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平這樣心狠手辣,難怪三年多的時間,就已經搜颳了這麼些東西。
許寧言捏緊了手裡的筆記本,這可是絕好的證據,怎麼都要送到該送到的人手裡去。
不過在這之前,她還是留了一手,拿出空間裡囤的手機,咔咔一頓拍。
留好證據之後,許寧言對著筆記本上的記錄,將秦一平收的財物都給單獨放在了一邊,又看了一下秦一平送禮的那幾張記錄,將那些東西又從收的財物里扒拉出來,主打一個嚴格按照記錄來。
大差不差的又檢查了一遍後,將棺材裡剩下的東西留在了空間裡,將方才按照筆記本上的記錄扒拉出來的財務和那個筆記本又平均放回了棺材裡。
才將兩口棺材重新放回了墳墓里。
這樣,等她將消息傳遞出去後,革委會的人來找到這兩口棺材,裡頭留著的東西和筆記本上記錄的差不多。
至於沒記錄的東西,誰知道呢?
最起碼秦一平不會傻傻的問東西去哪裡了吧?要知道東西越多,罪責就越重啊!
反正也是不義之財,就算留著,只怕也是便宜了革委會的那些人,倒不如便宜她!
收好東西,許寧言將石板蓋了回去,又將滾落到一旁的碎石頭歸置到了原位後,仔細的檢查了一番,沒有紕漏了,這才拍拍手,從空間裡摸出一把掃帚來,將旁邊的灰土都掃平,抹去了自己的痕跡後,轉身離開。
回去的路上,許寧言心情那叫一個高興啊,難怪老話說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呢!
今天這一趟,是來著了!天降橫財啊!
暴富了一把,許寧言決定今晚犒勞一下辛苦挖了人家墳的自己,順路去黑市買了一隻小公雞,今年剛開嗓的小公雞,肉質最嫩,宰殺了後爆炒,最是鮮美。
居然碰到了孫周,兩人已經好久沒見了,許寧言見了,順嘴就邀請孫周去吃晚飯。
孫周鬍子拉碴,好大兩個黑眼圈,聽說許寧言請吃晚飯,立刻就答應了。
他知道自己飯量大,最近又累成了狗,去許寧言家吃飯相當於進補,以他和顧致遠的交情,不至於客套。
吩咐了一聲,就有手下給拎來了一條肉,一條魚,還有一點乾貨,塞給了許寧言,說算是自己搭夥。
許寧言也不客氣,接過來掛在自行車把手上,交代孫周早點來吃飯,騎著車就走了。
孫周看著許寧言遠去的背影,搖搖頭,忍不住羨慕起顧致遠來。
好好的嫩草,怎麼就看上顧致遠那頭不解風情的老牛了呢?他孫周也不差啊?真是同老不同命啊!
不說別的,眼下這樁大事,他忙得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顧致遠那傢伙,天天上班下班,回家還有人給做好吃的,太讓人嫉妒了!
今晚他決定多吃點,以彌補自己的創傷。
回家的時候還早,許寧言燒水殺雞褪毛,雞血用碗接起來,裡頭有一點放了鹽的清水,沒一會就凝結成塊了。
一隻小公雞宰殺褪毛後也不過一兩斤左右,剁成小塊,放在一旁備用。
草魚刮鱗後,開膛破肚,切成片,拿生粉料酒抓勻,魚頭和魚架先熬湯,一會做酸菜魚。
這兩樣菜都花費時間,肉就索性青椒炒來吃,本地的辣椒,又香又辣又開胃。
再配上兩樣素菜,一個涼拌海帶豆皮絲,一個涼拌的黃瓜,一個油炸花生米,齊活!
顧致遠下班,老遠就聞到了香味,不用猜,就知道是自己家。
這個巷子裡,如今大家都知道,他們家是最捨得吃喝的。
畢竟兩個人都上班拿工資,沒孩子不用養家裡老人,手頭寬裕,自然捨得了。
果不其然,推開門,許寧言正在廚房揮汗如雨地炒著小公雞,配上了青椒,這青椒一炒,辣味激發出來,滿院子都是辣椒的味道。
狗腿子本來被肉味吸引地湊到廚房門口,結果被這辣椒給撅回來,躲在院子角落裡不敢靠近了。
顧致遠進院子,也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走到廚房門口:「今天做什麼好吃的?」
許寧言手下沒停,抬頭見是顧致遠回來了:「今天好吃的多,一會孫周也來吃飯!你去買幾瓶汽水回來。」
顧致遠麻溜地轉身,去巷子口的供銷社拎著好幾瓶汽水回來。
轉身就看到了孫周,兩人一起往家裡走,才走了幾步,孫周的鼻子就不停地抽抽:「哎呦,這是雞肉的香味,還別說,這小許同志的手藝是真的沒話說,你說我每個月交錢,還自帶食材,到你家搭夥怎麼樣?」
顧致遠瞪他一眼:「不怎麼樣!」
孫周呵了一聲:「我說老顧啊,你這就不厚道了!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讓兄弟我沾沾光怎麼了?再說又不是你做飯,是小許同志做飯,你不答應,我找她去!」
顧致遠伸手攔住了孫周:「阿寧每天要上班,回來要做飯已經很辛苦了,若是再加上你,只怕更累!這事你就別想了,你要是想以後偶爾還能來蹭飯,這話就別提,不然你現在就回去,還來得及!」
孫周被氣笑了:「好你個老顧!真是沒看出來啊,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顧致遠冷眼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態度很明確。
孫周慫了,拱拱手:「行了行了,知道了!」這都到門口了,不管怎麼說,今天這頓飯先吃了再說。
顧致遠這才邁開步子,繼續往前走。
孫周跟在後頭嘀嘀咕咕:「老顧啊老顧,你這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當初人家小許同志主動要照顧你的時候,你那恨不得拒之千里之外的德行,你還記得不?如今倒是真心疼起人來啦!嘖嘖,你要不要拿面鏡子看看你剛才那樣子,這是恨不得把人捧在手心裡疼吧?」
「真該讓京城那些人看看,天生的和尚柳下惠顧致遠同志,原來也有今天啊!」
顧致遠不耐煩地回頭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想吃飯,就閉嘴!一會進了屋也是,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裡有點數!」
孫周沖他一呲牙,小跑兩步湊到顧致遠的身邊:「聽你這話音,你還沒跟人家小許同志說清楚你的來歷?咱們這事可是辦得差不多了,等收網後可就要回京城去了!你打算拖到什麼時候?」
顧致遠眉宇間多了一點煩躁之色,不過很快隱沒下去,不動聲色:「我自有分寸!」
孫周后退一步:「得!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不過我可提醒你,小許同志可不是一般的姑娘家,主意大著呢!你別到時候弄巧成拙啊——」
剩下的話,在踏入院子後,立刻就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