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孕期日常1

  「可以吃,掐幾朵給你做個南瓜花排骨湯。」沈葉棠說道,兩廣地區經常吃這個,軍區的農場也種了南瓜,雄性的南瓜花都是被軍嫂們摘了做菜的。

  「好,沈阿姨,多煮點飯,您晚上一起吃吧。」

  沈葉棠住在隔壁,對小夫妻倆的生活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她很有分寸,只在上午和下午時過來看看陸西橙想吃什麼,給她做點愛吃的,或者有了新鮮的食材送過來一些。

  她在這邊,每周會有人騎著自行車從縣裡送物資過來,這些大部分是霍誠濂托人安排的,沈葉棠身上錢票也有,跟村里人換雞蛋換隻雞,村里人都很樂意。

  「行,那競川你陪橙橙坐著,我去弄晚飯。」沈葉棠先回了家,家裡有一早送來的蛤蜊,她養在水裡,給橙橙做個蛤蜊蒸蛋。

  等她走了,陸西橙拉著霍競川坐下來,擦擦他臉上沾到的泥和草葉子:「瞧你,弄這麼髒,你著什麼急嘛,我在家裡好好的呢!」

  霍競川把臉湊過去給她擦:「今天累不累?下午有沒有出門逛逛?」

  「去林舒家陪秋秋玩了會兒,吃了一個榆錢窩窩。」榆錢快老了,家裡的榆錢被霍競川薅光了保存在她的小別墅里。

  村里人日子稍微好了點,一到春天,好多人家都會做榆錢窩窩,不過除了親近的幾戶人家,霍競川從不收別人給的東西,尤其吃食。

  他摸摸陸西橙的小肚子,最近小崽崽很乖,沒再折騰他們媽媽:「晚飯後,我陪你散散步。」

  「好呀!」陸西橙挽住他的手臂,「我還要舉高高!」

  自從懷孕後,陸西橙更愛撒嬌了,她聽人說懷了寶寶不能多哭,會生出哭包的,那她就不哭,只撒嬌。

  霍競川笑出聲:「給你舉高高,盪鞦韆!」他力氣大,她再吃胖五十斤,他也能輕而易舉把她舉起來。

  「好了,進屋,我去沖涼,你看會兒書。」霍競川受不了身上的臭汗,吃飯前洗了個清爽。

  晚飯,一碗南瓜花排骨湯放在陸西橙面前,她拿了兩個小碗,盛出幾塊排骨遞給沈葉棠:「阿姨,這個給您吃。」

  「謝謝。」沈葉棠抬眼看了下對面的兒子,嘿,先給的她。

  霍競川沒說話,自顧自舀了勺蛤蜊蒸蛋,把蛤蜊的殼去掉,蒸蛋和蛤蜊肉放進陸西橙的飯碗裡:「燙,慢點吃。」

  陸西橙從飯桌旁邊的小桌上取過一個玻璃罐,打開,撈了些紅彤彤的辣椒醬出來,再夾了排骨進去:「霍哥,這是你的。」

  霍競川口味比較重,特別是做體力活時,要吃辣的才更加下飯。

  不過陸西橙懷孕後吃得清淡,平常家裡他做飯,照顧她的口味,他也做得很清淡,偶爾,他會吃陸西橙拿出來的水煮牛肉等,但他吃了,陸西橙就巴巴地看著也想吃,霍競川就吃得也不多。

  霍競川夾起一塊排骨,肉很多,再看向湯碗裡剩下的,嗯,都是些帶軟骨的。

  沈葉棠也在看:「橙橙,你這些沒肉啊?」她的還沒碰過,想放回她碗裡。

  「阿姨,我就喜歡吃沒肉的排骨。」然後她喝了口湯,開始咯吱咯吱啃排骨。

  <tt_keyword_ad data-title="食品飲料" data-tag=」精品推薦」 data-type=」1」 data-value=」1903」></tt_keyword_ad>

  沈葉棠伸出去的筷子頓住,看兒子吃得香,小姑娘也吃得香,筷子調轉方向,算了,她也吃吧!

  吃完飯她就回去了,霍競川幫陸西橙洗頭,再用毛巾吸乾水分。

  「唉,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裡能通電?」她想用吹風機,但自己舉著手酸。

  「我聽大隊長說村里要裝個喇叭,會豎起第一根電線桿,不過全村通電估計還要等好幾年。」等那時,他們應該也不在村子裡住了。

  「太好了,這樣隊長叔通知事情就不用敲著銅鑼滿村扯著嗓子喊了。」村民們還能聽聽新聞,了解外面的世界,真的挺好的。

  「嗯,大隊長說要招一名廣播員,讓我問問你。」霍競川又說道。

  全村,陸西橙的普通話是最標準的,她平時說話嬌滴滴軟綿綿,帶著水鄉兒女的甜糯,但霍競川聽她讀報紙上的實事報導,字正腔圓,感情表達恰到好處,一聽就是經過正規訓練的。

  「你想我去嗎?村裡的廣播員需要做什麼?」陸西橙做過學校的播音員,和村裡的肯定不一樣。

  「你想去就去,我會幫你。」

  廣播室就設立在大隊部,其實沒什麼活,管著廣播室的鑰匙,每天一大早去打開廣播,早間廣播結束關掉,中午十一點打開聽一個小時午間新聞,傍晚下工再一個小時,如果大隊上有什麼事,比如說春耕秋收,需要說一些激勵的話等等,比上工輕鬆得多。

  一天三個工分,霍競川覺得要是她想去做,除了通知事情,其他的活,他都可以幫她做了。

  陸西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那我不要去。」

  不說她現在懷著身孕,就算沒懷孩子時,她也要睡懶覺的,霍競川每天上工夠累的了,哪能再幫她做這些,他們家裡又不是指著工分吃飯。

  「好,那就不去,我和大隊長說。」

  「嗯。」陸西橙扭頭蹭蹭霍競川的下巴,「其實你聲音也好聽,普通話也很好的。」

  他的聲線不是那種完全的低音炮,有年輕男人的陽剛清朗,又有成熟男人的低沉醇厚,像山間溪泉里的鵝卵石敲擊著白玉,通透乾淨,又像冬日裡的大提琴,圍爐夜話,渾厚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