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陸凱這邊最近一直在啃工具書,翻看學習老設計師們之前留下的圖紙。
還厚著臉皮,找顧致遠請教問題。
就是為了新的任務在做準備。
顧致遠設計出取暖桌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開始都沒當回事,還想著顧致遠才上班幾天,居然就公器私用。
暗搓搓的想著要不要讓人舉報他。
念頭剛起,就聽說顧致遠是自掏腰包,才悻悻然地將這個念頭打消掉了。
後來看到取暖桌,那麼簡單,居然就讓機械廠暫時停了別的不重要的生產線,調了一批工人,專門生產這個。
他不是不嫉妒的,取暖桌設計簡單,可這個心思難得啊。
尤其是聽說這取暖桌居然不是顧致遠的想法,而是他那個鄉下丫頭對象想出來的,顧致遠根據想法設計出來的。
一時間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和顧致遠,許珍珠和許寧言。
一下子就被廠里的人拉在一起比較。
話里話外都是他不如顧致遠,許珍珠也不如許寧言。
自己不如顧致遠,他是不肯承認的。
可許珍珠不如許寧言,他心裡卻是這麼想的。
在陸凱看來,許珍珠高中畢業,而許寧言一個鄉下丫頭,小學畢業就沒讀書了。
都說賢妻能旺夫,許珍珠怎麼就沒有這種奇思妙想的點子來幫助他呢?
不過陸凱到底知道自己有些苛求了,所以這些念頭也不過就是一閃而過。
只能將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新任務上,立誓必將在新任務上壓顧致遠一頭才好。
因此每天都在機械廠多學習一個小時,才回家。
許珍珠早早的就做好了飯,豆腐燉魚小火煨在爐子上,已經半天了,陸凱卻一直沒回來。
天黑得早,等到天擦黑了,陸凱才騎著自行車慢悠悠地進了門。
許珍珠勉強壓制住了怒火,只不過表情管理不到位,還是看得出來神色不好看。
招呼陸凱洗手吃飯。
她重生之後,嫁給陸凱之前,那是從來沒做過飯。
嫁給陸凱之後,沒有跟公婆一起住,自然要自己做飯,總不能天天吃食堂吧?
還好她也不是不會,上輩子日子過得艱苦,唯獨一手廚藝勉強拿得出手。
等到分出來單過後,以一手廚藝倒是很快俘獲了陸凱的胃。
陸凱聞著豆腐燉魚的香味,才發覺自己飢腸轆轆了。
答應了一聲,飛快地洗了手,端起碗,先盛了一碗湯慢慢喝著。
若說陸凱跟許珍珠結婚後,最滿意的也就是她的廚藝了,比自己親媽陸母可好多了。
一碗湯下肚,身上暖和了起來,陸凱誇獎了許珍珠兩句:「珍珠,這魚燉豆腐做得好吃!辛苦啦!」
許珍珠勉強笑笑,給陸凱夾了一塊魚肚子上的肉:「喜歡你就多吃點!」
陸凱埋頭大嚼,壓根沒注意許珍珠臉色的不對。
許珍珠深吸了幾口氣,扒拉了幾口飯。
陸凱一個人將一大盆魚燉豆腐吃得光光,最後還拿魚湯泡了一碗飯,打了個飽嗝,才放下碗筷,就坐在一旁的躺椅上,打開收音機,調到了平日聽的頻道,閉上眼睛,手指頭在椅子扶手上打著拍子,好一副愜意的模樣。
許珍珠去刷碗收拾了廚房進來,陸凱往自己身上搭了一條厚毯子,聽到許珍珠的腳步聲,想了想開口:「最近我們廠里那個取暖桌十分流行,聽說屋裡放一個煤爐子,只要白天晚上不斷煤火,屋子一天都是暖和的。」
「這天氣越來越冷,我明兒個也從廠里用員工價買一個回來安上。到時候晚上我看書也不冷了,你每天做飯洗衣服也有熱水了。」
一副為許珍珠考慮的樣子。
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個,許珍珠心底的嫉妒就翻湧上來。
咬了咬唇,不服氣的道:「就一個煤爐子,就能一個屋子都暖和?我可不信!我寧願相信燒炭盆呢!」
陸凱凍得直搓手,這個時候倒是頗為公正:「你還別說,那取暖桌真不錯,咱們辦公室已經安裝了一個。只要記得隨時添煤,一整天手放在外頭都不冷,還隨時有熱水喝。」
本來話說到這裡也就算了,偏偏他還補了一句:「這取暖桌可是你那個大侄女的主意,倒是讓顧致遠撿了個便宜!你說你以前也住在農村,怎麼就沒有這樣的好點子?」
這話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許珍珠本來氣就不順,見陸凱這話的意思,居然是頗為欣賞許寧言?
一時又是氣又是害怕:她都跟陸凱已經結婚了,陸凱怎麼還會欣賞許寧言?莫非他們是老天註定的姻緣?就算是拆散了,也會對對方有好感?
再一想,許寧言一個鄉下丫頭,哪裡有這樣的本事?莫不是許寧言因為知道了陸凱的好處,所以才故意想出取暖桌這樣的法子來引起陸凱的注意?
果然是個騷狐狸精!許珍珠心裡暗自磨牙。
那邊陸凱說了這句話後,倒是沒放在心上,又去聽收音機去了。
許珍珠越想越是嫉恨,腦瓜子一轉,「四丫一個字都不認識幾個的鄉下丫頭,能有這能耐?我看這裡頭只怕有蹊蹺吧?」
「你還不知道吧?許四丫就因為這個取暖桌轉正了!說是百貨大樓去跟你們機械廠談取暖桌的合同,全靠了許四丫和顧致遠的情分呢!」
「我倒是覺得,只怕是顧致遠想給許四丫轉正,所以將自己想出來的主意,給安到了許四丫的頭上。」
「不然她一個臨時工,才上了半年,就想進供銷系統?別做夢了!」
「你得好好去查查,看是不是顧致遠和許四丫兩個人故意的!反正我是不信四丫能有這本事!」
陸凱聽了許珍珠的話,倒是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開口問道:「你確定是顧致遠和許四丫做出來的把戲,就是為了讓她轉正?」
許珍珠咬牙點頭:「不然許四丫怎麼會懂這個?陸大哥要不你去查一查?」
陸凱臉色變幻莫測,好半天后,才看著許珍珠道:「我不管你有什麼心思,最近都老實些!我們廠里最近有個很關鍵的任務,事關我以後的前程,這其中萬萬不能出岔子!」
許珍珠雖然心裡不痛快,可事關陸凱以後的前途事業,她只能忍了!
畢竟還是成為省城首富夫人比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