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村,山霧繚繞,綠樹成蔭,幽幽草叢遍布晶瑩剔透的露珠。【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此時天還沒亮,濃霧籠罩著整個村子。
林杏兒暈乎乎地睜開眼,泥地泥牆,她躺的是那個熟悉的大暖炕,身上蓋的是帶著大紅雙喜圖案的喜被,這是……腦袋突然一陣劇痛,像是要炸開了般,少女蜷縮著身體不住顫抖。良久後,像是經歷了一場恐怖至極的噩夢,冷汗涔涔,後背一片濡濕。
她竟然重生了!原來她不過是年代文《七零空間美人》里的一個炮灰角色。
上一世林杏兒被繼母賣給了成分極高、家裡又窮的糙漢男主當媳婦兒,婚後她在綠茶閨蜜也就是原書女主的撮合下認識了渣男,二人合謀在男主外出期間發賣掉年紀尚小的小叔子小姑子。
隨後綠茶施計讓男主休掉了林杏兒,等她懷上了渣男的種,渣男竟騙她喝下墮胎藥,誰知那藥效過猛,林杏兒就這樣帶著腹中胎兒共赴黃泉。男主在時代開放後成為一代富商,而心機綠茶則趁機上位,從此過上一輩子揮金如土不愁吃喝的貴婦生活。
掀開被褥,濃重的寒意害她不自覺打了個哆嗦,林杏兒如夢初醒。抬頭一看掛曆,一九七五年冬月二十四,正是她嫁到賀家的第三個月。
「糟了!」她急匆匆地套上襖子棉褲,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衝出房間。今天正是她被渣男誘哄著發賣男主幼弟幼妹的日子!
上一世他們趁著男主不在家,天沒亮時偷偷綁了兩個孩子交給人販子,等到男主回家只知道弟弟妹妹去山上割豬草意外失蹤,從此音訊全無。
他們一個六歲,一個才三歲啊,林杏兒此刻後悔至極,瓷白的小臉上滿是焦躁不安,上天給了她第二次機會,她絕不能再次參與這種狼心狗肺的勾當!
柴房裡傳出男人的咒罵,「敢咬我?你個小狗崽子!看老子不抽死你——」
「住手!」一聲嬌喝隨少女破門而入。
粉面尖腮的趙逸轉過身子,微暗的光線擋不住少女的麗色,肌膚水潤無暇,一汪水眸靈動溫婉,尤其是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大胸脯細柳腰,愈加讓他垂涎欲滴。
「杏兒,你醒啦,正好,咱倆一塊兒收拾收拾,趕緊送這兩個小雜種上路……」他貼近林杏兒的身子,邪惡的眼神使勁往林杏兒沒來得及扣好的領口鑽。
趙逸是村支書家的二兒子,成天吊兒郎當的到處招蜂引蝶,都二十一歲高齡了還未成家。他們認識沒幾天,林杏兒一直沒鬆口和他搞對象,直到他提議說賣掉賀家的兩個小拖油瓶。
林杏兒看清了柴房的情景,當下怒氣叢生,使出十成的力氣推開渣男。
那草堆上坐著兩個瘦弱的孩子,頭髮枯黃臉帶淤色,看起來營養不良,他們的手腳被麻繩牢牢捆住。其中的小男孩兒紅著眼,側臉微腫帶著傷,像只小獸般恨恨盯著兩人,他是男主六歲的弟弟賀雲。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瓷娃娃,賀桑腫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羽睫上沾染著淚珠,抽抽噎噎地藏在她哥哥背後。
「滾開!這買賣我不做了,以後,不,我林杏兒永遠也不會發賣他們。」女孩張開雙手護住兩個小的。
「杏兒,你怎麼了?這,都跟人家說好了啊,一個渾小子,一個藥罐子,有人願意買他們已經很不錯了!你別擔心,不會有人發現的……」
賀雲是個有名的小刺兒頭,有時候犯起渾來甚至比他大哥還要駭人,而賀桑打娘胎里身體就不好,按現代的話解釋就是她患有罕見的先天性心臟病。
趙逸不停勸說著,誰知道林杏兒上來就是一個大嘴巴子,狠狠扇到他臉上——
「你聽不懂人話嘛!我說不賣就是不賣,我絕不會幹出傷害他們的事!」
三歲的賀桑有些動容,忍不住哇哇大哭,邊嚎邊含糊道:「嫂子別趕桑桑出去,桑桑吃得很少,很聽話的!求求嫂子別趕我和哥哥走嗚嗚嗚……」
賀雲冷著一張小俊臉,像個大人一樣輕輕安撫妹妹,戒備的目光依然注視著林杏兒和趙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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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嫂子平時好吃懶做也就算了,沒想到她竟心狠到要發賣他跟桑妹!而現在她搞這齣又是為什麼?仇恨憤怒在賀雲胸中激盪,等大哥回家了……
「林杏兒!你發什麼瘋?!你敢打我,你還想不想跟我好了!」趙逸捂住被扇腫的臉頰不敢置信,這女人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
林杏兒就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般,「跟你好?你一個無業游民,勾搭良家婦女還覺得很光榮?要不要我把你給我寫的那些下流東西交給村支書,再讓全村人一起欣賞下你的文采?」
趙逸還從來沒受過這種待遇,他氣得渾身冒煙,一個箭步衝上去凶神惡煞的:「你敢把我寫的信交出去,我現在就弄死你!」
林杏兒舉起一把大鐵鍬瘋狂揮舞,「滾!滾出我們家!我和你從此劃清界限,別再來招惹老娘!否則我就叫我們家男人打斷你的狗腿!」
……
直到那渣男逃出去,林杏兒立刻鎖上大門。冷靜下來才發覺,她手臂肌肉酸脹,虎口處鮮血滲出,木刺扎進了嬌嫩的皮膚。來不及處理傷口,她連忙跑到柴房替兩個孩子鬆綁。
賀桑年紀小還不懂事,被這麼一嚇後完全把林杏兒這個嫂子當成了救世主,一股腦地撲進嫂子懷裡,小身子不住地顫抖。
「好了好了,已經沒事了,桑桑乖,嫂子給你們做早飯好不好?」
林杏兒本就長得沒有攻擊性,此刻她輕聲細語、神情溫柔的樣子更是讓小桑桑忘掉了一切不愉快。小女孩整個人乖巧地不得了,自己擦乾眼淚乖乖回房。而小叔子賀雲則一聲不吭地跟著妹妹離開,臨走時還用防備的目光瞥了林杏兒好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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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安靜下來,而林杏兒則心亂如麻。
一邊手腕上的白玉鐲子微微發燙,上邊殘留著幾滴乾涸的血跡。白光一閃,她整個人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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