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朱哥,這飯錢我們已經付過了。"
得到了白微的保證,朱萬軍這才安心下來,一揮手帶著自己人都坐下。
朱萬軍毫不客氣地就坐在主位,他的手下一左一右,全都把位置給占了,看得陳芳芳眉頭直皺。
「朱哥,一會鬼爺來了,跟您一起坐比較好談事吧?」
陳芳芳只是稍微提示了一下,朱萬軍身邊的人就瞪了一眼。
「怎麼著?你的意思是朱哥不能坐主位了?」
看著對方那囂張的態度,白微一拉陳芳芳的手,向她搖了搖頭。
「這遠來是客,想怕鬼爺也不在意這些。」
朱萬軍往主位上一坐,就沒有挪位置的意思。
正在幾人說著話的時候,服務員將門一推開,領著人就走了進來。
「鬼爺,您來了!」
陳芳芳立馬迎上前去,胡三鬼一看到陳芳芳,臉上的笑意怎麼都藏不住。
「芳芳,一聽說你要請我吃飯,那我當然得來了啊!」
胡三鬼話剛落下,陳芳芳身子一傾,他就看到了坐在她身後朱萬軍幾人,朱萬軍看到胡三鬼,還是堆著笑站起來。
「鬼爺,我是菸草廠的銷售主任,朱萬軍,久聞大名,久聞大名。」
朱萬軍伸出手,想要與胡三鬼一握,但是胡三鬼一聽到他的名字,立馬冷哼了一聲,指著他問道。
「就是你,要來頂替芳芳的位置?」
胡三鬼的話里沒有半分客氣,看著朱萬軍的眼神,都像是帶著刀子一樣。
「這當然不是頂替,是廠里的安排,陳芳芳同志,有自己的工作要去做。」
朱萬軍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硬起來,他在紅塔縣向來是橫著走,還從來沒被人這般指著鼻子說話。
強龍難壓地頭蛇,朱萬軍心知肚明,他這工作要辦下來,還真得跟胡三鬼搞好關係。
「別跟我說那些!我已經跟沈廠長說過了,我只跟陳芳芳同志合作,別的人,我都不認!」
說到這裡,胡三鬼猛地一拍桌子,神情冷冽。
朱萬軍立馬回頭,掃了白微一眼,白微笑著上前,打著圓場。
「鬼爺,您先別置氣,來,先坐,咱們坐下說。」
陳芳芳也趕緊上前,扶了扶胡三鬼。
「鬼爺,朱哥都來了,今天這京都大飯店的宴請,也是他專程請您的,咱們總得賣個面子,不是?」
胡三鬼看著陳芳芳那溫柔的語氣,心裡有火也發不出來,他掃了一眼朱萬軍,淡淡地一挑眉。
「哪有人求人辦事,自己坐主位的?」
他這話一出,朱萬軍當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他趕緊站起身來。
「鬼爺,您坐,您坐!」
胡三鬼走上前,看了看身邊的兩個空位。
「白微,芳芳,你們都坐。」
白微也沒有客氣,拉著陳芳芳就一起坐下。
看著三人都落了坐,朱萬軍剛想要坐,就被胡三鬼喝住。
「咱們事還沒談妥,你就站著,先談著。」
胡三鬼的態度著實囂張,朱萬軍的心裡憋著氣,立馬瞪了白微一眼,胡三鬼看到他的眼神,眉頭一皺。
「你瞪什麼瞪?怎麼?有意見?你要不樂意,那我現在就走,咱們之間沒得事談!當然,你可以繼續頂替芳芳的位置,但我敢保證,你們廠的貨,沒有一車能進京都!」
話一說完,胡三鬼起身就想要走,朱萬軍也知道他這一走,事情可就真的黃了。
「鬼爺鬼爺,別啊,那咱們先談事,先談事!」
看著朱萬軍這慫包一般的態度,胡三鬼冷笑了一聲。
「芳芳,讓服務員先上菜吧,咱們就邊吃邊聊。」
胡三鬼就是想要朱萬軍難堪,陳芳芳去通知服務員準備上菜。
一道接著一道的大菜輪流端上來,那香味瀰漫在整個包間裡,朱萬軍的手下全都忍不住猛吞口水。
他們以前可是沒少去國營飯店吃飯的,可是今天這菜,以前那就是連見都沒有見過,尤其是那軟爛香口的大肘子,看得人都心痒痒。
「來,芳芳,你這身子太瘦了,就得多吃點肉。」
胡三鬼殷勤地給陳芳芳夾著肉,但就是不搭理一旁的朱萬軍,就當他們完全是空氣一樣。
朱萬軍的手下全都心痒痒的,原本他們都想著來京都大飯店好好吃一頓,結果現在連桌都上不了。
「這個……鬼爺……」
朱萬軍一開口,胡三鬼就瞪了他一眼。
白微眼看著也算是差不多了,她就勸說道。
「鬼爺,咱們和朱主任也都是為了菸草廠辦事,坐下來一起聊清楚就好。」
「行吧,那你坐吧,就你坐,你帶的那些人,還沒資格跟我平起平坐。」
胡三鬼盯著朱萬軍身後的那些人,一個個的全都跟餓鬼似的,盯著桌上的菜,眼珠子都不挪一下,他光是想都能想到他們什麼德性。
芳芳都還沒吃飽呢,哪裡輪得著這些人上桌。
「是,謝過鬼爺。」
朱萬軍心裡火氣大,偏偏也沒有辦法。
他往座位上一坐,等他一落座,白微這才開口說道。
「鬼爺,其實朱主任的能力強,由他來接手芳芳的工作最合適不過。正好,芳芳最近也要回老家一趟。」
白微看了一眼陳芳芳,陳芳芳立馬點頭。
「是的,鬼爺,我家中還有些事要處理。沒辦法一直守在京都,以後的工作,還得請你多多幫忙才是。」
「你要回老家?有什麼事?」
胡三鬼好奇一問,但是陳芳芳卻沒有多談。
她始終是要把離婚的事給辦了,只是因為工作才一直拖著,不過倒也沒有必要告訴胡三鬼。
「一些私事。鬼爺,紅塔菸草廠的名聲,現在已經在京都算是打響了,將來咱們廠里還會有新貨運送出來,這工作由朱主任來接手,再合適不過。」
「是啊,鬼爺,畢竟陳芳芳是女同志,很多事不一定清楚。我要是能跟您合作,方方面面的,那都能溝通。肯定比你現在的收益要高得多!」
朱萬軍朝胡三鬼眨了眨眼,他話里的暗示已經很明顯。
陳芳芳在京都的帳目,他都已經看過了,這個女人,守著一個肥差,卻一點油水都不撈,簡直就是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