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橙,謝謝你,你不用擔心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陸西橙懂了,她和霍競川曾經在外人眼裡也是最不般配的一對,只有她心裡知道配不配。
所以,只談過一次戀愛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裝戀愛大師去質疑他人的感情呢?
哼,她自己還被可惡的大灰狼騙得團團轉。
「林舒姐,那我就祝你們早日修成正果啦!」陸西橙抱了抱林舒,「不過,如果有一天,他對你不好了,你也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哦,果斷砍掉樹尋找下一片森林去。」
林舒噗嗤一笑:「你這話敢對著你家霍同志說?」
陸西橙柳眉倒豎,她有什麼不敢的,她不僅敢說,她還要砍……她還要騎大馬,騎他頭上去。
呵,小模樣不要太囂張!
林舒還有句話沒說,她和王春才能走到一起,也是相信橙橙和她的丈夫,能和霍競川做朋友,王春才真的很差嗎,別的不說,至少眼光不差的吧!
兩個小姐妹還抱著呢,門口微弱的月光就被擋住,男人背對著她們敲了敲門:「橙橙,回家了。」
林舒連忙起身:「我要去前院吃飯了,橙橙,你也回家吃飯吧,我們就不請你啦!」說著就跑去了廚房,把陸西橙一個人扔下了。
陸西橙剛才還笑容滿面的小臉馬上晴轉多云:「你來幹什麼?」
「接你回家。」這間是林圓的屋子,霍競川不好進去,「煤球把我的鞋子咬壞了,我要揍它。」
「你幹嘛揍它,它還小呢!」
「一歲多了還小?」霍競川就站在門口和她說話,「是你在滬市給我買的皮鞋,結婚那天穿的。」
「啊?」陸西橙被轉移了注意力,那是霍競川最好的一雙皮鞋了,「煤球真不乖!」
「嗯,你說該不該打?」霍競川忍著笑。
「輕輕拍兩下就好了。」陸西橙想了想,不行,霍競川手勁大,會打疼的,「我去打。」
「那走吧!」霍競川伸長手臂,陸西橙剛把手放進他掌心,就被一股大力拉起,直直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唔,我的鼻子!」
「我看看?」霍競川抬起她的臉,挺翹的鼻尖白白嫩嫩,「沒受傷。」他收著力道的。
「你幹什麼那麼粗魯!」陸西橙吸吸鼻子,氣得踩他一腳,霍競川任由她踩,手臂依舊緊緊圈著她的腰,「誰惹你生氣了?」
陸西橙一呆,對哦,她還生氣呢,說好今天不理他的。
「我不跟你回去。」
「家都不回,想去流浪?」霍競川將人一把放到背上,「誰說要騎大馬的,回家給你騎。」
「你偷聽我們說話!」霍競川個子太高,陸西橙在他背上不敢往下跳,就攀住他的肩膀往上蹭,「霍競川,你個偷聽狂!」
「我是光明正大地聽。」霍競川被她蹭得起了火,無奈地拍拍她屁股,「別動了,小心野狼來把你叼走。」
「野狼不就是你嘛!」陸西橙老實了,揪著霍競川的兩隻耳朵,湊上去一邊咬了一口,「狼崽子!」
霍競川幹了一天的活,身上帶著汗味,陸西橙臉埋在他脖子裡嗅了嗅:「臭狼崽子!」
「嫌棄我?」霍競川轉上一條小路,把她從背上挪到懷裡,「嗯?嫌棄嗎?」
「哼!」不嫌棄的,陸西橙才不要說出來讓他得意。
「說說,今天到底怎麼了?」霍競川蹭蹭她的鼻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煤球欺負你了?」
「關煤球什麼事,是你欺負我!」
「我?」霍競川不解,他一直在地里,除了中午去吃了頓飯,什麼也沒做。
「就是你!」陸西橙小臉紅紅的,「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那種人?」
「什麼人?」霍競川更懵,看她氣呼呼的樣子很可愛,側頭去親她,「我是你男人。」
陸西橙躲開:「不准親我!」她還沒消氣呢!
「回家再親!」霍競川抱緊她,扣住陸西橙的後腦勺按在自己懷裡,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走到院子門口,只見門外放著一隻竹籃,煤球蹲在邊上眼巴巴看著,口水都流了一地。
「這是誰放的?」陸西橙聞到了紅燒肉的味道,四下瞧瞧,沒人。
「我們進去。」霍競川已經明白了,他提起籃子,打開門,「煤球,回家!」
「汪汪汪!」
待院門關上後,不遠處起來兩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媽,競川拿了。」
「嗯。」霍老太太揉揉腰,老了,蹲一會兒就腰酸。
「媽你看見沒,是抱著回來了,和好了!」
「肯定和好了。」不和好陸家姑娘能給抱著?
原來那天拖拉機上還是冰上一角,她大孫子和孫媳婦私底下那麼黏糊。
陸家姑娘不是一般人,沒和好也要抱著。
霍競川要抱她進房間,陸西橙不肯:「你不准進去。」
「好,那你進去,還沒吃晚飯,我去弄飯菜。」
霍競川打開籃子,裡面一碗紅燒肉,兩碗炸醬麵,六個大包子,有些冷掉了。
他嘆了口氣,往鍋里倒了水,把食物放進去蒸一蒸。
燒著火,霍競川去敲臥室的門:「妹妹,出來洗手吃飯。」
裡面沒動靜。
霍競川推了推,門居然從裡面反鎖了。
「妹妹?」
霍競川繞到前院,呵,窗戶拉得嚴嚴實實,他又回到門口:「妹妹,你再不開門,我撞門了!」
他作勢加重推門的力道,片刻後,門被打開,他還沒走進去,一本書劈頭蓋臉朝他砸來。
「霍競川,你……你看的什麼玩意兒!」
霍競川抬手接過砸來的書,陳舊泛黃的扉頁上是一首熟悉的詩:衣解巾粉欲,列圖陳枕張。素女為我師,儀態盈萬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