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大好地將這兩樣東西給收到自己屋裡。
又將顧致遠買回來的東西歸置好,
顧致遠已經將收拾好的兔子給剁成了小塊,只等著晚上許寧言來做了。
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兩人如今已經養成了默契。
許寧言做飯,顧致遠洗碗收拾。
挑水劈柴之類的事情,也都是顧致遠來做。
這讓許寧言對顧致遠的好感度又高了一大截,畢竟兩個人同住,若顧致遠是那種什麼事情都理所應當地交給許寧言去做的性子,那許寧言就只能純拿他做金大腿,當做老闆一樣對待了。
如今倒是真有了幾分朋友兄妹的感覺。
兩人商量著,晚上這兔子是紅燒還是香辣。
之前顧致遠傷口沒癒合,吃食上許寧言多是清淡滋補為主。
如今他傷口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而且這辛苦了好幾天,就想做點麻辣的開胃。
這要是在現代,一個香辣兔丁,或者來個火鍋,再來一點冰鎮的快樂水,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顧致遠見許寧言雖然是商量,可是說起香辣兔丁時候,那熠熠生輝的眼神,就忍不住嘴角一彎:「吃香辣的吧,我還沒試過呢。」
許寧言笑嘻嘻地開口:「保證你吃了還想吃!」
說著就去尋摸調料,這個最重要。
別的都還好,花椒她空間有,之前也偷渡出來一點放在廚房裡,倒是能用。
卻少了最關鍵的辣椒,尤其是干辣椒,也不好現從空間裡拿出來。
眼珠子一轉,許寧言丟下手裡的兔肉,打算去謝叔婆家借點回來。
上次借住那幾天,她可是看到了,謝叔婆家廚房裡,掛著好多串曬乾的紅辣椒。
她掰斷嘗過一個,是那種又香又辣的那種,而且是柔和的那種辣,正是許寧言喜歡的。
走出院子,才走到河邊,迎面就走過來四個熟悉的身影。
許寧言定睛一看,喲嗬,這不是許四丫那親生爹媽和兩個親哥哥嗎?
這氣勢洶洶的樣子,怕也是聽了消息,從縣城趕回來要工作的吧?
索性也不走了,就站在河邊等著。
許銀來幾個人也看到了許寧言,乍一看,還有些不敢確認。
許寧言的頭髮剪短了,雖然還是又黑又瘦,可精神氣比之前大不一樣了,直到走近了,才確定眼前這人是四丫。
許銀來和沈月娥夫妻上次在許寧言手裡吃了大虧。
回去廠里後,剛到手的機修班班長飛了不說,每天還要寫檢討書和思想匯報,每個星期在職工大會上自我批評和思想匯報一次。
他們夫妻虐待自己親閨女的事情,也傳出去了。
每天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上班也不時被人使個小絆子。
這也就罷了,他們家老大許業文,本來有份臨時工,爹媽又是雙職工,這樣的條件,多少要給他介紹對象。
之前相看了幾個,都對許業文挺滿意的。
許業文還在猶豫選哪一個呢,結果這消息一傳出去,之前相看的幾家,立刻就托媒人另外說了親事,是能入眼的一個都沒有了。
把許業文給氣了個夠嗆。
老二許業武臨近畢業了,心裡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若是之前,他倒是不太擔心,反正以親爹許銀來的手段,畢業後給自己弄個臨時工先幹著,過幾年了轉正就是了。
如今親爹得罪了馬廠長,也不是機修班班長了,家裡的名聲也臭了,恐怕畢業後臨時工都當不了。
如今城裡的政策,家裡有孩子的肯定要有一個下鄉的。
若是他畢業後沒有工作,肯定是下鄉無疑。
他才不要下鄉呢!每年回一下鄉下老家,他都不情願。
那土牆屋,又低又黑,不小心腳下就會踩上雞屎,一下雨就全是泥巴,鄉下的孩子也是,渾身髒兮兮的,看到他就只會討好要糖吃!
而且鄉下還辛苦,要干那麼多活,吃也吃不好,一個月連肉都吃不著一次。
每次過年回去,老家做一點葷腥,大伯和三叔家上下就跟餓死鬼投胎一樣,慢一點就什麼都撈不著了。
許業武已經想好了,實在不行,讓他媽沈月娥把工作讓出來,讓他接班。
他也是爹媽親生的兒子,又不是許四丫那個賠錢貨,憑啥老大有工作他沒有?
眼看畢業的日子越來越近,街道辦負責知青下鄉的人已經到他們廠里統計過人數了,他心裡越來越慌。
跟沈月娥提過自己的想法,沈月娥卻含含糊糊地不太想答應。
許業武就越發焦急了。
結果許珍珠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消息,說許四丫拾金不昧得了縣裡和公社的獎勵,縣裡領導看中她,要給她安排一個工作呢。
這一下子可就炸了鍋。
許業文立刻表示,這個工作他想要。
許業武自然不敢,跳出來反駁,說他已經有工作了,這個工作就該給自己。
許業文說自己是老大,年紀不小了,先前因為許四丫,自己的親事都黃了,這工作就該補償給他,有正式工作了,好說個對象結婚,為許家傳宗接代。
許業武不甘示弱,說自己要是沒工作就要下鄉了!都是許家的兒子,憑啥好事都要便宜老大?
兩兄弟在家裡大吵了一架,幾乎沒打起來。
最後還是許銀來拍板,先回老家問問清楚,如果是真的,先把工作弄到手了再討論給誰。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他們想請假回家,結果廠里不批,說最近任務重,別人都在加班加點幹活,他們不想著為廠里奉獻,居然還想請假?
看來這思想還是沒轉變過來!
沒奈何,只得又咬牙天天寫檢討,又殷勤地主動加了幾天班。
軟磨硬泡的才得了兩天的假期。
這才一家子殺回團結大隊。
回到家,問清楚了確實有這麼回事,二房一家子都坐不住了,又問了許寧言如今的住處,就殺氣騰騰的撲過來了。
大約是太興奮的原因,就完全沒有多想一下,這麼好的事情,為啥一貫掐尖要強,什麼好處都要給許珍珠留著的苗翠花沒說把工作給許珍珠?
大房和三房也沒陰陽怪氣幾句,反而一直沉默著用奇怪的眼神目送他們離開?
一家子滿腦子就是,工作!一個縣城的正式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