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她晚上起夜,還聽到林父跟林母睡不著在說這事,原來這次的設計可是機械廠費了好大力氣才跟上面爭取來的,要是在期限之前設計不出來,不僅僅是丟人現眼的問題,而是機械廠失去了上面的信任,事關以後發展的問題。
她隱約才明白為何林父那天聽許寧言說她未婚夫從京城來,也懂機械設計後,想見見他是為何了。
大約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想想家裡這幾日沉悶的氛圍,林紅琢磨著,別說林父這幾天早早都回家在房裡翻看資料到深夜,就是林父沒回家,她也想法子把林父給喊回來。
當下利索地回答:「自然是方便的!下班後咱們一起回去!正好嘗嘗這干菌子。」
許寧言放下心來。
中午因為顧致遠在的原因,許寧言去食堂打了飯菜,兩人在宿舍吃了。
也因為他的原因,本來打算睡個午覺的許寧言只能硬撐著。
還是顧致遠看出來了,搖搖頭,說自己出去一趟,等下班的時候回來。
許寧言心知肚明顧致遠只怕是去找孫周,只裝不知道,揮揮手,送走了顧致遠,安安心心的睡了個午覺。
等顧致遠回來的時候,時間剛好是下班時間。
林紅是第一次見顧致遠,到底還年輕,也不好意思多看,只匆匆瞟了一眼,互相打了個招呼。
就拉著許寧言跑到了前面,咬著耳朵說悄悄話:「你未婚夫長得可真帥!就是看起來不太好惹的樣子!」
林紅平日裡雖然看著有些傻白甜,可到底耳濡目染,跟在父母身邊也算見識過不少人,只看了顧致遠一眼,第六感就隱約感覺到了顧致遠身上散發的疏離和淡漠。
許寧言打了哈哈:「他只是天生不愛笑罷了!」
林紅半信半疑地扭頭又看了天生不愛笑的顧致遠一眼,心裡嘀咕了一句:感情許寧言喜歡不愛笑,看起來不像對象,像爹一樣的?
要是她知道後世有一個詞叫爹系男友,估計能狠狠地贊同一下。
不過這也只是在她腦子裡過了一下,很快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拉著許寧言親親熱熱地說起關於陸凱的事情來。
自從上次她跟許寧言吐槽過陸家和陸凱後,似乎終於找到了可以吐槽的樹洞,如今有點什麼,都想跟許寧言說說。
最近陸凱壓力很大,之前被人誇得快到天上去了,如今反噬出來了。
風言風語不斷,都在說既然陸凱那麼厲害,又是大學畢業的,一個設計上的小問題,怎麼這麼久了都還沒有解決?是不是之前的厲害都是吹出來的?
還有人就風涼話,說陸凱是不是上次摔斷的不是腿,而是摔壞了腦子,所以現在設計不出來東西了?
還有人說,人家雖然摔斷了腿,可是得了個對象啊!
這些話只是在家屬區女人間私下說說,還沒傳到陸母耳朵里去,不然以陸母的脾氣,只怕要鬧開了。
林紅說起這些自然是幸災樂禍的,反正她看陸凱不順眼,如今陸凱被人這麼說,她雖然沒參與進去,但是不妨礙她心裡高興一下。
不過高興完了,又忍不住又幾分心虛,拉著許寧言小聲地道:「你說我是不是太小心眼了,畢竟陸凱他們工作不順利,我爸我哥還有廠里也不順利呢!只是我就是忍不住高興——」
許寧言拍拍林紅的手安慰道:「那咱們就偷偷的高興,不告訴別人!再說了,咱們高興也不妨礙咱們擔心伯父和你二哥不是?」
林紅眼睛一亮,拉著許寧言的手不放:「你這麼一說,我就踏實多了!」
兩個小姑娘在前頭咬耳朵,說的那些話,一句沒落全被顧致遠聽到了。
顧致遠聽著許寧言又在滿嘴歪理地將林紅給帶歪了,忍不住搖搖頭。
這丫頭,也不知道腦子裡哪裡來的那麼多歪理,讓人笑也不是氣也不是。
許寧言跟林紅說笑著,總覺得後頭顧致遠在看她,忍不住回頭,對上顧致遠似笑非笑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哄林紅的那些話被聽到了。
忙討饒地笑了笑,心虛的轉回頭去,不敢再胡說了。
有林紅帶著,很順利地進了機械廠。
此刻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廠區內到處都是人流。
林紅三人裹挾在其中,兩人只顧得上自己,都回不了頭去看後頭的顧致遠。
好不容易被人流擠著走到了家屬區門口,兩人擠到了一邊,踮起腳的往來路上看,找尋了半日,才看到顧致遠閒庭散步一般,正慢悠悠的走在人群的最後面。
許寧言和林紅鬆了一口氣,彼此都有幾分心虛的看了眼對方,忍不住都笑起來。
等顧致遠走近了,三人又往家屬區里走。
林家在家屬區的最後面,一路走來,看到林紅一行人的,都跟她打招呼:「小紅啊,這是家裡來客了?」
林紅點頭。
還有人想細問這客是哪裡來的,直接被林紅給懟了回去。
三人加快了腳步,離開了前面的筒子樓,才好了些。
走到林家院子門口,院子門是虛掩的,家裡已經回來人了。
林紅衝著裡面喊了一聲:「我回來啦——」帶著人進了院子。
本以為回來的是林母,進了客廳才發現,原來是林父。
站在許寧言送的那盆蘭草面前在愣神,聽到林紅喊了一聲爸,又聽到許寧言喊伯父,才驚醒了他。
回頭,看到站在門口的顧致遠,先是一怔,馬上就回過神來,笑著問:「小徐同志,這就是你的顧大哥吧?」
許寧言忙介紹:「伯父,這是我未婚夫顧致遠,顧大哥,這就是林伯父。」
顧致遠衝著林父不卑不亢地點頭:「林主任,我是顧致遠!」
林父上下打量了一下顧致遠,才道:「聽說你對機械設計也有幾分了解?」
顧致遠點點頭:「我在京城大學輔修的就是機械設計。」
林父眼睛一亮,「那你知道余虹之教授嗎?」
「知道!還上過余教授的課。」
顧致遠這句話一落下,林父的態度立刻就有了轉變。
親熱地示意顧致遠坐下,要跟他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