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競川,夠了,可以停下了,你累不累呀?」
陸西橙的小床上,她感受著男人規律快速的起起伏伏,手抵住他的腰杆。
「不累。」霍競川的聲音帶著喘,「肚子還漲不漲?」
「好多了,不漲了。」
「再來一會兒!」霍競川手臂撐著床鋪,動作時肌肉拉出極具爆發力的線條。
「都快一百下了……」這人都不會累的麼,他不累,她這個被動享受的都累了。
一個小時前,陸西橙戳著霍競川硬邦邦的腰腹肌肉顛倒黑白:「我把你養得這麼強壯,你卻把我餵得肉乎乎!」
霍競川掐了把她腰間軟肉,嗯,再餵胖些才好。
「那怎麼辦,以後你跟著王春才他們每天一塊兒跑步挨打?」他揶揄。
「我才不要!」陸西橙又嬌氣又懶,每天練瑜伽,偶爾跳個舞已經是她最後的底線了。
她眼睛一轉,有了主意:「霍競川,你陪我一起運動吧!」
「怎麼運動?」不會是他想的那種?小姑娘又想撩撥他!
事實證明,霍競川想多了,陸西橙讓他趴在床上做伏地挺身,她則坐在他背上做瑜伽,雙重運動,棒棒噠!
「九十九,一百!」做滿一百個,陸西橙從他身上跳下來,「好啦,你快去洗洗,把我的床都要弄髒了!」
霍競川眼睫被汗水浸濕了,眼角隱隱發紅,也從床上下來,他胸膛起伏,長臂一撈,將陸西橙攬入懷裡。
陸西橙撐著他胸口,嬌氣地道:「你身上都是汗,我睡裙都蹭上了。」毛衣做運動時脫了,霍競川熱烘烘的,和他待一起一點兒也不冷。
霍競川一聽,更加用力摟緊她,腦袋還在她肩窩裡拱來拱去,蹭得陸西橙奶聲奶氣地叫,全身都是自己的味道。
這下好了,誰都不乾淨了,陸西橙要被抱去洗澡,她珍惜地撥弄手指上的戒指:「這是從哪裡來的呀?」
「從自由市場裡買了個金片,我自己捏的。」霍競川如實說道,他現在沒有能力給她更好的,又不想讓她用別人用過的舊物,這金片看著很新,應該是從某位富商家流出來的,霍競川買回來敲敲打打,勉強弄成個戒指的形狀。
「你以後少去那種地方。」陸西橙聽家裡人說過自由市場,那地方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甚至還有些古董攤子,那些人膽量大,這種關頭還敢頂風作案,自然不是什麼好相與之輩。
所謂的古董珍品十件裡面七八件假貨,上當了只能自認倒霉,陸西橙不想他花冤枉錢,更不想他去招惹麻煩。
「好。」霍競川聽話地點頭,親親她的臉頰,「我以後一定給你一個最好的戒指。」
陸西橙舉起自己的手指,因為前世沒談過戀愛,親人朋友不可能送她戒指,她首飾盒裡的戒指都是自己買的,這是她收到的第一枚戒指禮物,也是最丑的。
「我就喜歡這個。」霍競川親手做的呢,陸西橙扭頭貼著他的臉蹭蹭,「你幫我找根紅繩,我掛脖子裡好不好?」這年頭不合適帶任何貴重飾品。
「好!」霍競川隨著她的視線看向那隻纖纖玉手,陽光下,做工拙劣的戒指也閃著耀眼的光芒,套住了他最心愛的姑娘。
洗過澡,霍競川抱著陸西橙擠在小床上補覺,陸西橙嘲笑他:「在爸媽面前裝得像個正人君子,他們一走你連爬床都敢。」
霍競川把玩她一縷柔順髮絲:「你喜歡我像正人君子?」
「唔……」陸西橙思考了三秒,在男人的眼神威脅中乖乖認慫,「我只喜歡你!」
正人君子不會耍流氓,正人君子不會抱著她轉圈圈,不會哄她睡覺,所以,霍競川還是不要做正人君子了。
「我也是!」霍競川吻吻她的唇瓣,克制自己不去深入,「妹妹,你想要怎麼樣的婚禮?」現在的婚禮都很簡單,他想不出什麼花樣。
「平平常常的就好。」從小參加過無數個大大小小各種名目的宴席,陸西橙並不想自己的婚禮多豪華,那種婚禮很累,何況,現在也不允許。
婚禮怎麼樣不重要,重要的人是誰結婚。
陸西橙趴在霍競川懷裡:「你做主就好了,我都沒有意見的。」她相信,霍競川肯定能辦好。
「好,那我跟爸媽爺奶他們商量,你有要求再和我提。」說起結婚,霍競川渾身都是勁兒,恨不得起來再做一百個伏地挺身。
一低頭,小姑娘已經半閉著眼睛快睡著了,霍競川啞然失笑,替她掖掖被子,也跟著入眠。
傍晚,陸國平夫妻回家,發現昨天還鬧小矛盾的倆人又和好了,比之前更黏糊。
霍競川在廚房炒菜,陸西橙在旁邊打下手,還用手絹給他擦汗,蔣主任摸摸身上的薄棉襖,這天也不熱啊!
「競川,少做個菜,你嫂子給了兩條鰻魚乾,切半條蒸了吃。」曹琴父母是解放前從寧波遷來滬市的,飲食上口味偏向寧波口味,這鰻魚就是他們自己買了新鮮的曬乾的。
「好,媽,我和橙橙做了糯米肉餅,給大哥嫂子送點去吧!」霍競川夾出八個肉餅放進飯盒,剩下十二個自家吃。
「去吧,順便去你鄭叔叔家要碗紅燒魚過來。」陸國平說道,老鄭下班時炫耀他老娘搶到條好幾斤重的胖頭魚,讓他和老嚴回家後去盛一碗。
「好嘞,我們馬上回來!」陸西橙捧著空碗,屁顛屁顛跟在霍競川身後。
「慢點走,看著路,別摔了。」霍競川拉她一把,讓她走在自己旁邊。
「我長眼睛的!」
「你眼睛看哪裡呢?」說話聲漸漸遠去。
「這倆孩子!」蔣素絹好笑,她想像不出丈夫同學老秦口中那個沉默寡言陰鷙狠辣的殺豬匠霍競川是什麼樣,她看到的小女婿,溫和有禮,知情識趣,沉穩可靠,待人接物也很有分寸,對橙橙更是寵愛包容得過分。
哪裡像什麼殺豬匠,狼崽子,簡直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