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她情況怎麼樣?」
宋祈年抱著布丁,手都在微微顫抖著。
「她倒是沒事,只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情況不太好。」
葉紹欽緊皺著眉頭。
前半句話讓宋祈年鬆了口氣,可是葉紹欽的後半句話,卻又讓宋祈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孩子,孩子怎麼了?」
「她有先兆流產的跡象,胎象也很是不穩,而且她的身體狀況也不太好。」
葉紹欽一邊說一邊嘆氣。
上次白微帶著布丁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她的臉色有點差。
只是她來去匆匆,壓根就沒有跟他多談,這次來她的情況更差了。
「怎麼辦?我……我我需要做什麼?」
宋祈年都有些手足無措了,先兆流產這四個大字,他雖然不太懂,但是流產的意思,他是明白的。
「老葉,我不管怎麼樣,我要白微平安無事。」
白微躺在病床上,她模糊之間,卻依然能聽到宋祈年那緊張的聲音。
「有先兆流產的症狀,如果是胚胎發育不良,那也是保不住的。但如果誘因是太過勞累,精神緊張導致的,就需要臥床休息,嚴禁性生活。還要給她營造一個有利於心情穩定、解除緊張氣氛的環境,要保證心情的絕對舒適。」
葉紹欽這話一出,還沒等宋祈年回應。
金甜甜卻答了一句。
「白微有那麼一個惡婆婆,時時刻刻都盯著她,想將她踢出家門,致她於死地,怎麼可能有一個輕鬆的環境哦。」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小夢最是理解,她只是抬頭看著宋祈年,清澈的眼神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宋祈年,我幫不了你,能幫白微的,只有你。」
清官難斷家務事。
但是金甜甜這麼一說,葉紹欽就已經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他指了指宋祈年懷裡的布丁。
「布丁是白微前幾天送到我這裡來的,它受了傷,傷得還很重。白微沒說是誰傷得它,但是只要細細一想,答案應該顯而易見。」
宋祈年一低頭,這才看到了布丁身上的傷口。
它背上的毛髮都被剃掉了一部分,剛剛癒合的傷口,看起來卻還是有些嚇人。
足以想見,它之前的傷口是有多深。
「小夢,是婆婆傷布丁的嗎?」
宋祈年一問,小夢低著頭,沒有回應。
她和師父都沒有答案,但是小夢知道,這傷和沈翠玉脫不了干係。
不是她,也是那個壞蛋洪家勝!
畢竟布丁是叼著那封信回來的,能傷她的,只有沈翠玉和洪家勝兩人。
小夢的沉默,落在宋祈年的眼裡,就已經變成了篤定。
這一刻,在宋祈年的心裡,已經知道了該怎麼做。
「小夢,布丁給你。你在這裡陪著師父,讓她好好休息一會,晚些時候,我來接你們。」
宋祈年的聲音很沉。
小夢接過了布丁,他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他的身影高大而又沉寂,走路都帶著微涼的風。
「白微的那個婆婆不是個人,但是她挑丈夫的眼光,倒是挺不錯的。」
金甜甜點頭感嘆了一句。
從宋祈年回家的一刻,他就一直護著白微,根本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為難她。
就連宋祈年這一刻離開,金甜甜也已經猜到了他要去做什麼。
「以師父的能力,沒有丈夫也一樣能過得很好。」
小夢抱著布丁,冷不丁地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她這句話一出讓金甜甜都有些驚嘆,她扭頭盯著面前這個嬌小的女娃,第一次來了興趣。
「沒有丈夫?那怎麼行呢?女人總要有個歸宿的。」
「為什麼要有歸宿?嫁給一個男人,給他做牛做馬,給他拼盡一切求個兒子,最後還唯唯諾諾,被公公婆婆壓榨,最後還要被評價一句,女人無用。這是什麼歸宿呢?」
這一刻,小夢的神情無比理智。
她的這一番話,讓金甜甜都怔住了。
被泡在蜜罐子裡長大的金甜甜,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生活里都是甜,她很難想像,是什麼樣的經歷,能讓小夢這般小的年紀,說出這麼驚世駭俗的一句話來。
「照你這麼說,難道你將來長大了,也不結婚?不嫁人了?」
金甜甜好奇地問了一句。
「為什麼要結婚?我一個人過好日子,守著師父,給師父養老,這就夠了。」
小夢的聲音很是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
「小夢……」
白微的聲音輕輕地從屋裡傳來,小夢一聽到白微的聲音,臉上的漠然瞬間消失,她抱著布丁,急急地沖入了醫務室。
「師父,我在。」
小夢是離開了,金甜甜都僵住了。
她第一次將小夢給記住了,就因為她這一番話,這個小女孩,也太特別了。