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蔣素絹起了個大早燉了鍋羊肉湯和紅燒肉,羊肉湯里的羊肉撈出來,就著湯下麵條,這麵條還是陸西橙托人帶回來的,吃著有股雞蛋香味,比糧店買的掛麵好吃。
陸家早上一般不會做這種大葷的菜,這不是女婿要走了嘛,給他吃飽點兒。
家裡有好幾個當兵的,蔣素絹很清楚部隊戰士們的伙食情況,能吃個七八分飽,偶爾一頓肉菜,比普通人家強些,也就那樣。
「我們就不去送你了,要是有事,你給廠里打電話。」陸國平說道,只是去一個月,又不是去幾年,沒必要送來送去的。
「好,我知道了。」霍競川看了眼陸西橙的臥室門,「媽,橙橙昨晚幾點睡的?」
蔣素絹起身收拾碗筷:「半夜起來,屋裡燈還亮著呢,你等下讓她自己下麵條吃。」
夫妻倆上班去了,霍競川從柜子里拿了圓餅乾,又把陸西橙的那杯牛奶熱了熱,端著進屋,拔步床上,小姑娘滾在最裡面,被子只蓋住半邊身體,一隻白生生的小腳丫露在外面,有點冷,圓潤小巧的腳趾蜷縮了一下,又一下。
霍競川忍不住用手指戳她腳底,小腳丫嗖得縮了回去。
他笑出聲,扯過被子,把她像包粽子一樣裹好,抱在懷中,想到接下來要一個月不能見到她,還沒離開,他就開始捨不得了。
「妹妹?」霍競川輕輕捏她鼻尖,見她沒醒,又放下她,擰了熱毛巾來給她擦臉,被驚擾了睡眠的陸西橙無情地拍了一巴掌。
「再不醒,我就親你了!」霍競川湊在她耳邊,唇一下下吻她軟嫩的耳廓,再抿住敏感的耳垂撕磨,陸西橙被他折磨地終於睜開了眼睛,嗓音嬌嗔可人,「你幹什麼呀?」
她推開他的臉捂住嘴巴:「你不准親我!」她還沒刷牙呢!
霍競川哪裡不了解她,一把扛起人形小粽子往洗手間走,陸西橙手腳都被裹在被子裡面,反抗不得,乖乖被伺候著刷了牙。
「你手還有傷呢!」蝴蝶結都濕掉了。
「沒事,好多了。」霍競川用她的刷牙杯漱口,一邊漱一邊眼神直白盯著她,陸西橙氣得想咬人,大狼狗,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回到屋裡,霍競川拿起塊圓餅乾放進牛奶杯里蘸了蘸,撒著白糖的餅乾被牛奶的味道一中和,沒那麼甜,卻更香,陸西橙很喜歡這樣吃,吃得臉頰鼓鼓,就忘記了要罵霍競川。
「喝牛奶,溫度正好。」霍競川把杯子送到她唇邊,陸西橙大大喝了口,嘴唇上馬上留了撇小鬍子,她想舔掉,某人比她動作更快,俊臉快速湊到她面前,和她呼吸相聞,視線交纏,「妹妹的牛奶更香。」
陸西橙睫毛扇動,蝶翼般的羽睫掃在霍競川眼皮上,也掃在他心底,痒痒的難受。
「妹妹,我今天要走了。」
「我知道呀!」陸西橙艱難地要從被子裡伸出手來,才剛剛掙扎開一條縫,又被男人裹緊,她拿腦袋拱他胸口,「我熱!」
霍競川捏住她臉頰:「你知道我想做什麼!」
陸西橙依戀地在他掌心蹭了蹭,望著男人滾動的喉結,臉頰泛起深深的玫瑰色,嬌艷絕倫,桃花眼裡三千秋水明晃晃,天真,睏倦,和無以名狀的信賴:「我又沒不讓你做!」
櫻桃唇柔軟豐潤,說話時,吐氣如蘭,貝齒和一抹嫩紅若隱若現,霍競川喉嚨里溢出一聲粗喘,再也忍不住,低頭覆了上去。
滾燙,略帶乾燥的唇和軟嫩的觸感相貼,便再也難以分開。
陸西橙的唇嘗起來是甜的,像她給他吃過的布丁果凍,滑嫩軟彈,霍競川將一點可愛的唇珠銜在口中細細吮吻,櫻桃色的唇逐漸變成和臉頰一樣的玫瑰紅。
霍競川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一手將被子解開,陸西橙手腳得了自由,伸出手臂緊緊勾住他的脖子不放,男人唇齒間氣息乾淨清爽,她很喜歡:「還要親。」
「嗯。」霍競川高挺鼻尖輕輕蹭陸西橙的,低聲誘哄,「張嘴。」
臥室里安靜下來,只隱約聽見細微水澤聲和衣物窸窸窣窣摩擦撕裂聲。
拔步床上,男人寬闊脊背滾動著汗珠,脖頸和腰間各纏繞著纖細雪白的手臂和腿,小腳丫在半空中一顫一顫,腳後跟不時蹭到男人腰窩,手指在男人背上無意識地輕撓,不多時,又重重一下,留下道道淺淺紅痕。
……
在床上荒廢了半天,霍競川神采熠熠,陸西橙萎靡不振,她委屈地看著地上犧牲的睡裙,這是原主的衣服,回到滬市,她就不敢穿那些毛茸茸的睡衣了。
這睡裙雖然舊了,但布料軟和,穿著很舒服,只是領口處沒了彈性,不小心就會露出大半肩膀,霍競川跟狗見了骨頭一樣,一上來就給撕了。
陸西橙很擔心,真到了她年滿十八歲那天,他會不會把她也給撕碎了!
嗚嗚嗚,不想長大!
……
「怎麼來這麼晚,是不是橙橙又賴床了?」到陸奶奶家,陸奶奶剛收拾好碗筷,她還多做了飯,想著他們會過來吃呢。
陸西橙:嗯,在床上呢,只是不是賴床,是拆床!
「奶奶,還有飯嗎,讓霍競川再吃點兒吧!」匆匆忙忙出來,只吃了麵條,麵條消化快,霍競川一會兒又餓了。
「行,你們坐著,奶奶今天做了苦瓜炒肉,特意給競川留出來的。」
「謝謝奶奶!」陸西橙笑得甜蜜蜜,苦瓜好呀,苦瓜下火。
「謝謝奶奶。」霍競川接過陸奶奶盛來的飯,坐下吃了一口,趁著老人家去廚房,突然夾起一塊苦瓜塞進陸西橙嘴裡,「妹妹,苦瓜下火。」
陸西橙臉皺成一團,她最討厭吃苦瓜了,她一點都沒有火氣。
「我們這樣叫不叫同甘共苦?」
陸西橙傲嬌地一揚頭,艱難地把苦瓜咽下去:「我只能同甘,不能共苦。」
霍競川將剩餘的苦瓜全掃進自己碗裡:「那我吃苦,你吃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