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競川不說話,只是手指威脅地在她腳底颳了下,陸西橙最怕他這一招,立馬求饒,她攀住男人的肩膀往他腰上坐:「不要撓我痒痒,我還難受呢!」
「要不要乖?」霍競川調整姿勢,讓她坐得更舒服些,今天他當然不會欺負她。
「乖的。」陸西橙小聲嘟囔,臉靠在他脖子裡做出小可憐狀。
「以後還偷不偷吃?」
「不偷吃了。」
霍競川把陸西橙的長髮順到耳後,親親她的耳朵:「都是你的,我不跟你搶。」
陸西橙撩起眼皮白他一眼,騙人,上次兩個柿子他都吃了大半,她只吃了個底,可是她不敢說。
霍競川抱著她,手放到她腹部幫她揉小肚子,陸西橙享受地直哼哼,她側過臉,貼著男人的脖子蹭了蹭,圓圓的,真好玩!
「橙橙!」男人發出一道粗喘,揉著她小肚子的手猛然一重,陸西橙的大姨媽呀,突然就朝她猛烈襲來,她僵住不敢動,她扁起嘴拍他,「你幹什麼呀?」
霍競川咬牙,她還敢問?
小姑娘做了壞事還振振有詞:「我那是投桃報李!」
她每次這樣親他,他都很愉悅呀,就是手勁過大,會勒得她腰疼。
霍競川能拿她怎麼辦,自己家的小祖宗,又是這樣的特殊時期,再過火,他也只能忍著哄著。
「老實坐著,我煮了紅糖水,喝一點。」
「你都不讓吃多吃甜食。」陸西橙瞅著他笑,肯定是醫生告訴他的,他平時都管著她不給多吃糖。
其實喝紅糖水對痛經沒多大用處,不過熱熱的喝下肚會很暖胃,紅糖水可以提供熱量以及心理暗示,可以增加對疼痛的耐受性,而且喝甜的能讓心情變好。
這年頭沒啥營養品,就是紅糖水,也不是每個女人在生理期都能喝上的。
陸西橙眼睛咕嚕嚕轉,看著霍競川擰開保溫杯蓋子吹著裡面還很燙的糖水,她心裡打著壞主意:「我還想再玩一玩。」
「玩什麼?」霍競川把一塊蛋白撈起來送到她唇邊,「來,吃了。」
陸西橙纖細指尖輕點他的脖子中間,霍競川驚得差點把保溫杯打翻。
「不能淘氣!」他嚴詞拒絕。
小姑娘嘟起嘴:「你能捏我的jiojio,自己卻不給我玩,你不公平,你區別對待,你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周扒皮……」
陸西橙小嘴叭叭叭一頓控訴,仿佛霍競川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般。
男人身上雄性荷爾蒙的氣息霎時間濃烈起來,他闔上眼,片刻後又睜開,眼裡是克制的清明,喉結上下滾動。
霍競川蓋上保溫杯蓋子,仰起頭,露出修長有力的頸部線條,如同壯士斷腕,誓死如歸:「玩過了,乖乖喝紅糖水。」
「嗯嗯!」
陸西橙睫毛顫了顫,霍競川握緊她的手:「快點!」
到底是誰迫不及待呀!
知青點後院最邊上的一間低矮小屋裡,煤油燈閃爍著微弱暖黃色的火光,映照在霜凍的玻璃窗上,一片晶瑩。
小小的屋內,一張不大的炕,年輕男人靠在床頭,純黑色毛衣襯得男人臉龐英挺俊朗,臉微微朝里側著,懷裡坐著個姑娘,女孩子一頭微卷長發隨意披散在肩上,即便穿著毛茸茸厚厚的睡衣,也不難看出姑娘身姿窈窕,一縷縷髮絲間能窺探到姑娘緋紅的臉頰。
霍競川移開眼,強迫自己不去看眼下的情景。
眼睛不看,她給予他的一切卻更加顯得清晰又敏感,他的鬢角漸漸被汗水浸濕,攬在她腰側的手越來越緊,渾身血液都在沸騰叫囂。
「妹妹!」男人喚了一聲,是求饒,也是投降!
陸西橙忽然皺皺鼻子,唇貼在他麥色皮膚上,順著血管一點點往上,舌尖調皮地探出又躲回去。
從頸部到下頜,濃郁而純正的氣息包圍著她,熏得她腦袋一片漿糊,生理期的脹痛漸漸被另一種酸脹取代,她遵循本能,找她那最令她著迷的水紅色的唇。
男人低頭,汗水沿著利落的臉部線條滑落,消失在交纏的唇間。
過了許久,兩人氣喘吁吁地分開,復又緊緊抱在一起,霍競川大手一下下輕撫她的髮絲,陸西橙將紅紅的小臉藏在男人懷裡。
她就知道,他喜歡的,喜歡她親他,喜歡她親近他。
「哥哥!」
「嗯?」男人的聲音沙啞慵懶,透著不易察覺地滿足。
「我喜歡你!」還有,辛苦你了!
「嗯。」為你,做什麼都不辛苦。
陸西橙乖乖喝了糖水,被男人哄睡著,霍競川將她打橫抱起,望著床鋪苦笑,前兩天洗的床單還沒幹,又要換了。
……
王滿囤得知了沈安寧和徐晉杭的下落,又往公社跑了一趟,他也是命苦,好端端地過年,都去公社兩趟了,齊書記本來打算再找不到人就聯繫倆人的家裡人,聽說人可能有點問題,他就讓王滿囤先帶人去看看。
王滿囤沒有馬上去,人在醫院,總不會再跑了的,他兒子這兩天要返回部隊了,他想送兒子順便過去。
王林松的假期剩下沒幾天,從省城做火車一路南下,路上也要花費幾天功夫,所以他計劃後天出發。
陸西橙知道他和自己那個沒見過面的新弟弟在一個部隊,印象中新弟弟對原主挺好的。雖然小男生大大咧咧,察覺不到原主彆扭的情緒,但平時有吃的用的都會讓著早出生幾分鐘的姐姐,陸西橙便決定請王林松捎帶點吃的送給新弟弟。
她沒有準備太多,一個是王林松自己就大包小包好多行李,她不好意思給人家增添負擔,再一個,她弟弟只是個小兵,在軍營裡面不能太過特殊。
好多當兵的都是普通家庭出來的,人家吃的一般,他一個人每天大吃大喝,難免給人不好的印象。
當然,如果他以後能升到營長甚至團長了,有自己單獨的宿舍,那吃好點就無所謂了,現在嘛,還是要當好一個新兵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