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福看著面前的陳芳芳，眼神里滿是陌生。
「祈福……」
陳芳芳低聲喚了一句，眼前的宋祈福看起來已經不是往日那個痴痴傻傻的他了，他的眼神清明，只是看著她的時候，帶著無法掩去的冷漠。
「是的，她確實是我的愛人。」
宋祈福應了一句，他的記憶雖然不清楚，但是在這幾個月的時間，宋祈年已經將他和陳芳芳的事情跟他提過了。
眼前這個有些土裡土氣的女人，他的記憶里幾乎都沒有，但是當著外人的面，他依然應了下來。
「你的愛人……」
安華的眼底帶著幾分失落，她都還記得上一次宋祈福來找她的時候，她那一刻的怦然心動。
只是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人家早就已經結婚了。
「芳芳，你怎麼來京都了？」
白微朝宋祈福使了一個眼色，宋祈福上前，將陳芳芳手裡的東西全都接了過來。
「我……我自己拿著就行，我力氣大。」
陳芳芳感覺得到，宋祈福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換作以前，只要她拎著什麼東西，宋祈福都會樂呵呵地過來，將她手裡的重物全都拿過去，他力氣大，總看不得她拎重物的。
只是如今，雖然宋祈福做著同樣的事情，可他臉上沒有了以前的笑容。
是因為……那個女人嗎？
陳芳芳默默地看了安華一眼，宋祈福拎著東西，低首說道。
「我來提。」
白微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氣氛尷尬，趕緊招呼道。
「先回家，回家再說吧。安華同志，你今晚就在我家裡吃吧。」
雖然時機有些不合適，但是畢竟事情沒有辦妥，白微也要跟安華商談一下。
但是安華看著突然出現的陳芳芳，總覺得心裡有些彆扭，她搖了搖頭，對著白微說道。
「我還有事，就先不留下來了。白微，我做了你們培訓班的申請報告，但是被駁回了。理由是私人辦班，不能承辦。如果你們是免費的，那還好說，可要收費……確實麻煩。」
安華緊皺著眉頭，看來問題很是棘手。
「私人的問題……安華，那就是這條路是死路了？」
白微也是在試探安華的態度，畢竟有了問題，不知道安華會不會直接就把這燙手山芋給丟了。
「那未必，如果能和哪個學校合作，倒也是有法子的。」
安華給白微提了個方向，不過具體要怎麼辦，就得讓白微自己去想法子。
「那就是掛靠了……」
白微還真聽懂了安華話里的意思，私人不能辦理，可如果是公家，那可就是有機會的了。
這裡面倒有操作的空間……
「掛靠？」
安華還真不懂白微的意思，「白微，你再和黃思語商量商量，如果你們有法子，我這邊就一定能配合拿下。這事……我確實一人沒能辦下來。」
對於這一點，安華還是有些愧疚，畢竟之前她都已經給宋祈福打了包票，自己能把這事情給辦下來，但是現在都還沒能辦成。
「沒事的，安華，這事我會再想想法子。」
白微聽著安華的意思，總歸是留了個口子，那就是還有路可以走。
「行，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了，你要是能有法子，再跟我聯繫。」
安華看了一眼宋祈福和陳芳芳，雖然陳芳芳一看就上了些年紀，整個人曬得有些黝黑，和宋祈福站在一起，誰都沒法聯想到他們是一對。
只是這畫面讓她看得卻依然有些刺眼……
「我就先走了。」
安華努力掩蓋住眼神里的失落，轉身離開。
陳芳芳看著安華的背影，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宋祈福，只不過宋祈福的表情很是淡漠，似乎什麼也看不出來。
「芳芳姐，咱們先回家吧。」
何招娣走出來，緩和了一下有些僵凝的氣氛。
「好，好……」
白微帶著陳芳芳，幾人一起往家趕，上樓的時候，白微忍不住問道。
「芳芳，你怎麼突然來京都了？之前給你寫信，讓你來你都不來。」
自從宋祈福來了京都，去醫院檢查一切正常後，白微就給陳芳芳寄了信，讓她來京都看看。
但是陳芳芳的回信，一直都說她忙不過來，來不了京都。
倒是今天突然就來了京都，連招呼都沒有打過一句，著實讓人有些意外。
「嫂子，之前村里是真的忙，我們照著你的安排，跟菸草廠合作，那一批一批的菸草葉子出來，人手都不夠，所以忙不過來。」
提到村裡的事情，陳芳芳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
她按照白微的安排，留在了村里種菸草，一開始她都還有些不適應，可是越到後來，眼看著菸草葉子一批批地送到菸草廠里去，尤其是紅塔菸草廠還打出了名氣。
這一來，她是真的忙得腳不沾地，直到最近才算是空閒了下來，她才想著來京都。
「我這次來，確實沒有先打一聲招呼，我是想著給你們一份驚喜。」
說到這話的時候，陳芳芳忍不住看了一眼走在最前方的宋祈福，小聲地問了一句。
「祈福，你……不會怪我沒打招呼吧。」
幾人已經到了家門口，宋祈福將手裡的東西一放，正準備拿出鑰匙來開門，聽到陳芳芳的話，他將鑰匙一停，扭頭看著陳芳芳說道。
「你想什麼時候來，是你的自由。不過你來了也好……」
他的這一句話，讓陳芳芳的眼裡燃起一絲希望。
祈福還是歡喜她來京都的吧。
只不過接下來宋祈福的話，卻讓陳芳芳的心瞬間墜入冰窖之中。
「你來了，正好我們去辦離婚。」
「離……離婚？」
陳芳芳嚇了一跳，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就連白微也有些震驚，她是真沒有想到，宋祈福會冷不丁地冒出這一句。
「祈福，你……你說什麼胡話啊！」
宋祈福的表情依然還是淡淡的，他看著陳芳芳那驚訝的表情，不屑地哼了一聲。
「陳芳芳，你不會看我現在清醒了，就想與我當一對正常夫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