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樣的好事?許寧言連忙點頭。
那售貨員給許寧言使了個眼色,讓她繞到後門去。
自己又跟旁邊的人交代一聲,讓她頂一會班,就轉到後門去了。
後門口,售貨員衝著許寧言招招手,示意她進了院子。
才低聲道:「只能挑兩樣,不能挑多!我這也是看你這丫頭和眼緣,才——」
許寧言立刻點頭表示明白:「姐姐,我懂!姐姐這都是心疼我!光姐姐這份心意我就感激不盡了!更何況還能挑兩樣,我若是還有想法,我還是個人嗎?」
售貨員心裡舒坦,覺得沒看錯人,本來一時衝動,其實出來就有些後悔了,現在那點後悔總算壓了下去。
「姐姐怎麼稱呼?我們鄉下雖然沒什麼好東西,可以後有那新下來的蔬菜瓜果啥的,我給姐姐也送點來,到時候姐姐也別嫌棄。」
售貨員越發高興了,「我姓胡,別人都叫我胡姐,你也叫我胡姐!以後你要買啥東西,就來找我,只要有的,我都給你留著!」
兩人說得越發火熱。
後頭倉庫,胡姐給裡頭的保管員打了個招呼,帶著許寧言就進去了。
許寧言十分自覺,只挑了一個外殼有些變形的綠鐵皮暖壺,扯了一塊灰藍色的棉布。
胡姐見許寧言這般懂分寸,沒有往那大件的,緊俏的東西上看,心裡越發滿意了。
給了錢出來,許寧言又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塞給了胡姐。
胡姐哪裡肯要,兩人推攘了半天,她才丟下糖跑了。
出了供銷社,尋了個沒人的死胡同,許寧言將東西都給放進空間裡了。
奔波了大半天的,她也餓了,先前在供銷社看了一下時間,都快下午兩點,國營飯店已經沒吃的了。
除了國營飯店,也沒有其他賣吃的地方。
索性從空間裡撈出兩個大包子啃了,又喝了一盒牛奶,填飽了肚子,一抹嘴,許寧言決定去找找黑市。
她想囤一點這個年代的茅台,那可是真材實料的好東西。
只可惜,拿著酒票都買不到,還要有人批條子才行。
她琢磨著,供銷社沒有,黑市應該有吧?
而且以後她估計要經常跟黑市打交道,今天正好了解一下。
只是黑市在哪裡,她一個外來人,自然是兩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
也不敢街上隨便拉個人就問黑市在哪裡,估計到時候不要說找到黑市了,直接就關小黑屋了。
不過那些年代文不是白看的,地點都總結出來了,大致不過是郊區,無人的小巷子後頭,醫院附近,還有什么小樹林裡頭之類的。
她看了看現在所處的方位,因為想著事呢,一時沒注意,倒是越走越偏了。
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現在也不知道轉到哪條巷子裡了。
這附近破敗不已,好些院子都沒人住,院牆都坍塌了,露出長滿草的院子。
間或有幾家住著人的,院門也都緊閉,附近看不到一個人。
許寧言不敢多呆,這種地方一看就不太安全,還是早點離開為妙。
眼看轉過一個彎,就能走出這條巷子了,卻聽到前面似乎有動靜。
許寧言警惕地停住了腳步,側耳細聽了一會。
「快點,你們沒吃飯嗎?這麼多人,連他一個人都對付不了?養你們有什麼用?」
「老大,這傢伙難纏得很,留活口只怕他要跑了,他可看到過咱們,不如——」
許寧言聽到這裡心猛地一跳,這是要出人命?
沉默了一會,先前那個聲音似乎下定了決心:「那就不留活口,麻溜點把人給解決了!」
說完沒多久,就傳來拳頭和棍棒砸到人身上的悶響,還有幾聲悶哼。
聽著倒是有幾分耳熟。
許寧言悄悄地探出一個頭去,看到的那一幕,差點沒嚇得尖叫出聲。
前頭不遠處,她的金大腿大佬顧致遠,正被十來個人拿著棍棒和刀圍攻呢。
大佬怎麼會在縣城?許寧言先是一愣,在看到大佬差點被人砍中一刀後,勃然大怒。
是誰要動她的金大腿?
金大腿可是她後半輩子躺贏的指望,這金大腿要是有個損傷,自己後半輩子豈不是也懸了?
斷人前途,不共戴天!
許寧言握緊了拳頭!
還好顧致遠看著斯斯文文的,身手卻不錯,只可惜對方人多勢眾,又有武器,他此刻就落在下風。
不過顧致遠也是個狠人,拼著自己受輕傷,挨上一棍子或者一拳,卻總能讓對方戰鬥力減少一人。
他的身邊已經倒下了三四個人了,可他自己也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眼看又是一棍子朝著他的頭揮過來,他身子一矮,側身一扭,抓住了對方的手,手上一使勁,咔嚓折斷了對方的腕骨,然後另一隻胳膊有什麼划過,先是一涼,然後劇痛伴隨著血液飛濺開來。
顧致遠踉蹌著後退了兩步,看著眼前還有四五個人,獰笑著圍了上來,知道今天只怕自己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深吸了一口氣,臉色不變,腳尖一挑,將落在地上的棍子輕輕挑起握在手中,平靜的看著對方。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還夾雜著一個女人著急的聲音:「公安同志,就在前面,快一點!不然要出人命了!」
然後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就是這裡?你們幾個跟我來,其他人順著兩邊包抄!」
「是!」
顧致遠不動聲色的鬆了一口氣。
他對面的那幾個人愣住了,互相看了一眼後。
其中的老大一咬牙:「快走!」
拔腿就要跑,被手下給拉住了:「老大,那他怎麼辦?他可是看到我們——」
「都什麼時候了,再不跑被公安抓到了,咱們都得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後有機會再說——」老大甩開手下的手,翻過院牆,就消失得無影蹤了。
剩下幾個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顧不得地上還在呻吟躺屍的其他人,四散狂奔而去。
等人都跑得不見了蹤影,顧致遠一直提著的那口氣一下子就鬆懈了下來,整個人搖搖欲墜,全靠手裡的那根棍子撐著,才勉強站立著,抬頭看向前方。
心裡有些奇怪,那些公安怎麼還沒到?
這個念頭剛在腦海里打了個轉,就看到面前出現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影。
饒是顧致遠再沉穩,也吃驚的瞪大了眼睛:「怎麼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