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會兒,吳病出來了,手裡又拿了四個報紙捆著的紙包。
「這裡一共是兩萬塊錢,你數數。」
吳病語氣誇張,「你的靈芝品相太好了,屬於極品那一類,年份還久。」
「以後要是再有這種好東西,還請你第一時間給我送過來,有多少我要多少,絕對高價!」
「要是你有路子,給我找到三百年以上的人參,不求品相,只要是人參就好,救命用。我能給你十萬。」
陸遠山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就知道他媳婦兒隨便拿出兩個他不認識的草就賣了好多錢。
他媳婦兒真厲害!
夏婉楓笑的無害,「這東西我都不知道是咋得來的,差點沒死在山裡,三百年的人參哪那麼容易?我要是能找到,我肯定立馬給你送來,有錢不掙是傻子。」
三百年的人參她空間裡就有,但這東西可不能說拿就拿出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到哪兒都說得通。
「你盡力就行。」
「冒昧問一句,三百年的人參救命,是不是虛不受補?」
正常人再救命一個幾十年的參片含著就夠用,年份三百年這麼久的,一個健康人吃了都能直接整死。
吳病重重的嘆了口氣,「要是有別的辦法,我們也不想這樣,只是病人腦死亡狀態有一年了,生命體徵一天天衰弱,我們也只能盡全力一試。」
「要不是腦神經偶爾活躍,我們真的要放棄了。」
夏婉楓一聽腦神經還偶爾活躍,想到了空間的那本醫書里寫的一個病例。
「腦死亡所有的腦神經都不會有反應,就連身體本能的應激反應也會切斷,病人有沒有可能是假性腦死亡?」
吳病疑惑,「假性腦死亡?」
他倒是頭一次聽這個說法。
夏婉楓把假性腦死亡的症狀一說,吳病激動的一拍桌,「有可能啊!」
「你先別激動,這個設想我也是聽之前教我採藥的老師傅說的,有可能病人的腦死亡並不徹底。」
吳病邊說邊往外跑,「不不不,你的這個設想雖然大膽,但不是不可能,我得過去一趟,兩位自便。」
夏婉楓和陸遠山面面相覷。
陸遠山,「他就走啦?不看家啦?」
「誰知道呢。」
夏婉楓點好了錢,把錢裝好,藥材也都裝進去,臨走時候把門給關好了,又跟陸遠山去供銷社買了點兒東西,這才往家趕。
剛走到半路,陸遠山就一捏閘剎停了車,夏婉楓緊摟住他的腰,避免自己被甩下去。
「咋了,停車幹啥?」
陸遠山指著前面說,「前面有人吵架。」
「吵吵吧,咱們趕緊回家,媽他們該等急了。」
她不是那好看熱鬧的人
「是劉曉倩。」
這個熱鬧還是得看一下的。
夏婉楓跳下車,前面那倆人正吵著。
跟劉曉倩吵的不是生人,是方強?
