。
現在聽到傅杭這麼說,蘇清綰也沒有故意調侃他,直接問道:「你說的是那些師傅擠兌你的事情麼?」
傅杭抿了抿唇。
他一開始真的沒把蘇清綰的話,聽到耳里,還有點覺得蘇清綰這個人,太工於心計了,對她有點喜歡不起來。
因為在傅杭的世界裡,手藝人那就是干好手裡的事情就行了,沒必要去搞這些亂七八糟的。
突然有個人來跟自己說這些,傅杭當然很反感。
哪怕蘇清綰長得好看。
不過後來自己拒絕後,蘇清綰真的就再也沒提這些事情,反而是專門去搞好手裡的事情,練練基本功什麼的,看起來還挺腳踏實地的。
至少,傅杭看了一圈下來。
他覺得蘇清綰的基本功,比其他那幾個學徒,都要來得好。
這才對蘇清綰有些改觀。
這段時間,傅杭再遲鈍,也感覺到不對勁了,就像是昨天,有個客人其實是想要點他做的菜,結果那幾個師傅,聯合起來,直接說這邊做不了。
那個客人還以為是傅杭拿喬,對他有了意見,最後是點了老薛做的。
本來傅杭是不知道這些的,後來還是他無意間聽到老薛幾個學徒在那邊說,才知道是這麼一回事。
要是長此以往下去,這些客人都要被得罪光了。
傅杭自己的名氣也臭了。
昨晚上回去,傅杭輾轉反側都睡不著,今天磨蹭到現在,終於來找蘇清綰了。
他撇開了頭,大概是覺得有些尷尬,但還是嗯了一聲。
蘇清綰道:「既然你有想法了,那我們要做的事情就很簡單,讓客人點咱們的菜,第一次開火,一定要讓客人把咱們的名聲打開,這樣才會有客人持續的來找我們。」
聞言。
傅杭的眉頭皺了皺,「你說的這個我知道。」
他不是想要來聽這個的。
目前他唯一的弱勢就是,外面客人大部分竟然都不知道,鴻興來了個新師傅。
這一看,就是那些老師傅,用自己的關係去打點過了。
傅杭要是一直不開火,拿著大師傅的工資,飲食公司肯定也有想法。
蘇清綰瞥了他一眼,「這其中可以操作的範圍多了。」
怎麼看著挺聰明的一人,這些人情世故都不懂呢。
傅杭還是有些不理解,「你是什麼意思?」
「最簡單的,你找個人來,點自己做的菜,讓他幫你去宣傳,只要名聲打出去了,你還怕沒人找你麼?」蘇清綰有些無奈,只能揉開了說。
果然,一個人在某方面特別有天賦的話,在另一方面肯定就會弱。
傅杭就是一門心思只在自己世界裡的那種人。
當然。
蘇清綰還挺欣賞這種人的。
上輩子自己做生意的時候,當然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都是培養下面的師傅去做,自己要是能招個這樣的師傅,她肯定比什麼都開心。
傅杭詫異的看了一眼蘇清綰,眼底有些震驚,半晌後才道:「你……你這是作假?」
蘇清綰:「……」
這孩子怎麼這麼天真啊!
有時候為了出頭,該有的手段還是得有的,要不然再好的手藝也沒用。
就像是她上輩子開飯店,難道僅靠手藝,就能把客戶留住麼,還不是得靠著各種的營銷,各種的促銷方式,要不然打擂台的飯店實在是太多了。
蘇清綰嘆了口氣,「那你自己想想吧,這是最簡單的方法了,總得先開第一次火吧,你覺得依靠你現在的能力,怎麼跟那幾個師傅抗衡?」
鴻興是國營飯店。
其中的水深的很。
人家能在這裡待那麼久,自然有原因的。
傅杭不吭聲了。
蘇清綰想,可能是自己說的事情太黑暗了,嚇到了傅杭小寶寶。
等人想清楚再說吧。
兩人的談話告終。
時間過得很快。
自從上一回,蘇清綰給傅杭出主意後,他既沒有說可以,也沒有說不行,蘇清綰索性就先不管這個事情了,等到了十月份,發了工資。
蘇清綰心情頗為不錯。
特意買了點麵粉,在家裡蒸了一籠包子。
打算吃點好的。
鴻興雖然不忙,但是蘇清綰那個檔口,實在是空閒的很,皇帝不急太監急也沒用,蘇清綰想了想,就想到了做生意上面。
上次那個番薯片其實就不錯。
番薯的話,可以找人去收,至於白糖,自己在鴻興,總有辦法能搞得到。
她就問了劉佳佳。
劉佳佳以為蘇清綰要自己吃,直接拍了胸脯,「我讓我舅幫你弄糖票。」
蘇清綰知道,劉佳佳的舅舅,就是王紅軍。
她想了想,還是道:「那你別說是我要。」
「知道了,放心吧。」劉佳佳感覺自己很講義氣。
兩人聊了會兒。
劉佳佳本來一直都挺蘇清綰愁的,不過最近這段時間,蘇清綰髮現劉佳佳好像忙起來了。
反正下了班就不見人。
蘇清綰問起來,她也不說是幹什麼。
就是支支吾吾的。
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蘇清綰也就沒問這些。
等到十一月,天氣已經轉涼了,蘇清綰得回家拿厚衣服厚棉被,要不然的話,這個冬天可受不了,回去前,她又買了些熟食糕點,帶回去給徐織雲他們吃。
這不。
剛到村里。
就碰到了回來的王麗。
蘇清綰髮現王麗現在看起來,比之前要大方自信多了,而且眉眼間還有少女懷春的韻味。
兩人碰面,蘇清綰就忍不住問了一句,「小麗,你是不是談對象了?」
一說起這個。
王麗的臉立馬紅了,低著頭半晌後才羞澀道:「嗯。」
「是那個包常林?」蘇清綰幫王麗送過幾次東西,人是沒看到,畢竟為了避嫌,她只能把東西放到郵局裡,讓包常林自己去取。
現在想想。
應該也只有那個包常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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