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見過雪地里的桃花?
潔白的雪山之巔點綴著可愛的粉色,嬌嫩得仿佛吹口氣就要化成水。
桃花還未完全盛開,只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卻關不住滿園的春色,燦爛的春景。
霍競川見過!
一縷淺淺的五月桃花香沁入鼻尖,他情不自禁低頭,摘下一片粉色花瓣。
陸西橙正面跨坐在霍競川腿上,思緒一團亂麻,那句「我愛你」久久迴蕩在耳邊。
這是霍競川第一次說愛呢!
陸西橙不由自主地身體往後仰去,整個人都軟成了一灘水,要不是男人的大掌在背上牢牢托著,她早已滑入水底。
「嗯啊!」一道強烈的電流衝擊向她的四肢百骸,陸西橙身體不可控制的輕顫,一聲嬌吟從她的口中輕輕溢出。
「霍……霍……」她拼湊不出完整的話,身體仿佛失去了知覺,纖細指尖抓住他短短的頭髮,自己現在就是大海上的浮木,眼前男人是她唯一的救贖。
霍競川抬頭,眸底翻湧著驚人的黑色漩渦,少女的眼尾微熏,雙頰緋紅,整個人都泛著粉色。
午後,冷色調灰白的雲層,無可預料地遮住了晴空,山里氤氳起霧氣,坐在溫泉邊往外看,山林在雲霧中若隱若現,山峰好似飄在雲中,他們則宛如置身畫裡。
霍競川幫小姑娘擦乾身體,穿好衣服,全程,陸西橙都緊閉著眼睛裝死,只是顫動的眼皮和捏得發白的指尖輕易出賣了她。
「妹妹?」霍競川握住她攥緊的拳頭,把她的手指一根根分開,「餓不餓,快下雨了,我們回去?」
陸西橙不說話。
霍競川彎起唇角:「你再不醒,我繼續親你了?」
陸西橙刷地睜開了眼睛,她的桃花眼哭得有點腫,卻依然美得驚人:「你敢!」
「我敢!」男人的目光坦率而熱烈,「你知道的,我敢!」
陸西橙一把捂住他的唇:「你不准再說了,更……更不准再……」做!
霍競川被捂住嘴,只露出一雙狹長眼眸看她,他沒有說話,可眼裡的意思明明白白,不可能!
陸西橙懂了,她咬住唇,是示弱的意味,然後撲進男人懷裡,將小臉藏在他胸膛,瓮聲瓮氣道:「你別這樣,我害怕!」
霍競川的心霎時就軟了,他回抱住她:「怕什麼,你遲早是我的!」
陸西橙擰了他腰一下,讓他別說還說!
……
霍競川在下雨前抱著人下了山,經歷了這樣的事,陸西橙哪裡敢跟他回家,院門都不要進,直接回了知青點。
她在知青點躲了兩天,也不去挖野菜了,更不去給霍競川送午飯,林舒幾個以為他們倆吵架了,還勸了幾句。
苦了煤球,哥哥姐姐鬧矛盾它遭殃,陸西橙要讓它去上工,霍競川要讓它留在知青點陪著小對象,跑來跑去的,跑的多吃的多,可憐它一隻小奶狗短短兩天胖了一小圈。
這天,霍競川照常早起幫她把豬草打好,然後去知青點,知青點眾人對他的到來已經見怪不怪,隨意打了個招呼就繼續吃飯。
陸西橙坐在靠牆的長板凳上,舉著個玉米面窩頭懶洋洋啃,見霍競川走進來,斜睨了他一眼,沒理他。
張嘉寧眼珠子轉動,看看不說話的這個,再看看彆扭的那個,機靈地站起身,拿起碗裡沒吃完的窩頭:「哎,我們快點走了,太陽還沒出來,現在幹活涼快。」
這倒是實話,天氣熱起來,大太陽底下幹活滋味不好受。
頓時,大家做鳥獸散,屋裡只剩下霍競川和陸西橙。
「你來做什麼,不用上工?」陸西橙嬌斥。
霍競川從背後的筐里拿出一柄鋤頭:「你不是想種蔬菜?我給你做了個鋤頭。」
霍競川從省城買回來的種子,除了王滿囤要求的,還留下了一些,什麼茄子黃瓜番茄辣椒等等,反正他院子大,又有塊自留地,不怕沒地方種。
陸西橙早就嚷嚷著要自己種,奈何大隊農具倉庫的農具有限,而且都很笨重,不適合她。
霍競川便給她做了把小號的鋤頭,上面的鋤柄只比手臂略長。
陸西橙來了興趣,接過小鋤頭,凌空揮了揮,真順手。
「那我走了,你別玩太久。」霍競川叮囑了兩句去上工,前院的菜地他開墾出來一塊,只是大的土坷垃還沒有碾碎,正好給她打發時間。
吃完了早飯,陸西橙扛著她的新鋤頭,帶上煤球,歡歡喜喜地幹活去了。
而此時,一輛小貨車緩緩駛向前進大隊。
秦廠長一手扶著自行車,看向對面閉目養神的中年男人:「老陸啊,要不我先過去,讓小霍來接咱們,你看你們父子大包小包的,帶著多麻煩。」
「不麻煩的,秦叔,我們能拿的動。」陸東青溫和地道,自從秦叔見到爸爸,每天都是憂心忡忡的。
「東青,你不用不好意思,他新女婿給岳父干點活咋了?」
陸國平睜開眼,不客氣往他腿上踹了一腳:「什麼新女婿,我還沒認呢!」
「沒認你巴巴跑過來幹啥?」秦廠長小聲嘀咕,又被踹了一腳。
「對了,你們晚上住哪兒啊,小霍新蓋了房子,我還沒見過,要不住他那兒?」秦廠長又問道。
鄉下雖然不如城裡住房緊張,但也好不了多少,鄉下人沒錢啊,蓋的又是泥磚房,又小又黑又矮,他怕老陸住不習慣。
「再說吧。」總要先看一眼那小子,如果長得太磕磣了他就不住。
不是陸國平以貌取人,他家姑娘長那麼好看,嫁個醜八怪,他外孫外孫女也跟著丑怎麼辦?
不得不說,夫妻做久了,陸廠長的思維和妻子很像。
車子開到離前進大隊幾里遠的地方的就停下了,三個男人下了車,秦廠長扛下他的自行車,抱怨:「為啥不開進去,還要走一段,我給你們借自行車也不要,真是的!」
他廠子裡那麼多工人,借兩輛自行車又不是多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