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東北,受西伯利亞高壓影響,寒冷依舊籠罩在這片黑土地上,初春陽光下,紅色的拖拉機泛著冰冷的金屬質感。
擦得鋥亮的玻璃上氤氳著霧氣,隱約可見幾個交錯的手印。
老舊的拖拉機當然是沒有空調設備幫助取暖的,為什麼內外溫差那麼大呢?
背靠小土坡,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什麼原因,拖拉機似乎有輕微的搖晃。
直到日頭升到正空,副駕駛室的門才開了一條縫隙,讓空氣流通。
「冷嗎?」霍競川嗓音喑啞,寬闊的後背擋住那條縫隙,不讓風直接吹到懷裡的姑娘身上。
陸西橙臉頰濕漉漉的,她早上梳了個精緻可愛的丸子頭,這會兒烏黑長髮披散下來,襯得她巴掌大的小臉我見猶憐。
霍競川低頭看她,指尖纏著她的一縷髮絲:「妹妹,你真好!」
陸西橙眼皮微顫,眼尾透著抹紅,嘴巴扁了扁,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霍競川真是屬狼的!
「我想喝水。」她開口,嗓子不復之前的輕靈,好渴。
「我餵你。」霍競川從保溫杯里倒出半杯溫水,一口口餵她喝下。
陸西橙喝得急,幾滴水珠沿著唇角滾落,霍競川及時低頭接住:「休息一會兒我們回家。」
拖拉機車頭就那麼大,兩個人擠在一個座位上,身體緊緊挨著。
陸西橙被吃了開胃小菜的男人抱著像抱著個洋娃娃,他宛如得了心愛玩具的小孩,捏捏手,捏捏腳,捏捏耳朵,哪一處都不放過。
陸西橙將臉貼在他胸前,蹭蹭他的胸肌,呼吸間都是霍競川的氣息,陽剛醇厚濃郁,帶著淡淡的草木香,很有侵略性,也很好聞。
聽著他有力的心跳伴隨著窗外的風聲,被一隻大手輕輕拍著,激盪的情緒漸漸平穩。
霍競川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臉上,他愛極了她這樣依戀他的模樣,也愛極了她鬧騰時發的小脾氣。
「妹妹?」
「嗯?」
「老婆!」
「……老公!」陸西橙在他胸肌上啃了口。
霍競川托住她的頭:「我們以後每天都這樣!」
陸西橙咻地把臉埋起來,兩條小細腿在男人手裡死命蹬:「不要不要不要!」
男人低沉悅耳的笑聲從胸腔中溢出,幽幽鑽入她的耳朵,像有人拿著一根羽毛,輕輕撩撥她的心弦。
陸西橙伸手環住他結實的腰,修剪圓潤的指尖在他腰窩裡調皮地撓了撓。
「妹妹!」霍競川身軀一震,抱住她的手臂力道加重,語帶威脅:「不想回家了?」
「哼!」
霍競川開著拖拉機停在家門口,自己先下車開了院子門,然後進屋拿了被子,把陸西橙從頭到尾卷進去,包裹得嚴嚴實實抱進屋。
「妹妹,你躺會兒,我去把拖拉機還了,回來做飯。」
「那你快點,我有點餓了。」
「很快,我保證。」
霍競川出去前特地換了衣服,他身上都是橙橙的甜香和奶香,不能給別人聞到。
陸西橙百無聊賴地盯著房梁看,身上黏糊糊的,她想泡個澡,但……她今天要用霍競川做的新浴缸泡,她可提不動那麼多水,要霍競川伺候她。
陸西橙鑽出被子,露出一半香肩,膚色雪白細膩宛如上好的玉石,美中不足的是,一個個深紅的痕跡印在上面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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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開梳妝檯兼寫字檯的抽屜想找本書看,突然最下面的抽屜里滿滿當當一抽屜的……
她拿起其中一個紙袋:「兩隻裝,35mm……」頓時明白了這是什麼。
陸西橙臉頰通紅,霍競川什麼時候偷偷買的這個,她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
好個霍大灰,到底還有多少小秘密瞞著她?
陸西橙眼珠子轉動,要不要給他藏起來?
算了算了,陸西橙立刻慫慫地放棄了這個想法,回頭被他報復,她可承受不住。
而且,他都忍得那麼辛苦了,她也不捨得!
眼神再次瞄向那個小紙袋,35mm?是不是太小?
霍競川回家額外煮了兩根豬大骨,給正在院子裡曬太陽的煤球:「煤球,接下去幾天,哥哥姐姐有重要的事,你好好守在家裡,任何人都不許進來,知不知道。」
「汪汪汪!」
霍競川難得摸摸它的腦袋:「明天再獎勵你吃兩根骨頭。」
「汪!」
陸西橙托著腮,懷裡抱著大灰狼玩偶坐在走廊上鄙夷煤球:「煤球,你太沒骨氣啦!」
霍競川轉身,將她連人帶凳子一起端起來:「嗯,我家陸西橙小朋友最有骨氣。」
陸西橙還坐在小板凳上,霍競川的胸膛給她當靠背,兩條手臂當扶手,這感覺很新奇,她甩甩小腿:「我要坐高一點兒!」
霍競川就將她端高一點兒,正好親到她發頂:「不喜歡坐我手臂上了?」他手臂都是給她當鞦韆用的。
「都喜歡啊!」
霍競川擺動手臂,陪她玩了一會兒進屋做飯,陸西橙和煤球亦步亦趨跟在他屁股後面,好幾次踩到他鞋跟,霍競川撈起身後的小尾巴:「黏人精!」
「大灰狼!」
「汪汪汪!」
陸西橙早上吃了長壽麵,她也沒忘記後世過生日必備的蛋糕,她拿出親手做的蛋糕,霍競川幫她切,只是,他一字一句讀出上面的字。
「祝圓房……順利?」
陸西橙低著頭,不敢看他,那啥,不順利的可能性也很大吧,祝福一下嘛!
霍競川將五個巧克力寫的字全部切到自己碗裡,當著陸西橙的面一口一口吃下,咀嚼時,額角連著脖頸的青筋分明突起,有初見時的兇悍。
「會順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