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早上六點，霍競川睜開眼睛，他的生物鐘習慣了早起，以前在鄉下時更早，因為要上工，這兩年才慢慢改過來。
撩開床帳，看看窗外，拂曉靜謐，東方漸漸有了微微的亮光，是個好天氣。
霍競川收攏手臂，貼在他胸前的小姑娘嚶嚀兩聲，整個人都嵌了進來，睡得很熟，小臉紅撲撲的。
霍競川把蠶絲被往上拉，在她額頭親了親，重新閉上眼睛。
又睡了兩個多小時，是兩個孩子跟大灰煤球玩。
霍競川起來洗漱，然後將陸西橙今天要穿的衣服平鋪到地毯上烘著，地上有地暖，這樣穿的時候不會冷冰冰。
打開房門，兩隻小奶狗立刻滾過來，繞著他腿打轉，各霸占一隻腳，肥墩墩的身子就往腳上一坐，頗有分量。
霍競川披上外套，撈起兩隻塞進外套口袋裡，給它們泡奶粉。
「爸爸！」小灰小狼衝進來，手裡拖著掃把，「爸爸我們掃雪啦！」
「很好，聲音輕點兒，媽媽還在睡覺。」霍競川把羊奶混合著陸西橙做的狗糧倒進碗裡，小奶狗已經不需要奶瓶了，他吩咐兩個兒子，「小灰去廚房拿肉餵煤球和大灰，在煤爐子邊，媽媽昨晚切好的，小狼看著小煤小球，吃乾淨才能去玩。」
「嗯嗯。」小狼小心地從爸爸口袋裡掏出兩小隻放到地上，摸摸它們，「狗狗快吃，吃了長高高。」
小灰則飛快跑去廚房，大灰煤球要吃好多肉，他力氣大拿得動。
每個人都有活，霍競川到院門口拿了每天送上門的牛奶，過大年，早餐店不開門，他把牛奶熱一下，熬粥，順便蒸一鍋包子，幾個雞蛋，再切一盤滷製醬牛肉，就是一家人的早飯。
小灰小狼完成任務，霍競川抱起他們回他們的臥室：「今天的衣服自己穿的嗎？」
「我和哥哥互相幫忙的。」小狼扯扯袖子，他們好棒呀！
霍競川給他們檢查，到底是孩子，才三歲多，冬天的衣服又厚，小灰的毛衣前後穿反了，小狼秋衣里外穿錯，褲子褲腿都縮了一截在膝蓋處，虧得他們沒覺得不舒服，襪子更是不成對的，每人一隻藍色一隻綠色。
霍競川重新穿過，鼓勵他們：「做得很棒，都有進步，下午爸爸媽媽教你們寫毛筆字。」相比第一次穿，頭都不知道往哪個洞裡鑽，小狼甚至把自己的腦袋卡在袖子裡，確實進步很大了。
「好，媽媽教畫畫。」小灰攬著他的脖子，「爸爸，要刷牙。」刷了牙就能親媽媽。
霍競川帶著他們刷牙洗臉，倆崽子迫不及待地爬上大床，湊到陸西橙身邊：「媽媽，媽媽！」
聲音奶聲奶氣的，軟萌可愛。
陸西橙露出小小的梨渦：「是誰家的小寶貝香噴噴的呀？」
「是媽媽家的小寶貝。」小狼坐在那兒，掰起自己的小腳丫子湊到鼻子前聞了聞，「媽媽，小狼不香，小狼臭臭。」
小灰也湊過去聞：「沒關係的，不臭，只是沒有我的香。」
「那哥哥，我們換隻腳好嗎？」小狼說道，他想要只香腳。
「不行，不過我們可以換襪子。」說著從腳上拽下藍色的襪子，又去脫弟弟的，爸爸才穿好的成對襪子，又變成了一人一隻藍一隻綠。
陸西橙一臉黑線，霍競川把她的衣服拿過來，無奈笑笑：「算了，我們不拘小節。」
霍奶奶他們在軍區那邊有活動，大年三十是一家四口外加四隻動物一起過，吃過早飯，夫妻倆就開始著手準備年夜飯，許多菜都提前弄好了，比如筍乾燉肉，蛋餃等，只要熱一下就行。
陸西橙在炸丸子，霍競川幫她打下手，香味飄了滿廚房。
六隻排排坐著，眼巴巴望著她。
陸西橙看向霍競川：「大灰能不能吃？」
霍競川點頭：「偶爾吃一點沒關係，它還吃過我烤的肉。」他那會兒廚藝一般，肉烤焦了，鹽撒得不均勻，大灰也沒嫌棄。
陸西橙夾起一個炸好，放得半涼的肉丸：「大灰，張嘴。」
銀狼張開血盆大口，小小的肉丸就被投了進去，它咀嚼兩下，然後走到霍競川旁邊，抬起前肢重重踹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