好多天沒見著他了,還以為這傢伙出息了,鬧半天原來擱這兒等著。
方強拉著劉曉倩軍綠色的包不鬆手,「倩,我是真心喜歡你,之前咱倆不是都挺好的,到底咋了,你就讓我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啊!」
劉曉倩拼命往回扯自己的包,「還說啥說,沒啥好說的!你趕緊放開,不放我喊人了!」
方強主打的就是一個死皮賴臉,劉曉倩越說他越不放。
「曉倩!曉倩你別走,沒有你我可咋活呀曉倩!」
劉曉倩放聲喊,「救命救命!有沒有人,有人耍流氓了!」
方強上去一把就捂住她的嘴,把她往道邊兒拖,「你瞎喊啥?我可沒對你耍流氓,我就想跟你說兩句話。」
劉曉倩嚇得眼淚花亂飛,六神無主,手腳不住的撲騰,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她目露絕望。
眼看著方強的手就要不老實,就聽見一聲喊,「遠山!打他!」
𝒔𝒕𝒐55.𝒄𝒐𝒎
劉曉倩就覺得眼前一花,就被人扯了過去,方強整個人嗖的一下飛了出去。
趴在雪地里半天沒起來。
「曉倩?沒事吧?」
劉曉倩懵懵的,「婉楓?」
劉曉倩緊緊拽著自己衣服,嚇得直哆嗦,沒忍住撲進夏婉楓懷裡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本來是要去隔壁村她姥家,,誰想到半路碰上方強這個王八蛋,要不是夏婉楓和陸遠山他們倆來的及時,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陸遠山騎在方強身上,哐哐就是一頓揍,夏婉楓估摸著差不多了,叫停陸遠山,「遠山,別打了。」
陸遠山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夏婉楓說不打他就不打了,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蹦蹦跳跳的回到夏婉楓身邊,得意洋洋的邀功
「媳婦兒,我厲害吧?」
「真厲害,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簡單一句話,把陸遠山夸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
左右這條道上也沒人,夏婉楓讓陸遠山把方強從雪堆里扒出來就沒管了,是死是活看他的命。
一路上,夏婉楓安慰著劉曉倩到村口,人緩的也差不多了。
劉曉倩抹了抹臉,看不出絲毫異樣的往家走。
這事兒劉曉倩是受害者,但要是被別人知道,首先被唾沫星子淹的就是她。
到村頭的空場那兒,這個地方時常坐著群東家長西家短的人,愛湊熱鬧的都在這兒扎堆兒,不巧的是,這回他們嘮的中心人物是夏婉楓。
好幾個大爺大娘的圍成一圈兒,聽中間那個拿著瓜子兒咔蹦個沒完的女人叨叨。
「你們真以為夏婉楓是啥好人?結了婚就把娘家給忘到屁股後面去了,回門兒那天都都沒看見她的人影兒,這麼長時間,你們啥時候看見她回娘家了?」
「她親娘老早就沒了,要不是我老妹兒一手給她拉撥大,哪有他今天?」
「這嫁了人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還打自己妹妹,你們說說,這像話嗎!」
住在方麗娟隔壁的翠花也在八卦的行列里,她切了一聲,「你一個月亮溝大隊的隊員,管我們劉家堡子大隊的事兒幹啥?」
「瞅你一天這閒事兒管的,掏糞車路過你家門前,你還得拿勺嘗嘗鹹淡呢。」
劉嬸兒就說,「人家自己家的事兒你這麼門兒清,是不是人家兩口子晚上嘮知心嗑兒的時候,你趴在被窩兒里聽見的啊?」
王桂香一聽很是不樂意,一吐瓜子皮兒,「你們別不信,夏婉楓就是個白眼狼,你們看著吧,跟她接觸的人沒一個好下場!」
「她出門子的時候,我老妹兒可是給她揣了兩百六十塊錢,她自己親閨女都沒拿那麼多,那是真拿夏婉楓當眼珠子疼。」
「可你看她呢,一趟娘家沒回不說,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把自己妹妹給打了。」
「瞅她自己干那丟人敗興的事兒!有本事別跟她妹妹搶男人啊!沒結婚就跟人家男的勾勾搭搭,忒不要臉!」
王桂香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就跟她真看見了似的,要是不知道的,經她這麼一傳播,夏婉楓的名聲肯定就不好了。
但可惜有翠花這個八卦王者在這兒,方麗娟兒跟她還是好姐妹,陸家的事兒她就沒有不知道的。
翠花陰陽怪氣的說道,「哎呀媽真有意思,啥時候你老妹兒給小楓拿兩百六十塊錢了?你看見了?老陸家給了老夏家四百塊錢彩禮的事兒,你是一點兒不提啊。
「兩百六十塊錢小楓拿走之後,一分不少的全都交給了她婆婆,這事你咋都不說?」
翠花這張嘴機關槍似的,突突起來就沒完,王桂香根本插不上話。
「你是不是想說老陸家的事兒你不知道?那他老夏家的事兒你咋就知道的那麼清楚?」
翠花哼笑了一聲,「別是真像劉嬸說的,半夜趴人兩口子被窩兒呢。」
王桂香氣的用瓜子兒打她,「放你娘的屁,嘴臭的吃屎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