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隊長,這是好事,應該給予表揚。」齊書記說道,王滿囤呵呵笑,「都是這群小伙子胡鬧。」
「話可不能這麼說,這件事可以繼續,並且有越多的人加入越好,」他看了眼霍競川,去年讓他去公社民兵連他不肯,捨不得小對象,沒想到能以這樣的方式變相地幫助別人,倒也不算辜負他的好身手。
他都這樣說了,王滿囤自然滿口答應,保證安排更多的人跟著挨打,不,鍛鍊!
王春才等人哀嚎,天哪,本以為水果罐頭做完了,他們就能逃脫魔掌了,怎麼還要繼續,這日子能不能過了,川哥打人多痛書記你有沒有數啊!
霍競川面無表情,他只是嫌棄他們拖後腿,根本沒想那麼多。
算了,揍六七個人是揍,揍十幾個人也是揍,無所謂!
「至於你們……」齊書記看向林舒林圓姜麗麗,林舒主動從背著的筐里掏出一本高中課本:「我們是來和橙橙一塊兒學習的。」她翻開書,裡面夾了她自己縫製的一個小本子,每一頁上都寫著日期和學習內容,密密麻麻,不可能作假。
「嗯,不錯,這也是正經事!」齊書記不贊同讀書無用論,還有希望有更多的人能走進課堂,知青下鄉後仍能不忘學習,本身就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
齊書記對他們表示了肯定,那徐晉杭的舉報自然是假的,也就是說,他今年冬天就要去修水庫了?
一些前些年修過水庫的人目露憐憫,又有隱隱的幸災樂禍,修水庫太累了,不僅累,還沒糧食沒工分,如果不是強制,真沒幾個人願意去干。
徐晉杭呆呆的,還是不相信會搜不出什麼,沈安寧扶著他,在心裡安慰自己,沒關係的,回頭讓他給家裡去個電話,徐父是市長,肯定有辦法救他的。
她哪裡知道,徐晉杭給他父親打過好幾個電話,開始沒有接,最後接通了,說只說了一句徐父被調崗了,讓他不准再打過去。
徐晉杭他媽一向是最疼他的,他想找母親要點錢,寫的信卻石沉大海,一封回信也沒有收到。
齊書記帶了赤腳醫生,就讓醫生順便給徐晉杭檢查一下傷勢,結果,他的傷瞧著挺嚇人,實際上全是皮外傷,最嚴重的還是霍競川踢了那一腳,他捂著肋骨說痛,醫生說沒大礙,熱水敷一敷就好,不影響幹活。
陸西橙偷笑,霍競川真壞,把人揍成這樣,還不給人機會偷懶。
齊書記要走,王滿囤留飯他也不吃,陸西橙跑進屋,把剩下的枇杷覆盆子拿了,又裝了一筐曬好的菌子,一併交給齊書記:「都是山上摘的,不值什麼錢,菌子您和三位同志回去分一分。」她沒有送肉,眾目睽睽之下,影響不好。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齊書記提著籃子,騎上自行車乘著夜色而去。
王滿囤喊來徐晉杭那個隊的小隊長:「你找人專門盯著他,以後,只要他出大隊,馬上來向我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